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军想了想，说道：“嘴里含着东西的应该是小媳妇，也就是犯罪嫌疑人的媳妇。下面插着墩布把的应该是死者的媳妇，也就是大媳妇！”
牛大队看了看李小军，说道：“这次不同了，我认为含着东西的是大媳妇，塞着墩布把的是小媳妇！因为凶手肯定最恨的人是陈宝贵，第二恨的人肯定是他自己的媳妇。所以，他阉掉了陈宝贵给他戴绿帽子的东西，然后狠狠折磨了他自己的媳妇，并且咬掉了她屁股上的肉，最后插入墩布把解恨！说不定之前还干了，直到折磨致死！而陈宝贵的媳妇，对于凶手而言，应该没有仇恨，所以，把那东西塞进她嘴里，物归原主，痛痛快快的割喉杀死！”
李小军说道：“我不那么认为，我还是认为含着的是小媳妇，插着的是大媳妇！”
牛大队诧异的看着李小军，问道：“还挺犟，你说说为啥？”
李小军说道：“你没看过日本那种片儿吧？”
“哪种片儿？”
“那种片儿！”
牛大队琢磨了一下，说道：“哦！前几年看过，还是派出所没收的录像带，送给我的，没意思，都是马赛克！这两年啊，回家都少，谁看那个，都是你们年轻人看的东西！”
李小军看着牛大队有些拘谨的表情，笑道：“前几年还管这个啊？现在都是光盘了！”
“别扯没用的，说重点！”
李小军说道：“我看这个犯罪嫌疑人折磨人的手段，肯定是个变态，比池中虎还变态。根据一个变态的心理，被带了绿帽子，他最想干的事情一定是要报复那个男的，陈宝贵干了他媳妇，他一定要把陈宝贵的媳妇干了才解恨！并且是让被阉了的陈宝贵看着，生不如死，最后再一刀刺胸杀了他。反倒他自己的媳妇，没必要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来浪费时间吧，把那东西塞到她嘴里，也许是想侮辱她，就这么简单！”
牛大队疑惑的看着李小军，又抬头琢磨了一会儿，说道：“乱了！我不如你在这方面知识多，见识广，但我保留意见！唉，我说，你小子挺浪啊！”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院子，苏老头。
苏老头带着几个照相和取证的技术员，慢慢地向楼内走来。
李小军看到苏老头有种莫名的恐惧，尤其是看他那看上去很慈祥的眼睛里经常莫名闪现出的煞气，还有，最怕他伸出那双摸过无数死尸的手来吓唬自己。
苏老头看着阳台上的李小军和牛大队说道：“你们俩怎么出来了？里面儿味儿不好闻吧？”
牛大队喊道：“唉！老爷子赶紧上来，那个谁啊，文静，问完了吗！把那个报警人给我带上来！”
苏老头没有去一楼，而是直接来到了二楼的案发现场，一进入这间屋子，饱经风霜的苏老头也是感叹不已，摇着头说道：“真狠啊，干了这么多年法医，还真没见过这样残忍的！什么仇啊什么怨！”
牛大队笑道：“老爷子也有没见过的世面啊！楼下还有个没脑袋的呢！”
苏老头笑道：“没脑袋的不稀奇，这个稀奇！你们赶紧照相，小心点儿，别碰着了！”
在一通咔嚓咔嚓的相机声后，文静带着报警的村民走了进来，村民吓得浑身直哆嗦，牛大队说道：“来！你就给我看看，躺沙发上吃东西的那个女的，是陈宝贵的媳妇吗？”
村民战战兢兢地瞄了一眼，赶紧缩回了头，说道：“不是！那是贾小宝的媳妇！她，她经常来这儿的，全村都知道他们那点事儿！”
牛大队摸了摸自己脑袋，愣了一会儿，看着李小军说道：“可以啊！”
李小军谦虚地笑道：“懵对了！”
苏老头开始对三具死尸做技术鉴定，首先是陈宝贵的尸体。苏老头摸了摸陈宝贵的手脚，看了看瞳孔，又观察着有没有出现尸斑等，嘴里一直在啧啧地叹息着：“这也太狠了，杀了不就完了，还给人割了！唉！”
