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山,查布族的栖息地。山脚下几个孩童相互追逐嘻嘻玩耍着。“你们这帮捣蛋鬼马上给我回庄去,真是不让人省心。”一个胡须花白的老者呵斥到。这群孩童听到呵斥立即像惊了的鸟,撒开了腿就跑,一个调皮的孩童还回头做了个鬼脸,漏出一副胜利的表情,随后又撒欢的溜了。老者无奈摇摇头叹息道:“不中用了,连几个孩子都看不住了”。刚欲转身老人看到山下走来的少年随即又笑着迎了上去,“陈羽,又去砍柴啊?来我帮你背吧。”老人跃跃欲试的迎了上去。“不用了察巴爷爷,我背的动。”少年回应道。
跟身上的柴相比少年的身躯显得非常弱小,他的脸色没有一丝血色,像是长期的营养不良,身上的粗布长衣明显还大了一号。脚上的鞋子都漏出了脚趾,可以看出他生活的条件很苦。
“陈羽啊,你今年也有九岁了吧?”老人问道。“已经过完九岁的生日了”陈羽回答。“你这孩子就是懂事,不像族内的那些孩子,整天就知道打闹”。察巴脸上带着笑容宠溺的说道。陈羽依旧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往前走。“陈羽啊,你想跟族里的孩子一起修炼吗?”察巴依旧一脸笑容。“在你爹那个酒鬼身边一辈子都没有出息,你这孩子我看着就喜欢”。陈羽眼睛一亮,随即又显得很失落,喃喃的道:“我不是察布族人。”
他很明白察巴的意思,在虚域大陆男子十三岁就算是成年了,一般各个家族六七岁的孩子都会由族内的老人带领修炼,如果在十二岁之前能够踏入混虚境,就会被周边各个宗派招揽,而各个宗派都是在这片土地最有话语权的人。一旦被宗派招揽且身居高位,那么,家族也会因此带来数不尽的好处。所以有机会修炼的孩子都很勤奋,希望有一天能被各个宗派所看中。虚域大陆大大小小的宗派无数,每一个宗派都很有底蕴,都有强者坐镇,毕竟强者是一个宗派强盛的基石。一个宗派如果没有强者那就是其他宗派眼中的肥肉,最终会被分食。
修炼一途分为,入虚,混虚,清虚,灵虚,空虚,太虚。太虚之上则是玄虚,地虚,天虚那种传说中的超级强者了。
被叫做察巴的老人似乎看出了陈羽的顾虑,察巴眉头一邹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跟族里谈。你这孩子仁义,我看着就喜欢,如果我儿子还活着或许,我得孙子也有你这么大了”。察巴说着脸上漏出无尽的悲伤。
察巴是上一届狩猎队的队长,在察布族有着很高的地位,察巴的儿子在一次狩猎中遇到了狼群死掉了。看到懂事的陈羽他是满心的喜欢,所以每次他看到陈羽就像看到自己的孙子一样,对陈羽父子也很是照顾。“察巴爷爷,谢谢你,我想我现在还不想修炼。”陈羽一脸无奈的答道。“就因为你爹?”看出了陈羽的心思,察巴无奈的摇摇头。“也罢你什么时候想修炼就直接找我。”“谢谢你察巴爷爷。”两个人一边谈着一边向庄子走去。
“陈羽,我找你半天了。”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笑着向陈羽跑过来。他看见察巴在陈羽身边也是随意的打了一声招呼,老察巴也是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直接向庄园走去。
“察纳,怎么了。”陈羽放下身上的柴。
“我有事跟你说”。察纳神秘兮兮的道。陈羽愕然。
“我父亲准备送我去族里修炼了”。察纳自豪的道。陈羽也笑着恭喜道:“这是好事”。
“以后我在族里学会了修炼的方法可以教你”。察纳又道。陈羽眼睛一亮,两个人似乎打成了默契,对视着嘿嘿一笑。
两个抬着柴有说有笑向庄子里走去。
在察布族,察纳是陈羽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其他的的孩子都不跟他来往,因为他和父亲在察布族尴尬的身份,这些年没少受白眼和冷嘲热讽,也只有察纳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在陈羽的心里察纳跟自己的兄弟无二。
回到家,陈羽放下从山上背下来的柴就开始生火做饭,掏了把米,陈羽把混有许多野菜的锅烧开,把米倒进了锅里。过了一会带有少许米粒的粥好了,陈羽盛了一碗端到内屋父亲面前招呼着父亲吃饭。陈烈瞅了一眼陈羽,拿起身边的酒壶在耳边晃了晃,随后从怀里摸了一把,拿出几粒白色的小珠子,显然这是虚域大陆流通的货币。陈羽心领神会的接过白珠,拿起酒壶出门而去。打完了酒陈羽回到家见父亲正坐在桌子旁等他吃饭,陈羽将酒壶放到陈烈面前,一声不吭的端起碗吃着碗里可以称为粥的汤,心里却想着察巴爷爷和察纳对他说的话,有些心不在焉,所以他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陈烈眉头一皱,没有说什么。
吃完饭后陈羽背起竹筐向山上走去,他需要采些草药作为生活的补贴。恰好碰到了打猎回来的狩猎队,狩猎队的成员都是察布族的精英,在察布族有着很高的地位,每天的任务就是每天上山打猎,供给察布族得食物来源。他们一个个看到陈羽都亲切的打着招呼,察布族族人很热情也很好客,善良,朴实这也是他们能允许陈羽父子寄住在察布族的原因。“小家伙,又去采药?小心点别被狼叼了去”。这些粗犷得汉子一边笑着一边跟陈羽打着招呼。陈羽也是微微一笑,回应着汉子们的热情。
陈羽离开后,陈烈走到院子里对着天空叹息道:“六年了,小羽都已经九岁了,我得任务也算完成了”。说着陈烈走到内屋从一个陈旧的木箱子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木匣子然后从怀里摸出了一封信,一并放到饭桌上。他眼睛望着向阳山,喃喃的道“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