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露拉开印着四叶草的的窗帘,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房间。洗漱完毕,在脸上涂了些防晒隔离乳,把长发绑成利落的马尾,换上黄色冲锋衣,套上深蓝色牛仔裤,戴了顶牛仔蓝棒球帽,穿上N牌运动鞋,背上背包,急急出门。
陆子豪拉着肖露的手,踏着上山的石阶,耳边鸟鸣声不断,心情舒畅到了极点。他头戴白色棒球帽,身穿藏蓝色冲锋衣,脚下一双白色运动鞋。第一次看到未施脂粉的肖露,白皙透着粉红的肤色,脸颊上的细绒毛清晰可见,鼻尖上一层细汗在日光的照射下闪着亮光。上到半山腰,听到她呼呼的娇喘,陆子豪停了下来,“我们坐一会再走。”他从背包侧边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肖露。肖露抬头喝了几口,陆子豪用自己的手帕轻轻吸去她鼻尖上的汗珠,两个人相视而笑。现在很少有人用手帕了,肖露心中的陆子豪又多了个标签——“手帕男”。秋日的山间空气格外清新,两个人的距离在不经意间慢慢拉近了许多。
肖露对后山有着特别的感情。高二时,风子转校来到她的班级。下半学期他们成了情侣,风子总是和她一起来后山郊游,他们在上山畅谈心事,憧憬未来,连初吻也在这后山上。山间亭子的柱子上刻着他们当年留下的初恋印证。山间溪水边仿佛还记忆着他们当时赤脚捉鱼时开怀的笑声,初吻的青涩生疏感好像就在昨天。可今天,在她身边的人是陆子豪,她公司的总裁,这样的恋情是她从来没预料的。冯依依每次兴奋地和她说起韩剧女主人公的恋爱情节,肖露都认为那是影视作品,是虚构的。如今她自己也走进了相似的剧情中,真是造物弄人。
在山顶的一颗树下,陆子豪把帐篷搭好,又捡了些干树枝来,用打火机点燃,架上小锅,把一瓶矿区水倒进去,“我请你喝咖啡!”他冲着肖露咧嘴笑,露出一排整齐雪白牙齿。
“想得够周到的,你害我牺牲了周末的懒觉,我现在都还晕着呢。”肖露的口气像极了在撒娇。
“是我不好,明天你尽情地睡美容觉,睡醒了带你去吃顿好的,给你赔罪。行不?”陆子豪双手扶着肖露的肩膀。
“嗯。对了,我带了三明治来。”
“呵呵,配咖啡正好。”
陆子豪把速溶咖啡调匀后在肖露身边坐下。肖露喝了一口滚热的咖啡,感到精神多了。太阳已经升得老高,陆子豪钻进帐篷,翻出一本书来,肖露趴在他身边,“是《线》啊,我看过了,没想到你也喜欢读维多利亚。西斯普洛的书。”
“她写的书,我都有。不介意和我一起再看一遍吧。”陆子豪把身子又凑近些。
两人脑袋凑在一起,安静地看书。陆子豪时不时悄悄打量肖露,他也说不上来眼前这个女子有什么神奇之处,但却深深吸引着他。和她共处的时光总是惬意,轻松,甚至有点甜蜜,让人上瘾的感觉。肖露眉头微皱,一脸的专注,睫毛不时地上下扇动,耳后的皮肤细腻,嫩白,让人有亲一口的冲动。陆子豪按捺着“突突”狂跳的心,努力保持平静。肖露听到陆子豪均匀的呼吸声,帐篷里狭小的空间让她感到一阵燥热,她不敢把脸转向陆子豪,生怕和他灼热的眼神撞个正着。
“前面的溪水里有不少鱼,我们去看看。”肖露坐起身,准备穿鞋。
“没带渔具啊!”
“用不着,跟我来!”
陆子豪跟着肖露一路小跑来到溪边。清澈的溪水潺潺流动,果然有清褐色的小鱼在游动。肖露脱下鞋子,卷起裤管,一脚就踩进了凉凉的溪水中。“摸鱼还是第一次。”陆子豪玩心大动,脱了鞋袜,进到小溪里。“看我们谁抓的多。”肖露调皮地冲他眨眨眼。
溪底的石头被水冲刷的光滑圆润。肖露露着一截雪白的小腿,在溪流中跑跳,敏捷地翻起一块石头,一下子就捉住了一条鱼,笑着拎到陆子豪眼前,“一!”说完就把小鱼放回溪流中。她再次下蹲,瞅准鱼游来的方向,又是一条。这时陆子豪手心握成个拳头靠近她说:“虾算不算啊?”惹得肖露笑出声来,“不算!”陆子豪无奈的放走小虾,重新再水里仔细的查看。在肖露的战绩到达“五”时,陆子豪摊开掌心,把两只螺丝给肖露看,“这个也不算,对吧。”
“当然啦!”肖露把手伸进水里,向陆子豪泼水,一边咯咯咯的笑。
“你…。。”陆子豪也奋力向肖露泼水。两个人大笑着把水花弄得四处飞溅。笑声在山谷里回荡。
“好了,好了,我不弄你了……”肖露率先求饶,满脸通红,一双明眸愈加显得楚楚动人。陆子豪停下来,看得出了神。
回到帐篷边,大家各自擦干衣服和腿上的水。肖露在帐篷里躺下,用手机播放DIDO的歌,轻声跟唱着,“Ihaven‘treallyeverfoundaplacethatIcallhome。Ineverstickaroundquitelongenoughtomakeit。IapologizethatonceagainI‘mnotinlove……”
陆子豪单手撑着头,面带微笑地看着她。他希望时光流逝地慢些,再慢些。
“你的声音真好听,希望有机会听到你的独唱音乐会。我们改天去唱K吧。”
“一般都是一票人一起去的,就我们两个人吗?”
“嗯,想听你唱一整晚。”陆子豪面露陶醉,说话的语气很柔软。两个人十指相扣,躺在帐篷里说这话。陆子豪好多次都忍住想抱她,亲她的冲动,怕自己太鲁莽引起肖露的反感。他在意肖露的感受,细心观察她的反应,猜测她心思,不想自己一时的欲望毁了一切。
下午五点多时,太阳西沉,山间多了些湿气。陆子豪把帐篷拆掉,肖露收拾所有的野营物件。
“今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明天多睡会儿,醒了给我打电话。”陆子豪把肖露送上出租车,注视着车子开远后才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