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脸都绿了,但是语气还是缓和了些,“那夜儿究竟为何意?想让哀家将那人赶出皇宫吗?”
“不是,只是想让太后吐出真言罢了。”普天之下,敢如此对太后说话的便也只有君尘夜了吧。但是皇子众多,从小到大太后唯独待他最好,这份恩情他自是挂念着的,才会在此与太后绕口舌。若非如此,他怎会浪费自己的精力去打舌战?
“太后娘娘,您只需实话实说,您对于圣湖的传说到底知道多少?那个老婆婆和您又是什么关系?我们来此冒犯,为的就是这般,无他。得到答案,我们立马离开。”
太后咬牙,摆明了不愿说出去。
楼无月见此,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君尘夜拉到身后,好声好气地说道:“太后娘娘,您对民女与鬼王的好,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只是这传说一事牵连了太多的麻烦,若是不解开疑惑,只怕今后造成的麻烦更大。”
先前就说过了,无论是娘亲、爹爹、皇上、皇后、无徵阁、丞相……这些人这些事的起源多半都是因为凄暮良亭湖,毕竟以上人的所作所为都与圣湖传说有关联。
好比太后,她撮合了父亲和母亲,然后就有了“楼无月”;撮合了皇上和皇后,生下太子时太后不高兴,又让皇后生下了君尘夜,太后的态度立刻变好了。而之后太后又明显有撮合楼无月和君尘夜的意思,而他们二人正好被凄暮良亭湖选中了,从此名声在外,五湖四海无人不知。爻羽国的名誉也因而提高不少,广为人传。
这一切的一切,不觉得过于刻意了吗?
若真是刻意的,那太后又如何得知战王和千凤妍一定会诞下“楼无月”?而皇上和皇后一定会生下“君尘夜”?在全部人聚集在凄暮良亭湖边时,从不出门的太后又恰好出现,那一天就是他们被选中的日子。
而知晓与凄暮良亭湖有关的传说的人,唯有那个神秘的老婆婆了。
而想要撬开那个老婆婆的嘴怕是不可能了,那她只有到太后这儿来打听消息了。否则她怎么会如此咄咄逼人,冒犯太后?
“民女以往听说过一句话:得二者,方能统领大地。难道太后娘娘的目的,也是在这儿吗?”
对他们这么好,只是因为这个传说吗?对他们如此特别,难道就是为了让爻羽国走上巅峰吗?
太后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末了,叹了口气,“非也非也……哀家怎会忍心呢?哀家信佛信神,自是不想再利用他人了。以往在后宫打拼的日子,已经让哀家沾上了够多的血和罪孽了。如今老了,只想安度晚年,好好拜佛,保佑苍生。怎会愿为了一己私利而再利用你们这些孩子呢?”
楼无月迫不及待地上前一步,尽量维持自己冷静的心态,“既然如此,那太后娘娘到底存着什么心思!”
见他们如此咄咄逼人,太后也不禁苦恼了。在高位待久了,没有再进行过什么勾心斗角,就连这心机也退步了不少,竟会败在这两个孩子手上。
“哀家……”
正当太后想吐出真言时,一个声音却将其打断,“参见太后娘娘。”
三人齐齐向门口看去,未曾想到此人竟是许久未见的柳辰!
楼无月皱皱眉头,君尘夜则是立刻站在楼无月身前,将她护在身后,以免柳辰将自己的丫头勾了去。
看着君尘夜的举动,柳辰的眼底闪过一道精光,随后又立刻消失。
太后见柳辰来了,不知是该头疼还是该庆幸,“柳家大公子,请起吧。”
“谢太后。”柳辰起身后,自然而然地向楼无月的所在地走去,“月儿,许久未见。”
楼无月抿抿嘴,瞧着君尘夜脸色不太好,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客气道:“哥……不,辰,许久未见了,不知近日是哪家姑娘吸引了辰哥哥,竟如此之久未来看望月儿。”
柳辰也不在意楼无月的疏远,笑道:“呵,除了你,该有别的姑娘值得我关心吗?”
似乎是此话太过暧昧,一时间楼无月也愣住了。她瞧瞧看了一眼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君尘夜,见他黑黑的脸色,心里“咯噔”一声。
“柳家大公子,此话莫不是太过分了些?”君尘夜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柳辰淡淡一笑,“哪里哪里,太久未见,和心爱的妹妹开个玩笑而已。倒是鬼王殿下对在下如此警惕,莫不是对月儿没有信任吗?”
君尘夜眼眸微眯,柳辰也不甘示弱,狠狠地瞪了回去。
眼前的刀光剑影,电闪雷鸣,让楼无月冒了一身的冷汗。
她走上前挡住了俩人的视线,将他们两人分开了些,疑惑道:“辰,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自然是想你了。”一番话说地毫不犹豫,让君尘夜的脸又成功黑了回来。
楼无月嘴角微抽,有些不悦,“辰,你知道我的性格,我希望你能在我发火前说实话。”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不觉得太过巧合了吗?眼见着太后就要说实话了,他却将此事打乱,也难免楼无月会生气。
可柳辰却笑了,笑得很自然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