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有空吗?”
“有啊。”
“我大约九点到台北,在BLUES碰头吧。”
“好,待会儿见。”
陆子豪把手机调到飞行模式,闭上双眼,回想着这二十四小时发生的一切,有种被抽空的感觉。从离开肖露的那一秒开始,身体和精神都在一种缥缈的感觉中游荡。他讨厌这种无奈的分离,讨厌肖露心中还留有别的男人的印记,讨厌自己无谓的牵挂,讨厌这场聚少离多的恋爱,讨厌心乱如麻到失了方寸的状态,讨厌飞机里的空气,讨厌这狭小的空间。他希望随时可以握到肖露柔软,冰冷的小手,随时可以从她乌黑明亮的瞳孔里搜寻到自己的小小影像;他希望清晨在枕边吻醒她,黄昏看着她的脸共进晚餐,入夜把她搂在怀里疼爱。他多想参与她生活里的每件小事,分享她的好心情,忍受她小脾气,看着她笑,看着她哭,正真的拥有她。
飞机在不断加速,最后离开地面,上升,不断上升,陆子豪俯视着这个华灯初上的城市,闪烁的美景让人流连忘返。因为这个城市里有他最眷恋的人,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如此可爱。他几乎习惯了这里冬天的寒冷,台北的温润空气让他不舒服,没有她的地方都让他不舒服。
风尘仆仆的陆子豪在BLUES的包厢里见到了一身黑色的叶一茜。
“来!解解乏。”叶一茜往空杯里倒了四分之一的威士忌,递给陆子豪。
陆子豪把杯里的酒分两口喝干了,转过脸来看着叶一茜:“好累啊……”
“短暂的小聚也很甜蜜吧。”叶一茜眯起眼睛笑着看他。
“我是真心不想回来,可明天有会……”陆子豪无奈的放下杯子。
“怎么样?她很开心吧。”
“以后不想这样给她惊喜了,惊喜变成惊吓了。”
“什么意思?”
“我到的时候,她正好和前男友打球回来,惊喜变得很尴尬。”
“他们还是走的很近吗?”
“嗯,看着他们有说有笑的,感觉很亲密。”
“你有好好和她谈吗?我是说你们有没有摊开来谈。”
“有。”
“那她怎么说?”叶一茜歪着脑袋,直直的盯着陆子豪。
“她哭了,说她是爱我的,只是前面的感情时间很久了,要割舍也很难。”陆子豪边说边倒了酒,一饮而尽,“我当时很生气,很激动,可是看到她的眼泪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毕竟我是爱她的,我已经陷得很深了……”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叶一茜忽然站起来,“走,去跳舞!”,她不由分说的把陆子豪拉起来。他们走入外面的舞池,灯光随着音乐节奏一起闪烁,迷乱中带着沉沦的美,陆子豪摇摆着身体,想甩脱这沉闷的心情。叶一茜撩人的扭动着身体,引得周围的男人都注视着她。
有个穿粉色衬衫的男人靠过来,把手房子叶一茜的后腰上,叶一茜一下子弹开身子,瞪着眼睛大声说:“你干吗?”
陆子豪走到那个人面前,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叫嚣着:“走开!”那个男人迎面一拳打在陆子豪的左脸上,那撞击引起的痛感激起了他心中的怒火,他左手抓着那个人的肩膀,右手握成拳头,猛地挥了过去,顿时感到一阵尖锐的疼痛。叶一茜吓得酒醒了一半,上来抱住陆子豪的一条胳膊,把他往后拖,一面尖声叫着:“别打了,别打了!”
旁边的几个男人上来抓住那个人的手,把他拖出了舞池。叶一茜买了单,拿着手包,拉着陆子豪匆匆走出夜店。室外的清风迎面吹来,陆子豪感到昏涨的头脑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好像肿了……”叶一茜轻触他的脸,皱着眉说:“没想到你还有这一面……”
“没事……现在感觉好多了,这可是我第一次打架。”陆子豪苦笑着,“挺爽的。”
“你倒是发泄了,差点吓死我!”叶一茜惊魂未定,喘着气。
陆子豪边揉自己的手背边说:“现在我心不疼了,手疼。谢谢你给了我一个转移痛苦的机会。”
二人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