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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文学现状

这位女中学教师明显是很有才华的,从她能够精熟的谈论沙俄,法国诸多现实主义作家及其作品就可以看出来,当然,张爱家对此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于是悄悄打了个呵欠,跳下沙发,蹦蹦跳跳的跑到一边的休息室。扑到小沙发椅上,抓着粗大的铅笔,在硬纸板上慢慢的画着线条,作为一个设计师,虽然不怎么出名,也没什么成功的作品,但根基还是不错的,起码素描是个长项,只是现在年纪太小,抓个笔都不稳,稍不小心就会走型,修修改改的,一天也画不了几幅画。

这时一个小脑袋从后面探了出来,目光落在硬纸板上,格的一笑,张爱家头也不回,直接伸出手将她的头顶了下去,不过,很快又探了过来,张爱家放下笔,“好吧,今天咱们继续讲《舒克和贝塔》。”

这是洪仁家的小丫头,大名叫洪燕,小名叫丫丫,五岁,比张爱家大两岁,不过人家是正常的小孩子,目光清澈,天真无邪,每日里无忧无虑,尽情欢笑,笑声清脆,人又长的标致,这里的人都很喜欢她,连张艾铃都让她每天过来玩,其实也是想给张爱家找个玩伴。

丫丫欢喜的点点头,她对眼前这个小不点,崇拜的不得了,不仅会很多好玩的东西,还会讲很多有趣的故事,她最喜欢那两只小老鼠了,刘嫂进来,正看到两个小家伙正经的坐在沙发上,一个讲的口沫横飞,一个听的津津有味,不时还会格格的笑出声来,感觉相当的有趣,心中不无感叹,主家的小少爷真是聪明,还不到三岁就能写能画,自家孩子,七八岁了还只知道玩,斗大的字不识几个。

“我刚刚削了两个苹果,你们尝尝。”不再想这些糟心事,刘嫂笑容满面的说道。

苹果切成块泡在放着冰块的牛奶里,这是张爱家喜欢的吃法,丫丫倒从不挑剔,以前连吃苹果的机会都少的可怜,搬到别墅几个月,几乎什么都能吃到,小身子也变得越来越红润,“谢谢刘姨。”丫丫甜笑着说道。刘姨摸摸她的头,眼中的喜爱藏也藏不住。

张爱家也道了声谢,正要再讲,忽然看到门口出现一个人,顿时眉角一弯,“蔡加姐姐来了。”

这是让蔡加格外无奈的事,自己都二十好几了,跟他妈妈都差不了几岁,偏偏小家伙死心眼的叫自己姐姐,这不是凭空让自己小了一辈吗?他叫自己姐姐,自己叫他妈妈什么?阿姨吗?想来,就是这小家伙太坏,故意让自己尴尬,以报复当初见面调戏他的事。

“这是你画的?”听说张艾铃有客人,蔡加也没有去打扰,随手拿过桌案上的硬纸板,翻看起来。

“嗯呐,这是我准备出版的作品。”张爱家咬开一节苹果,含糊的说道。

“哧,还出版呢,你个小屁孩。”蔡加撇撇嘴,“你当你是你妈妈呀。”

翻到正页,“《舒克和贝塔》?画的不错嘛,小老鼠挺可爱的。”八开的硬纸板,每页也只有三四幅画,下面的字几乎有他的小拳头大小,虽然歪歪扭扭,个别字也莫名其妙,莫名其妙是因为那字是简体字,即便跟着张爱玲学着认了一些繁体字,但是写的时候还是习惯性的使用简体字,几十年了,哪能说改就改。

还好,简体字并不难猜,结合繁体字,还有周围的语境,基本无碍,顶多也就惹来蔡加的一些吐槽,连续看了几页,蔡加忽然问道,“这故事是你想的?”

“当然,这样的故事也就聪明如我,才能想的出来。”张爱家翻了个白眼,接着嘻嘻笑道,“感觉如何?能够出版吗?”

蔡加没理会他的嬉皮笑脸,“你写了多少?”

“图加文字,凑够一百页完全没问题。”

蔡加点点头,合上硬纸板,“我拿去给主编看看,至于出版,还得看他的意思。”

“明白,不过我希望印成彩页,纸张也尽量硬一些,不能人家小朋友一翻就烂吧。”

蔡加神情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你真的是一个不满三岁的小孩子?”

