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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二十七、独守空楼

自从那次两家大闹一场之后,狗儿和金鹅关系越来越淡,越来越僵,越来越疏远!金鹅做梦都没有想到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她的所谓的“幸福”以及人生的希翼正在一点一点地化为泡影、化为轻烟、化为浮尘。狗儿一家已不把她当成人,因为她不像其他人家的媳妇能生出一两个小子,这似乎已昭示着她今后的坎坷不平的命运!

此处不表。

话说欢子感觉素花变化很大,他已经跟她搭不上话儿。

“我到底揍(做)错了哪样(什么)?为哪样(什么)会这样?素花……”

他一想她的时候,总要拿出她的相片出来看看,一天不知道要看多少次。有时他又拿出当初她赠与他的那双鞋垫出来摸摸、反反复复的瞧瞧。上面枫叶依旧飘飞,而今伊人却已不在!他是如此的痴情,为了她,他拒绝了好多追求者。而如今素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让他如何承受!

不知不觉,欢子已经大学毕业,正在家中待业。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跳花节。他又赶到了黑泥坡村跳花坡,希望再次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心上人。

七月,骄阳似火,地面像烤焦了一般,到处在冒着热气。

那一片枫林,依旧传来了男女青年欢快而优美的歌声和一阵阵欢笑声。一阵阵热风吹过,枫叶片片摇曳、四处飘落。

他急急地在人群中四处寻找,希望找到她好好谈一下,以便挽回他们的感情。

他转了好几圈,只是瞧见许多打着红伞、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丽的姑娘,就是不见素花的影子!他弄得满头大汗,全身湿透,衣服都可以拧出水来。

“欢子哥!欢子哥!”

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阵清脆的而响亮的呼喊声。这声音酷似素花的声音,他喜出望外!顺着声音寻去,原来又是香莲,他的心又一次沉了下去!

“欢子哥,好久没见到你啦!你又长帅了,呵呵!”

香莲害羞地拉着他的手,轻轻地甩了甩,感觉很不好意思。

只见香莲又长高了一点,如今看上去亭亭玉立、眉目清秀、如花似玉。

她离他很近,散发出了少女特有的醉人的清香。

今天的她,上身穿着白色衬衫,外面套着一件红色马甲,下身穿着一条棕色健美裤,勾勒出了青春少女特有的柔美线条,脚上穿着一双乳白色的高跟鞋。

“呃呃!哪里哪里,你也长得越来越漂亮了!妹妹!”

他一边应答,一边仍在左顾右盼,仍在努力搜寻当年那个曾经令人心动的身影!

“欢子哥,我们去树林里面坐一哈(一下)吧?今天好热哦!”

她笑吟吟地说道。

他怎么看都觉得那片枫林已经没有当年的英姿,仿佛失去了昔日的风采!一棵棵枫树好象都在摇头叹息、尽飘落叶。

“妹妹,你今天跟谁来的?”

他表面在和她说话,却已感觉坐立不安。

“和素花姐姐啊!”

他一听到“素花”二字,心头一震,顿时来了精神!他赶紧问道:

“妹儿,她在哪里?她在哪里?……“

他完全不顾她的感受,连声追问道。

“她和一位哥哥去玩表了!怎么了?欢子哥……”

她回答道,心里有点难过。

他感觉像当头一捧,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脸上完全浸出了汗珠儿!

“哥哥,啷个(怎么)了啊?你只记得我姐姐,不喜欢我,我晓得的,欢子哥……”

她觉得他心不在焉的,心里无比难受!

“呃呃!背有(没有)啦……”

正在说着,不远处,他看到素花正和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从枫林旁边一闪而过!

他竟然亲眼看见了她跟了别人!他彻底蒙了,再一次头晕目眩,泪眼朦胧,心如碎片!

他感紧蹲了下来,怕被她瞧见。

香莲以为他站累了,也跟着蹲下来陪他。

“欢子哥,还记得当年我们来过这儿吗?还记得狗儿哥结婚的阿(那)晚上吗?好久不见你了,人家好想你哦……”

她说完之后,羞涩得满面通红,低下了头。

“记得记得……我还记得去过你家,去过小河边,去过那片芳草地……”

“啊?!哪样(什么)河边?哪样(什么)草地啊?……欢子哥,你在说哪样(什么)啊?”

她疑惑地看着他,彻底蒙了!她感觉越来越不对劲。

“对不起,说错了说错了……妹妹,我还有点事,改天见吧?”

他老是说错话,觉得自己都好笑。他已没心思和她谈下去,于是向她告别。

“欢子哥,陪我多坐一哈(一下)了嘛!等一哈(一下)天黑了就去我家住,不回去了,好吗?”

她挽留了他。

“我先去逛逛,等一哈(一下)再说,好妹妹!”

“欢子哥,欢子哥……”

他仿佛没听见香莲深情的呼唤,快步走出枫林,撇下香莲一人在那儿。几片叶子飞了下来,无情地拍打着他的身躯。

香莲一人呆呆地站在枫林里!她感觉好失望、好难过!她不知道欢子还继续跟素花交往,只是一个劲地、傻乎乎地等着他……

欢子迫不及待地在人群中四下寻找,终于看到了素花的身影!

她见了他,象躲避温疫一般远远地躲开了!当他再次发现她时,她已经行走在山脚下那条回家的路上。

他紧跟着她,大声喊道:

“花儿,等等我,等等我,我有话儿跟你说……”

她头也不回,也没有搭话,跟听不见一般,径直飞快的朝前走去。她走多快,他就跟得有多快!

“素花,你到底咋个(怎么)了?你倒是说一句话呀!”

她跟不认识他一样,不理不睬。

最后,他跟到了她们村子。

“你再不说话,我回去了!”

他边走边说道,看她有什反应。

她自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

他彻底蒙了!不知是哪儿得罪了她!他迷惑不解。

跟着跟着,就要到她家了。

他不敢去她家,又只好到他姑妈家去了。

他姑妈做了晚饭来吃,可他如同嚼蜡,食之无味。

晚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他仔细地回忆着每一个细节,回忆着跟她说过的每一句话,还是想不出哪里冲撞了她。他一脸茫然、一筹莫展,无法言述自己此时此刻糟糕透顶的心情!

睡到半夜,他还是睡不着,便穿上衣服,蹑手蹑脚地到她家院落前守候,希望她会出现,然后向她问个究竟,问个明白。因为他感觉自己实在太冤了!

他等了又等。除了路上时不时走过几个人,除了几声狗叫,她半点影子都没出现!他好生失望!委屈的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他觉很已经没有任的希望,只好迈着沉重的步伐,有气无力地回去休息。

后来,他开始独自饮酒,经常铭酊大醉。他想通过饮酒来麻痹自己,想通过醉酒来把她忘记。然而每次喝酒之后,他竟然更加想她,更加思念她!

他整天无精打采,心如同刀绞一般疼痛!每次和大家坐在一起时,其他人都谈笑风生的,只有他心里七上八下、心不在焉的。

最后,整个假期,他常常把自己关在楼阁之上,对自家的事、外面的事一概不管、一概不问。

此间有词为证:

相见欢·情难留

无人独守空楼,

心何愁。

独自聆听窗前雨水流。

爱难收,

情难留。

一任金樽碧蚁醉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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