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雨下满了两天,像是要冲刷这个世界给每个人带来的阴霾,早上和晚上温度低,雨滴反倒被冻成冰雹把树上仅存的树叶树叶子砸了个干干净净,校园变得更加萧索了。
这应该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雨了吧!扶瑶看了看新换上的玻璃,和旧的没什么两样,让她快忘记飞出来的玻璃滑向脖子的锐痛。扶瑶心想着,摸了摸脖子上的纱布!这两天在看着黑板时,总是感觉那天的风还在自己耳朵旁哀嚎!
同学们好像都在避开讨论前两天发生的事情。养好伤来的时候扶瑶被同学围在中间嘘寒问暖,在这件事情中这是唯一让她觉得温暖的地方!
日子又开始了不咸不淡的前进,上课、吃饭、回家三点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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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肯德基的豆浆又变得好喝了。”
“嗯嗯,但我不喜欢吃肯德基的早餐。太单一了,我喜欢永和豆浆的,样式多”
“嗯嗯,我觉得还行,马婉婷,你早上喜欢吃什么?”
“我早上都在家里吃饭。”
“为什么呀?是觉得外面的早餐不为什么吗?”
“因为我没吃过肯德基和永和豆浆!”
“哦!那你应该去试试,没有那么贵!”那两个女生像是在替肯德基和永和做一个虚假极了的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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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媛媛,你其实并不显胖,你少吃点,走路就不喘了。不过你也挺占便宜的,校服和我们拿一样的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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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璐,没啥儿,不就是接了个吻吗?没什么的,这个年代了都,不过要是我肯定不敢。”
“你不是不敢,你是怕别人不敢吧!你觉得会有人亲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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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对话总是充满在我们的生命里,包括自己身上,我们总是习惯性的向别人展示自己的优越性,就算这种优越性是伤人的。就像你看到别人千百次用手指抠鼻屎,拉出来的鼻涕很长,很恶心。你告诉自己等自己抠的时候一定要用纸,但是等鼻子痒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把食指伸向鼻孔。这种行为好像够不着道德上面,你只是鼻子痒了而已,或者是你只是向别人身上找些自信而已。
扶瑶扭头看了一眼马婉婷,她和往常一样在面色淡然、奋笔疾书,她的成绩很好,是班主任经常夸奖的对象,被夸时也毫不在意。扶瑶觉得她好像用不停地奔跑来逃离自己的命运。
这样的好学生本来不该在最后一排坐的!
班里一开始是按高低个排的座位,而宋璐大长腿就被排在了最后一排。现在马婉婷的位置。
后来,最穷的同学给最有钱的同学让出了座位。
班里的同学品出了不明的意味。
有的人说马婉婷没钱给班主任送礼,有的人说马婉婷接受了宋璐她爸爸的接济,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是扶瑶却听宋璐和她说,他爸是给老师送礼了,但是没人愿意和她换,而马婉婷是最后自请坐在后面的,也并没有接受他们家的一分钱。
事情发生过后,宋璐和马婉婷都的沉默更加验证了这些流言。
扶瑶记得在学校没有让每天穿校服的时候,她每天穿的就是校服,但是却穿的比每个人都干净。
不像自己被截去的裤腿,马婉婷过长的裤腿被缝在里面,粗壮的针脚像一条条伤疤。
马婉婷感觉到有人在看她,便抬头看向扶瑶。扶瑶向她拜了拜手,马婉婷冲她淡淡的笑了一下,头就又低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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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的背景下,是光秃秃的枝桠,经过可昨天一夜的风寒露重,它的颜色更深了。
像小时候看姥爷放在灶台里燃烧的潮湿木头,冒出浓重的烟,被熏得流眼泪也没人离开,因为会没有饭吃。
眼前的雾就像童年里的烟让人不敢逃离,因为不上学长大就没有饭吃。
听音乐老师说,夏楠的家已经拆迁了,过两天她可能要搭学校专车来上班了!夏楠却没有和扶瑶道别,上一次说再见是什么时候?
扶瑶昨晚看着自己的日记上写着……那天你说你会陪我走完三年的旅程,我会记得……她觉得自己太过矫情,她轻轻地把关于夏楠的一切涂抹成了黑疙瘩,远着望去,就像姑姑为她的爱情烫在胳膊上的烟疤。
昨天的日记扶瑶只写了一行字。
这个世界没有任何明天可以去提前承诺的!
扶瑶习惯性的向后看了一眼,心里有些空虚好像再也没有办法填满,
有人说,你生命里开始尝到满足的时候你便开始感觉到空虚,自己什么时候尝到了满足呢?
是他的长手指递给自己豆浆时,自己喝下第一口,热量遍布全身时?
那便是了。
空虚变成欲望……欲壑难平。
扶瑶转头前行,突然意识到,脸上冰冰亮亮的感觉,不是雾气,也不是眼泪,而是雪。
冬天真的来了,第一场雪也开始下了。
我站在白色纷飞中思念你。
你却再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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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等我吗?这么半天就一直这么往后看?”姜卓在后面吓了扶瑶一下。
“啊!当然了,你这个大爷发烧的时候,我还去嘘寒问暖了,你这倒好,问也不问,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你们也需要朋友吧!照你如此行事,官位不保啊!”其实扶瑶心里并没有期待她来看自己,这种事毕竟没什么好礼尚往来的!
“就知道你这么说,诺……给你拿的纱布和碘酒!”姜卓晃了晃手中的东西,手冻得通红!
“啊!不行,不行,我放哪儿啊?”扶瑶没想到他会拿这个,纱布和碘酒在他手里好像又更深刻的意义!
姜卓拉过来她的书包,把东西放进去,“拿着我的手也冻得慌,快走吧!要迟到了!”
“谢啦啊!”扶瑶觉得难以适从。换来的却是姜卓的一个嫌弃的眼神!
“我的大姐呦~别想那么多了!一天天的也不嫌累!”姜卓在后面推着扶瑶往学校走去!
“谁想那么多了?”
“你啊?”
“切,就你想的少是吧!前两天还给人家写纸条,说什么,扶瑶,我觉得咱俩离得好远……”
“滚,抽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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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一起了?”宋璐拉着王博的手问,眼神看着远处相谈甚欢的扶瑶和姜卓。
“没有吧!我听姜卓说,只是在路上偶尔碰到过……”王博也看向了姜卓和扶瑶!
“咱们和她们一起吧!”宋璐上去挽起了了王博的胳膊!
王博当然和所有人一样感受到了宋璐的大波!他的身体有些僵硬。“呃……那个,不能让她们打扰我们不是,咱俩一天相处的时光太少了!你难道都不想我吗?”王博当然忘不了上一次他插足她俩的谈话,姜卓对他的警告,他不能出卖好哥们儿不是!
几乎一瞬间宋璐像是确定了什么,但是她并没有坚持,说道:“滚去,谁想你了,别自作多情啊!那好吧,我们两个单独说会儿话”
“说错了,说错了,是我想你,是我想你!哈哈”王博不明白从来说一不二的宋璐怎么这么容易改变注意!
“嘿嘿,我跟你开玩笑呢?”宋璐摸了摸王博的头!王博竟然学小狗叫了两声,最后宋璐又“甜……甜……”地笑了!
“今天是第一场雪啊!晚上放学我们去吃火锅吧!”宋璐深处手,望着天空。
“好呀!你去哪我都永远陪着你!”
“真的?”
“当然是真的!”
有了爱情的滋润,一切好像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