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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身赴灾区伴君侧

北耀二十六年,北耀边城北城瘟疫盛行。北君命北耀三皇子北烨华前往灾区救灾,寒妃娘娘竟踏出了独守多年的寒月宫去跪求换其他将领前去。就在北君动摇之时,三王爷自动请命去救灾。同行的还有三王府里的一名女客,以及三万月耀军跟随前往。

三王府书房,北烨华看着一脸倔强的璇玑说道:“瘟疫盛行,你不是不知道凶险,这不是刀枪可以阻挡的。你去做什么?”

璇玑站起来,走到他跟前,“就是因为不是刀枪可以阻止的我更要去,师傅不是教璇玑,医者心悲吗?”北烨华玉面微怒,拂袖站在一边。

璇玑依旧固执地走到他跟前,看着他的星目道:“你知道为我担忧,那么你可知道,我也一样。”世间大多男女,无外乎,在灾难面前,将心比心,只愿卿心似我心。

北烨华突然把她揽进怀里,璇玑可以感受到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他双手抱紧她,她可以感受到男子独有的气息包围着她。璇玑靠在他怀里,感受到他起伏的心跳,还有臂弯的微微抖动。璇玑心底的悸动泛起,双手不知道如何安放,只能由着他抱着。

他们所带来的军队到了北城,顿时感受到一股异常压抑的氛围。环顾周围人烟稀少,许多民宅前挂着白幡。香火在空中缭绕,纸钱纷飞,一片凄然。更加可怕的就是灾民暴乱,想要冲过城关离开北城。无奈城关大闭,为防止病毒流行到别处。

北烨华安排月耀军把守城关,并且组织士兵建焚尸的火场,以绝瘟疫。

璇玑看着这里的情况,悲痛地说道:“师傅,这灾情太严重了。首先得劝百姓主动答应焚烧亲人的尸首,不然不知从何下手。”北烨华伸手抿了抿额头,疲惫遮掩不住。

“明日我们就亲自去劝说安抚百姓,三万月耀军已经安排妥当,到时候还得麻烦璇儿了。”北烨华看着璇玑说道。

北隅站在临时设置的医帐前问那个正在整理药物的太医:“王爷和璇玑姑娘去哪儿了呢?”太医扶扶老花眼镜说道:“王爷和那位姑娘五更天便出去了。”说罢用手锤锤僵硬疲惫的后背。

大道上,北烨华忽然停下步伐问道:“璇儿累了吧?”璇玑停下来转身看着他,说道:“师傅,璇玑恨不得瘟疫马上除去,恨不得还北城一个平和安详,如今紧急情况,我们岂能言累。”

他们两人带着月耀军从五更天便出来看诊以及安抚百姓,安排月耀军先把路边病死的百姓先抬去火场火化。其他病死的百姓,他们一户户去劝说。经过他们的劝说,部分百姓同意火化之法。若是没有人带头,那么这个方法根本行不通,毕竟这是从未有过之事。

瘟疫十分严重,他们还没有找到治根本的办法。璇玑看着一路的流殇,眼底露出深深的悲哀。北烨华伸手去握住她紧紧揣着的双手,轻声安慰道:“璇儿,我们总会想到办法的。”璇玑抬头坚定地对他点了点头。

夜色渐沉,昏黄一片。火场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璇玑和北烨华看着士兵抬着尸首往火场走去,心底涌现一股悲哀。

他们两个人就这样看着人来人往,哭声断夜。待到月上中天,他们方才离开。

回到知府里面,璇玑和北烨华齐心合力研制药方。璇玑停下手中的药瓶子,抬头看着北烨华,见他也是几夜未曾休息好。眉头紧缩,下巴生出了淡青色的胡渣,整个人都潇潇肃肃。

北烨华感受到她看着他,于是抬头,两人皆是无言,却是一切尽在不言之中。只有彼此在身边,只有彼此齐心合力,多少的苦难都可以熬过去。想到这里璇玑安心了很多。

几天过去了,施药救治,只能稍微抑制瘟疫。然而却不能使得瘟疫得到彻底的根除,这使得璇玑和北烨华越发忧心。拖得越久,民心便会乱,民心乱则难以按计划除瘟疫。

晨光微曦,天灰蒙蒙,北城城关出爆发民乱。十几个灾民因为害怕瘟疫传染到自己,便乘着早晨官兵最是疲惫的时候试图逃跑。

月耀军把十几个乱民捉了起来,璇玑和北烨华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药房研究方药。听到这个消息,璇玑浑身一震,现在已经是非常时期,若是不赶紧找出方法。那么到时候,整个北城暴乱,那么北耀将危。

璇玑跟着北烨华来到知府衙门,大堂中,十几个乱民伏地不起。知府看到他们赶来,连忙前来参拜。北烨华沉稳而有力的声音响起,“传令下去,北城瘟疫一日不解,北城城关一日不开,下次再违者,斩。”

