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笑仔细的给初晓检查了一番,最终下了诊断,必须进行开胸手术,否则要不了几年,初晓的心脏会承受不起负荷,最后因为心力衰竭而死亡。
因为对象是初晓,现在也有条件,所以云笑给初晓用了安神的熏香,进行了一次详细的检查。等收拾完所有工具,打开房门,等在门外的两人就迎上来,东方澈收养了初晓这么些年早就将初晓当成自己的亲人,最是急切:“笑笑,怎么样?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就像当初救下阮先生一样。”
夏老也很急切,也不问能不能治,更直接问道:“笑笑丫头,快给我说说,怎么治?”
云笑将门关上,才向二人示意到另外一间屋子细说:“能治。”当大夫的最知道病人家属的心思,其余的虚话先不说,直接说重点,简单的两个字让两个人都激动起来。
东方澈刚坐下就又跳起来,不住的说着:“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当初在客栈的时候我就知道。本想着在阮先生病愈之后让你给初晓看看的,只是没想到你们后来会杳无音讯,呃,那个……”说到这,东方澈忽然想到当初自己和初晓在溪山村探查的经过,而身为溪山村人的云笑,这对于云笑来说一定是一个不能轻易触碰的伤口。
一时的激动让东方澈口不择言,顿时平复下来,道歉道:“笑笑,对不起……”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追问溪山村究竟遭遇了什么,而笑笑在其中又遭遇了什么。
夏老也正在高兴,没想到顿时气氛一转就压抑下来,硬生生把要大笑出声的冲动给忍下来,差点憋得岔气。
云笑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感伤,平淡道:“没事。接下来我们谈谈关于初晓的治疗方案,我一个人无法完成,需要你们两个作为我的助手,为了保证治疗的成功,你们有一些基本的知识必须掌握。”和阮籍的脑部手术不同,这一次需要阻断血流进行快速的手术,所以对主刀和副手的要求都很高,没有前期的培训是没办法胜任的。
“初晓的病因在心脏,我要进行开胸手术,简单的说就是开胸,阻断心脏的血流,然后将病变损坏的部位进行置换修复,最后关胸。但是,我需要你们的配合。”边说着,云笑已经在心里模拟着整个手术的过程,以及需要东方澈和夏老掌握的东西,解剖部位,具体手术流程,无菌操作要点等等。
东方澈好歹有过一次开颅手术的经验,知道在云笑的手下,即使开膛破肚人也还是能够活下来,虽然这次是开胸剖心有点凶残,但是咽咽口水还是能够接受。
而夏老这个老牌中医,直接当场当机。好一会儿才不确定的问:“虽然我以前也曾经如此的大胆设想过,可是只有在动物身上试验过,不过从来没有活下来的。笑笑,你有几成的把握?你以前在多少人身上实践过?”夏老对云笑很肯定,却没有想到云笑达到的高度是自己以前以为有生之年都不可能达到的程度。自己还只是偶尔设想一番,云笑则已经直接融为自己的医术。
虽然夏老吓得不轻,但是夏老能够有这样的思路以及创新,也同样让云笑和东方澈惊讶。神医不愧是神医,能够在几乎空白的西医领域里自己摸索。
东方澈这几日一直跟在夏老身边,看着他为初晓保命,深切的明白夏老的医术,现在更是知道自己差夏老不只是医术上,还有创新之上。若是没有云笑那一次的手术经历,东方澈自己一辈子就只会是一个颇有名声的大夫,而不可能有打破思维框框的想法,在医术上更绝对达不到夏老的境界。夏老虽然年纪比东方澈大,但是在医学上的上升空间却比东方澈大得多,因为夏老敢于想别人所不敢想的,并且将想法付诸实践。
云笑即使身怀二十一世纪的医术,可是对于中医一直心怀敬仰,所以从不在夏老面前有什么轻慢,正好趁这一次机会,将一些医学知识有实践性的传授给夏老和东方澈。
“成功过,而这次的成功率主要取决于你们。”云笑没有夸口,瓣膜置换术对于云笑来说并不陌生,手术的风险也可以把控,现在的问题就在于助手。
成功率这三个字没听过,从上下文倒是能推测出意思,不过:“我们?”两人都惊讶不已,以传统中医思维,自然觉得主治的大夫至关重要,旁人不过协助而已。
云笑不管两人的惊讶,直接布置任务:“手术前准备拟定半个月为期,半个月内你们要熟悉胸腔的基本解剖知识,着重掌握手术过程中会经过的部位。基础打好之后学习手术室规则,手术过程,手术风险,抢救方案,这个必须烂熟于心。最后三天,我会对你们进行一次考核,考核通过后进行一次手术模拟。什么时候我觉得你们合格了,什么时候手术。”
好像信息量有点大,还有一些刚才就不太明白的词汇,两人被云笑一段话甩出来甩得蒙蒙的,几乎没办法反应。
等了一会儿,让两人稍微消化一下,云笑才道:“没有异议的话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两人僵硬的摇摇头,随后又反应过来点点头。
云笑就当他们听懂了没有异议拿出笔墨纸砚直接开讲,并分给两人要求他们做笔记。
课间休息时,东方澈提了一个问题:“我们做助手,那梵姑娘做什么?”
“看护。”
“……”
当夜,当所有人都安眠的时候,云笑独自一人走出房间站在院子里吹风,看守的侍卫在云笑的要求下退居听铃阁外,此时院内寂静无声就只有云笑一人。
春寒料峭,晚风依旧充满冷意,现在这股让人一激灵的冷正是云笑所希望的,否则该怎么抵挡从心底不断涌起的酸涩。
忍了很久,就连云笑自己都快以为已经不那么难过,可是今天再次与故人相见,就让记忆来得那么汹涌,连带着悲伤也席卷而来。
“夜晚总是特别的容易令人伤感,是黑夜的原因,而不是我变得软弱,我只是适当的释放一些情绪而已。”时隔数月,眼泪终于从云笑的眼角溢出,肆无忌惮的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