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她问的问题,落晴染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要被颠覆了。
宁风澈和宁曦月不是兄妹么?搞兄妹恋?
宁风澈淡淡一瞥,表情说不上来是什么,有哀伤,也有淡漠:“你还不明白吗?对我,对你母妃,对宁寒来说,你都只是一个工具而已。”
“我知道了。”宁曦月点点头,脸上又是那种机械的笑容:“皇兄,祝你早死早超生。”
“谢谢。”宁风澈拉住落晴染,头也不回地往宫门走去。
上了马车,宁风澈待在角落,低着头,身体莫名地颤抖着。
落晴染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她过去扶住宁风澈时,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宁风澈发病了!
“疼么?”看着他眼里的血丝,落晴染只觉得有些手足无措。
“不。”宁风澈摇摇头,用尽力气抱着她,似乎要将她揉进骨子里一般。
肩膀被勒得发疼,落晴染没有出声,只是任宁风澈抱着她。
“宁曦月不是我的亲生妹妹,”宁风澈开口,声音有些颤抖:“我不是宁寒的儿子。”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落晴染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眼底闪过一丝不忍。
“你的娘亲明珰,是前朝的护国公主。”宁风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自顾自地说着:“宁寒篡位当上皇帝后,想要娶明珰姐姐,可是明珰姐姐不愿意,宁寒就让她选,究竟是愿意当母仪天下的皇后,还是去青楼。明珰姐姐选择了后者。”
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说娘亲的事情,落晴染微微一愣,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震撼了。
她的娘亲,竟是如此贞烈的女子。
“明珰姐姐的本身,是北宁国的护国妖兽——赤羽凤凰,她有千年的道行,才修成人身。”
宁风澈闭上眼睛,突然就想到了小时候,明珰坐在桃花树下,而他,坐在明珰旁边。
“小澈长大了,会娶什么样的女孩子呢?”明珰有一双很美的眼睛,就像被水洗过的琉璃,干净而澄澈。
“就像明珰姐姐你一样,长得漂亮,又温柔,还会法术!”那时候的他还不知道烦恼为何物,笑容里没有掺杂一丝杂质。
“好啊,我去生一个小妹妹,她长大了,小澈就娶她,怎么样?”明珰拍了拍他的头,连声音里都带着笑意。
“嗯!我会对她很好很好,会给她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我还要带着她去所有的地方!就算以后我饿死,也要让她吃饱!”他伸出手,和明珰拉勾。
记忆越来越模糊,身上的疼痛让宁风澈回过神来。他笑了笑,当时的约定,竟阴差阳错地实现了。也罢,他会用尽一生去遵守。
“我母后和别的男人私通,生下了我。当时德荣贵妃也刚刚产下两个孩子,宁惊云和宁曦月。母后为了她自己的利益,把我和宁惊云调换了,这样,无论宁寒怎么查,她的孩子,身上流的总归有宁寒的血脉。”宁风澈说到这里,眸里闪过一丝寒意。
“然后呢?”落晴染皱着眉,天底下怎么会有那么自私的母亲呢?
“然后,母后死了,临死之前,她告诉我,一定要当上皇帝。无论是宁惊云,还是宁曦月,都只是我的垫脚石。”宁风澈闭上眼睛,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