璇玑走到他们跟前,蹲下来,用缓慢而清晰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你们也怕,但是只要瘟疫一天不解,我们谁也不能离开北城。包括我,也包括王爷,更包括所有的北城百姓。只有我们齐心合力,相信瘟疫很快便会得到尽除,相信我,苦心人,天不负。若是哪天,天要负我们了,那么我们就要和天相争。”说罢紧紧这看着他们眼神,直到他们安定下来。

当璇玑和北烨华正想离开知府的时候,忽然一个乱民大叫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便立刻爬起来往外跑。士兵立刻把他捉回来,北烨华沉声道:“立刻仗毙。”说罢,那个乱民血流当场。

以此示民,现在已经到了紧急关头,不能出任何差错。

那日清晨,北烨华继续带着月耀军去处理火场的事情,和防止乱民再次生乱。璇玑从知府回去后,就一直呆在药房未曾离开半步。一脸的疲惫身心俱累,却是阻止不住她的执着。既然我楼璇玑不能生为将相,那么也要偏为良医。

‘安宫牛黄丸、至宝丹铺之紫雪丹’,小白鼠活生过来了。璇玑看着笼子里面被喂食瘟疫病毒的小白鼠,吃了‘安宫牛黄丸、至宝丹铺之紫雪丹’所研制出来的药汤后,竟然奇迹般地生活过来了。璇玑喜上眉梢,这段时间的阴郁心情一扫而空,就像看到了斜光入窗户,看到了光明一片。

她拿着药方急忙打开久闭的药房门,奔了出去。那时,北烨华正带着军队回到府里。看到她向自己飞奔而来,心底涌起一股不安。谁知她因为久坐气血不足,腿麻而摔倒在地上,药方那张纸在空中飞舞。

“璇儿、璇儿。”北烨华跑过去抱起她,璇玑忍住痛苦道:“瘟疫,药方,师傅我成功了。”说罢晕了过去。北烨华把药方给北隅吩咐他去安排施药救治。

北隅看着北烨华抱起她望厢房走去,两人萧索的身影却是显得那么的祥和,好像是相依相偎了很久。

北烨华坐在璇玑床前,长着薄珈的手掌握着璇玑白皙的手。看着床上安静躺着的女子,心底暗暗坚定。她墨发披散于床,脸上苍白,却是比谁人都动人几分。

璇玑缓缓睁开双眼,看到日暮渐渐下沉,窗外霞光红了半边天。她问道:“师傅,瘟疫现在如何?”北烨华放下她的手道:“北隅已经和太医施药救治,目前效果很好,你不必担心。”说罢静静看着她。

璇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北烨华忽然说道:“璇儿,感觉好些了吗。”璇玑看着他浅笑道:“好多了,并无大碍。”

北烨华突然拉起她的手道:“这一路你辛苦了,今晚你要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我会办好,你不必忧心怅然。”

他见到璇玑犹豫不决的表情,接着道:“璇儿,我只要你有一副好身体,不然怎么与我走那条大业之路。我北烨华若是连这等事情都办不成,那么又如何玩得起那一场游戏。”璇玑看到他睥睨万象的表情,心底安心,闭目点头。

“扣扣”房外响起了敲门声,“王爷今晚还去火场吗?”北隅问道。北烨华淡淡道:“去。”

璇玑硬是要跟着去,北烨华无奈只要让她跟着去。

一路上,哭声震天,未亡人烧着纸钱祭拜死者。挽歌声起,凄凄切切。火光漫天,璇玑想,只希望,这是最好一次了,死者安息,生者长存。

火光漫天,北烨华负手而立,清冷的眼睛看着火焰冲上天空。璇玑直视这一场生死的的离殇,想把它刻在心底。

不忍直视,却是看着火光不断起涌起,幻化出的灰烬,极尽哀凉。

路边常常听到孤儿声尖锐地悲哭,璇玑转身看着北烨华道:“此次收尾,该是放粮赈灾,安排孤儿的去处。”北烨华坚定地说道:“回北都后,我会请旨免北城赋税两年,你不必过于忧心。”

他们在北城处理备后事务,在这里生活了将近半月。他们看着北城渐渐安详下来,便打算启程回北都。

马车离开北城,来到北城城关的时候。北城百姓不约而同地来到这里为他们送行。璇玑掀开车帘看到一个个面带真诚的百姓时,心底一沉,她觉得自己也是北耀的一个平民百姓。但是她确实是东耀的子民,想到这里,她心底涌起一股悲哀,当初离开东耀是对还是错,现在双亲在东耀可好?她没未有此刻这般想念着亲人。

北城救灾一事,璇玑大功一件。北城百姓永远都记得璇玑姑娘这个妙手良医,以及安民得民心的北耀三王爷北烨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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