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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星月斩瀑

山中之人不用养鸡,一来山中气候阴寒,并不适合家禽生存,二来山中自有猿猴,每日早晚时分,便能听到猿声长鸣。蔺晨在第一声猿声传来时,便已醒来,只是他刚要爬起时,便感觉右臂如灌铅一般,完全提不起来,而且酸胀无比。蔺晨刚努力的坐起来,这时屁股便挨了一脚,直接又摔倒了下去。

由于右手几乎无法抬起,这一摔之间,蔺晨本能左手扶地,只是单手撑地并不能平衡,蔺晨顿时向右倒去,整个人都压在了右臂上,顿时蔺晨头上冒出冷汗,这洞中只有蔺晨和李师叔,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给的自己这一脚。蔺晨转身朝李师叔咆哮道“混蛋,你干什么?”李师叔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掏了掏耳朵,笑眯眯的注视着蔺晨,“小子,想偷懒?既然学了我剑宗,那么我便要好好照顾你。”蔺晨咬着牙站了起来,“你就是这么照顾我的吗?”李师叔却转身离去,嘴里还哼道“有些人撑不下去就没必要装了,这剑宗的苦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坚持的。”蔺晨直接朝他冲了过去,直接对着李师叔的屁股一脚踹去。

只是李师叔好像后面长了眼睛一般,轻轻往旁边一侧身,便躲开了蔺晨那一脚,可蔺晨就麻烦了,集中全力踢出的一脚揣在了空气上,蔺晨立刻向前倒去,“完了”,蔺晨闭上眼睛,却不想并没有想象中的倒地。睁开眼睛,蔺晨发现自己脸离地不到两尺,李师叔的脚正托着自己的身体。“小鬼,想偷袭我,再练个几十年吧。”李师叔脚上一用力便将蔺晨“扶了”起来。说完李师叔便哈哈大笑的离去了。来到泉水边,蔺晨洗了把脸,便将右臂垂入了冰冷的泉水中,足足半刻时辰之久,蔺晨从水中提出右臂时,已没有酸痛感,只有从手臂传入全身的寒冷。

拿起铁剑,蔺晨便又跳入水潭,开始他的斩断瀑布的修行。一个上午,还是如昨日一般毫无进展。临近中午,蔺晨便感到腹中饥饿,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呼叫“师哥,我来看你来了。”蔺晨跳出水潭,微笑着走了过去,来后山看他的,肯定是他的那位师妹,“师哥,我带好吃的给你了。”岳灵儿提着一个篮子走了过来,只是看到蔺晨顿时啊了一声,将篮子丢在地上,捂住了眼睛,然后满脸通红的说道,“师哥,你坏死了,怎么不穿衣服。”蔺晨看向自己,原来蔺晨在水中修行,便是脱去上衣,裸露上身,由于连日的锻炼,蔺晨身上的肌肉一块块的突出,流出着阳刚之气,蔺晨朝岳灵儿一笑,“师妹,我在水潭之中修练,穿着衣服被水淋湿黏在身上难受,就没有穿。”说着,蔺晨便捡起地上的篮子,从中拿出饭菜,“恩,好香,师妹真好,想到师哥。”

岳灵儿偷偷从手指缝间又看了蔺晨两眼,不觉呼吸有点急促,不过看蔺晨并不在意的样子,岳灵儿也慢慢放下手,“师哥好吃吗?那我以后每天给你送饭好了。”蔺晨笑着看向岳灵儿,“不用,不用,怎么敢如此麻烦师妹,师妹,你吃过了吗?没吃的话一起来吃些。”岳灵儿轻轻的嗯了一声,便坐在蔺晨旁边,蔺晨撕下一块肉,递到岳灵儿嘴边,岳灵儿一下子不知所措,还没有一个男人这样喂她吃过东西,一时岳灵儿不知如何是好,蔺晨却没在意什么,以前在京中,他便经常这样喂小骨吃东西。“灵儿,吃呀,很好吃的。”岳灵儿慢慢张开樱桃小嘴,接住蔺晨递过来的肉,只是岳灵儿嘴还是不小心碰到了蔺晨的指尖,她顿时满脸通红,站起来跑开了,远处,岳灵儿对着蔺晨大喊道“师哥,我以后每天带吃的给你。”

看着岳灵儿这般小女生的样子,蔺晨越觉得好笑,没想到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师妹还有害羞的一面。片刻后,岳灵儿又跑了回来,原来她忘了拿篮子,岳灵儿发现蔺晨正微笑着看着她,顿时低下了头,轻轻地叫了声师哥,便又片刻不敢停留的离开了。这一般拔剑式的修练持续有半个月之久,蔺晨依旧毫无进展,不过他却丝毫没有急躁,他知道剑宗之修行肯定不是那么容易,而且他想要复仇更不能有丝毫急功近利,必须练好基础。这半个多月以来,岳灵儿确实是每天都来给蔺晨送饭,中间有一次蔺晨向她提到要是有酒就好了,原来那一日蔺晨和李师叔喝完酒,便爱上那种火辣辣的感觉。