张爱家心头一咯噔,糟糕,表现太过了,不过面上却是一脸得色,“怎么?被我的聪明才智震惊了?”

“切,你也就是有一个会教育的好妈妈,真以为自己生而知之了?”蔡加顿时一脸不屑,她就看不得这小家伙在自己面前得瑟。打眼看到一个年轻女子走出来,身后跟着张艾铃,忙站了起来,双方都点了点头,擦身而过,张艾铃送到门口走回来。

蔡加是来跟张艾铃商谈第二册出版事宜的,第一册接近五十万的销量,不仅是张爱玲收益不菲,新晚报也赚得盆满钵满,说实话,此时得文学界并不景气,许多作家过的都相当落魄,辛辛苦苦写一本书,出版时能够卖出一万本就算烧高香了,不仅是书的受众,更多得还是盗版问题,香港得盗版非常猖獗,几乎没有什么法律约束,因此,很多作者收入得大头来自于报纸杂志得连载,甄嬛传能够卖出几十万册实是出乎很多人意料之外,连那些盗版商都很挠头,其实这应该归于一种粉丝心态,因为太喜欢了,才更愿意支持正版,即便以后一段时间需要省吃俭用,也要买一本正版进行收藏。

“妈妈,那个陈绚纹。”晚上,张爱家紧紧得偎在老娘怀中,一只小手隔着睡衣抓着她的胸,曾经多少次被张艾铃呵斥,张爱家都委屈的说,你不给吃奶,还不让抓,你到底是不是我妈妈。每次一说张艾铃都无言以对,因为不适应,打从儿子出生就一直给他吃冲泡奶,自己又不是没有奶,作为母亲来说,实在是不负责任,她也一直有些愧疚。

搬来别墅前,张艾铃也是打算让他自个独自一个屋子的,结果被张爱家一通炮轰,“你让我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住,你怎么能这么狠心。”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这小家伙实在惹不起。

“叫陈阿姨,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张艾铃伸出手在他的小屁股上拍了一记。

“她又不在这,好吧,那个陈阿姨。”看到老娘瞪起眼睛,忙收敛面容,正经说道,“他那个港岛小姐日记。”

“怎么了?”张艾铃疑惑的看着他。

“小姐呀。”张爱家挥舞着手臂,重重的说道。

“小姐怎么了,女孩不都是这叫的吗?”张爱玲骤起秀眉。

“嗝?”张爱家愣了一下,随即拍了拍额头,现在小姐这个名词还没有被后世那帮无良人士糟蹋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想说,那书写的是什么?让你这样欣赏?”张爱家重新躺下来,看来自己会错意了。

《港岛小姐日记》描述的是一个叫林玉玉的女孩,从情窦初开、感情困惑、徘徊、乃至最后省悟的整个心路历程。林玉玉是一位典型的“小姐气”十足的香港少女。她与风流倜傥的刘源的爱情是建立在人的外表美和金钱的基础上的,忽视了“爱”以外的人生要义。表哥对林玉玉则不同,他从不迁就附和她,并严格要求她“不断培养内心的美”。

张艾铃比较欣赏的地方就是她刻意模仿少女稚嫩的笔调写日记的写法,试图借林玉玉等三人分分合合的爱情纠葛,探索并挖掘出爱情的真谛和人生的价值。

不过也有她的不足之处,她的现实主义有些理想化,写作时往往主题先行,对生活的关照也不够细腻,这些东西她也就是跟儿子讲讲,即便她如何清高,一些人情世故还是知道的。

果然如此,听了老娘概述了书的内容,心中那点龌矬的思想也随之消失。

“她的书要出版吗?”

“先连载,我跟蔡加推荐了。”张艾铃顿了一下,“出书没有钱的。”

“怎会?”张爱家奇道,“甄嬛传不就卖出了四十多万本?将近一百万的版税呢。”

“我先前的书卖的就不好,市面上多是盗版书。”张艾铃简单的跟他说了下时下文字工作者的状况,张爱家听的目瞪口呆,他一直以为大家都很牛b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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