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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夏洛特痛苦(二)

公交车关上车门,此时车上除了公交车司机就是我和大妈,公交车司机如果不是为了挣公交公司的钱,看着司机的表情,就可以估计出来他也早弃车而逃。

公交车已经缓缓起步开动,公交司机生怕被车上这俩个碰瓷的碰上,再也不敢像上一次那样激烈的起步。车中除了车载电视发出微弱的广告声音,就剩下我和大妈的争吵声,此时的公交车和外边热闹的街道就如同是俩个分开的世界。

我听到大妈说我是专门碰碰瓷的,心中逐渐变得镇定,不再像刚才那么慌张,我知道我已经变被动于主动,不在怕大妈的耍赖。我装作非常难受的样子,一手抱着大妈的腿,一手把大妈给我的医院诊断证明的单子递给大妈,也就是刚才大妈她自己填的那张单子,我故意做着同情的表情对着大妈说到:“大妈你看着替我填张吧!你拿回去报销,您刚才给我的这张,我还给你,留着碰下一个人用。”

现在的大妈哪里还有刚才的傲气和野蛮,就像是那些泄了气的斗鸡,鸡毛都已经紧紧的缩在一起,当然大妈是没有鸡毛的,大妈低着头说:“小伙子,大妈现在是服你了,不论机智勇敢智慧和演戏都不如你,说吧!你打算要多少医疗费,求你放过大妈吧!别耽误大妈做生意。”

我虽然知道自己已经取得胜利,心中有些得意又有些不忍看到大妈这样哀求我,可心中的那点邪恶,让我觉得该好好的去整治一下这位碰瓷的大妈,要怪就怪她选择错了目标。我一心狠,对大妈说:“大妈您老把我弄成这样,也得表示表示吧!看病治疗我就不和你算了,你起码也的负责我去医院的车费吧!”

大妈心中多少有些激动,她没想到我会开口和她要钱,心中不悦的说:“小伙子你够狠,大妈今天还没开张,哪来的钱给你,给你负责路费。要不今天咱俩配合,或许今后可以长期合作。”

我生怕自己和大妈同流合污,赶紧说到:”谁要和你合作?谁要和你合作啊?你看看你这样,人不人的鬼不鬼的。”

大妈从我手里拿回她刚才填的单子,然后把她的东西都收拾到她的斜挎包里,样子变得极为废秃,勉强站起身来,对着我说:“大妈跟你争论不了!原本看你挺老实的,没想到你是粘牙糖,甩都甩不掉。”

大妈喘了口气说到:“小伙子快点松开我的腿,不然你真的要倒霉了!我要不是有绝症,会做这吗?”

我听到这话,一下子从胜利的彼岸跌入很深很黑的黄泉水底,心中说不来的感觉,没有胜利后的喜悦,反而又开始同情这位大妈,内心深出的贱又开始涌出来,大妈没有成功碰到我的瓷,心中多少有些遗憾。

我赶紧放开大妈的腿,爬到公交车护栏处,扶着护栏起身,从裤兜里掏出八毛钱,同情的对大妈说:“您老人家也怪可怜的,我这里有八毛钱,本来是今天中午的午餐,给你吧!”说着我就拿出三毛递给大妈,把五毛装到裤兜里。

大妈看到我递过来的三毛钱,心中说不出来的感激与懊悔,感激的是我对她的同情于关爱,懊悔的是不该选择我作为她这次的目标,后悔自己不该仔细核对目标就选择碰瓷,大妈用手推回我递过来三毛钱的手,并没有去要我的三毛钱,多少有点感激的说到:“是大妈的错,没有选对目标,小伙子这些巨款你还是拿去买午饭吧!”

其实大妈嫌弃我给的少,又不好意思明说,我当时却没有发觉,继续推让,大妈实在是烦了,对我说到:“现在讨吃要饭的都是从元起步,你给我三毛钱,能做些什么,还不够一个馒头。”

听到这话,我郑重的对大妈说到:“我全身上下就这点钱,本来是想给你八毛的,可是现在吉他烂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应聘上酒吧唱歌的工作,必须留五毛买馒头吃饭啊!”

大妈很沮丧,她真心觉得自己是选错目标,觉得不该选上这个穷孩子,不光白忙活一场,还差点把自己套进去,大妈对我说:“小伙子大妈不要你的,大妈赶紧回去刻胡萝卜印章,业务必须抓紧赶上的去,大妈祝你成功应聘。”乘着公交车进站,前后门挤上人,大妈乘着人流的掩护下,消失在了人流中。

随着公交车再次缓缓开动,车上也变得拥挤,我靠在护栏上想着接下来该如何去面试,用什么歌曲来打动那些人的心。

等坐到站,从公交车上走下来,我在按照手机短信里存的地址去寻找这个酒吧所在地,街道上却是比我爹生前留下的那套小房子周围要热闹的多,楼层也非常高,房价上涨的也非常快,我转过十字路,看到我要去应聘的酒吧,心中多少有点激动和紧张。

进入酒吧里面,却是装潢的异常舒馨,可能是它的背景墙的颜色,让我产生的这样的感觉,酒柜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我看到它们身上的标价特别的羡慕,心里不痛快的说:“我都不如一瓶酒值钱。”

我掏出手机,拨通那个号码,紧接着里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我向他说明我已经到酒吧里,他让我等着,待会就会有人来招待我。

我随意找到一个地方坐下来,服务员走过来,用极其卑微的口吻问我:“先生需要点什么?”

我正要张口要啤酒,还好话到嘴边我赶紧收回,我摸摸装八毛钱的口袋,心里想到酒柜里的酒都比我身价贵,望服务员生畏的说到:“我不喝酒,不会喝。”

服务员态度转变的非常快,一下子对我没有刚才问话时那么卑微的样子,而是没好气的说:“不会喝酒你来酒吧凑热闹啊?玩我啊?”说完就很干脆的扭头走开,去别的人面前卖弄卑微。

我无聊的等待着,解开背上背着的破吉他,拿在手里试着如何修好琴颈,用手把断裂处扭捏的对上,试弹一下,可刚碰到琴弦,琴颈就又成两半。用手抚摸着我的心肝宝贝吉他,内心深处有很多的痛楚,想起我妈为了给我买吉他,就和街坊邻居打了三个通宵的麻将才把钱赢够,给我买的。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身上的手机响起来,把我拉回现实,我正要掏出手机,对方却已经挂断,我看了一下号码,心里暗自嘲笑一下自己,想到:“这次不知道是中了几等奖,如果是真的该多好。”这种电话,其实就是手机诈骗,给你响一下,你回拨过去后,就会听到人家预先设定好的彩铃,彩铃的大概内容是这样:‘xxx公司举行手机号抽奖活动,恭喜您的手机号中了二等奖,请拨打xxxxx进行领奖。’我以前试着去拨打那些彩铃预留的电话号码,却每次都被以没中奖的理由给推脱掉,我和电话里边的骗子争论半天,到最后把骗子烦的直接挂了电话。

继续胡乱想的时候,肩膀被人拍了下,把我拉回现实的同时,我被吓得从凳子上直接跳了起来,回头却发现拍我肩膀的是一个捂着嘴在笑的女孩,等这个女孩抬起头看我的时候,我发现这张俊美的脸是我一直魂牵梦绕的,从上学看到她的那一刻起,我就开始喜欢她,只是毕业后就没有再见她。

今天再次相见,以前对她的思念与喜欢再次涌上心头,她在上学的时候就是校花,而我却是最出名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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