只是岳灵儿却不高兴,不过在蔺晨甜言蜜语下,岳灵儿竟然相信了蔺晨喝酒是迫不得已,为了驱寒,只不过岳灵儿却不会让蔺晨放纵,每日便只是带上一小壶。说是给蔺晨过一个酒瘾,每日岳灵儿见着蔺晨不知疲惫的在那挥剑斩瀑布,便会嘟起嘴,而后当蔺晨上岸时,总是问他,“师哥,你每天就是在玩水啊。”蔺晨被她逗得哈哈大笑,“师妹,李前辈要我斩断瀑布,可不是玩水。”岳灵儿顿时表现出一种不相信的表情,“那个臭老头耍你的吧,师哥,瀑布怎么斩断啊。”蔺晨喝了口酒,笑着摇摇头,便将李师叔如何斩断瀑布告诉了岳灵儿,岳灵儿听了张大着嘴巴,“那个臭老头这么厉害啊,以前还没看出来。”

蔺晨无语,也只有岳灵儿敢这般叫李师叔。与岳灵儿闲聊间,蔺晨突然想起了星月,自己这些天来忙着修练,已有许久没有碰它,此刻蔺晨想起了岳清所说青云断烛火之事,顿时来了精神,拿起星月,看向那瀑布,蔺晨怀中期待的心情跳入水潭,不知用星月挥斩瀑布会如何呢。岳灵儿见师哥突然不说话,来到瀑布旁,便也不做声,等待着蔺晨接下来的动作。屏气凝神,蔺晨拔出星月,手握星月,蔺晨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寂静,下意识间,蔺晨已经挥完了那一剑。却听这时岳灵儿惊呼道“师哥,你斩断了瀑布,好厉害啊。”蔺晨看向手中的星月,体会刚才那种人剑合一的感觉。此刻他明白了神兵与凡铁的区别,这一斩虽是他斩的,但却是星月完成的。

蔺晨来到岸上,发现岳灵儿正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当下一笑,对着岳灵儿说道,“师妹,这只是我无意的一剑,现在再要我使出来却是不行了。”不过岳灵儿却一点也不在意,她只记得刚才蔺晨那一剑,那一刻蔺晨的背影映入她的脑海中。此刻,蔺晨有了那一斩的感觉,便是人剑合一之威。找到了诀窍,蔺晨便知道该如何练习,但知道如何去做和能不能做到却是两回事。星月是用他的精血血炼而成,便能在那一刻轻易做到心神合一,可若是要蔺晨与凡铁做到心神合一,却不是那么容易。

这便是剑宗修行的精髓,做到人剑合一,起手式拔剑式追求是一瞬间的人剑合一,修炼拔剑式是为了找到这种感觉,而以后的修行是为了能够维持人剑的状态,剑宗成圣,草木皆兵,能够时刻做到与武器人剑合一,所以才会如此强大。蔺晨此刻通过星月,体会到了那种玄之又玄,万妙其中的境界,要是人剑合一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境界,所以剑宗修炼才会如此艰难,很多人花了几十年修练拔剑式才能进入这种境界,蔺晨算是取巧,提前进入了人剑合一的境界。

放下星月,蔺晨又举起铁剑进行修行,只不过现在他在像之前那样,着急的挥出一剑,而是闭着双眼,感受着手中的铁剑。往后的日子,蔺晨从一天挥出几十剑,慢慢减少,十剑,最后减到个位数,五剑,四剑,最后一剑,这其中蔺晨斩开瀑布的距离也越来越长,现在已有半米左右。李师叔期间来过一次,只是他看到蔺晨的状态顿时无语,许久转身离去,或许蔺晨真是剑宗的天才,他当年用了三年之久才完成铁剑修行,而后用了十年完成木剑修行,最后用了二十年完成了竹剑修行。而此刻蔺晨学剑不到一个月,已经掌握了这其中的窍门,李师叔估计用不了多久,蔺晨便能完成这铁剑修行。当晚,蔺晨兴奋的回到山洞之中时,发现李师叔正坐在那等他。

李师叔竟然准备了一桌好酒好菜,微笑着对蔺晨说道“小鬼,来我们今晚好好吃一顿,来庆祝你铁剑修行即将完成。”蔺晨一声惊讶,“前辈怎么知道我快要完成铁剑的修行了?”李师叔哼了一声,“我自然是看过了。”蔺晨哦了一声,然后低声道“我怎么没发现这个老头前去偷看。”却不想李师叔却将他的低语听的轻轻楚楚,高声说道“小鬼,你要是能发现我的踪影,你这声前辈岂不是白叫了。”蔺晨憨憨一笑,没想到这李师叔连自己心中想什么都猜得一清二楚,真是个变态老头。

和李师叔大口喝着酒,蔺晨大呼痛快,便听李师叔开口说道“既然你铁剑修行即将完成,那么下面便可以学习一些剑招,下面这些日子你先不急开始木剑的修行,先将岳清给你的基础剑谱掌握了再说。”蔺晨爽快的答应了,他才发现这些日子自己忙着练习拔剑式,倒是把那剑谱忘了。此刻学些剑招倒也是好事,不然到了江湖之中,只会一招拔剑式,与人争斗起来就是捉襟见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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