当苏老头检查两具女尸时，嘴里的感慨更多了：“现在的年轻人啊，这都什么事儿啊？这，这难道是三个人在一起玩儿的？然后第四个人进来又加入一起玩儿，玩儿完还把这仨人给杀了，这，这也太荒唐了，这不是畜生吗？唉！”
李小军看着苏老头一脸褶子的脸上露出这种唏嘘不已的表情，感到很好笑，说道：“老爷子检查这两具尸体明显仔细的多了！”
苏老头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扭过头，向李小军伸出手，李小军赶忙退了几步。
楼上现场法医勘察完毕之后，一行人来到楼下，牛大队一进屋就火冒三丈，大骂道：“杨伟呢？过来！”
杨伟莫名其妙地说道：“怎，怎么了我又？”
牛大队吼道：“脑袋呢？不是让你找脑袋吗？”
杨伟摸着自己的脑袋说道：“没，没找着他那脑袋！”
“你他妈就会上楼上偷看去！”牛大队骂完，开始在屋内寻找起来，李小军和文静也跟着搜寻，但各个角落都没有什么发现。
突然，牛大队的目光聚集在床上的被子上，转头瞪着杨伟问道：“被子里看了吗？”
杨伟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敢，床上都是血！”
“废物！我以为你看了呢，最他妈该看的地方没看！害我们找半天！”牛大队说完，气哄哄地抓起被子一角，猛的一抽，一个血淋淋的脑袋滚落在地，刚好从李小军的脚下滚过，李小军吓得跳了起来。紧接着文静也叫了一声，退后几步。最后是杨伟的叫声，他没有跳，只是不停的叫，因为，脑袋正好滚在了他的脚上。
杨伟一直闭着眼睛大叫，苏老头说道：“老牛你这什么脾气，这脑袋可是证物啊！我还没看呢，你给摔坏了怎么办？”然后缓缓走了过去，从杨伟的脚上捡起脑袋，对着杨伟说道：“别叫了！都拿出去了！”
杨伟还是紧紧闭着眼，结结巴巴地说道：“真，真的吗？别，别逗我啊！”
苏老头眯着眼睛笑道：“你大爷你还信不过吗？”然后把脑袋缓缓的举到了杨伟的面前。
“好，好！苏大爷是好人哪！”
当杨伟睁开眼睛的一刹，他的内心是崩溃的，他没有再喊叫，而是瘫软在地，当他马上要躺到地上时，手却碰到了地上的尸体，紧接着又是一通喊叫，然后连滚带爬的出了屋子。
最后，经过苏老头初步鉴定，五名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在凌晨一点至两点之间，顺序分别是楼下的无头男尸，女尸，贾小宝的媳妇，陈宝贵的媳妇，最后是陈宝贵。
苏老头表示：“我也只是根据经验啊，目前不保证准确，没问题的话，我叫车来拉人了啊！”
牛大队说道：“嗯！看来你这老头儿也总看那种片儿！跟小军说的一样。”
苏老头不解地问道：“啥玩意儿？啥片儿？”
牛大队轻声说道：“我以前还给过你一盘呢，录像带！想起来没？”
苏老头还是不懂牛大队在说什么，打岔道：“怎么拐到那去了，跟那个有关系吗？那里面也没这么乱啊！这都什么事儿啊！”
勘察完现场后，牛大队开始不慌不忙地布置起抓捕犯罪嫌疑人贾小宝的任务。之所以不慌不忙，因为案发距现在已经有几个小时之久，再抓紧，也是无济于事，只能通过贾小宝的社会关系中找突破口。
分配完走访村民的任务后，牛大队看着对报警人的询问笔录说道：“人啊，不要欺人太甚！这就是下场！你看看！”
李小军接过询问笔录，简单浏览了一下，通过报警人的陈诉，大概了解了陈宝贵和贾小宝的关系。
陈宝贵的家庭是近几年爆发起来的，由于发现了后山的石矿资源，作为村书记的陈胜利，通过一些手段，以村委会的名义将后山的石矿占为己有，几年下来，村里越来越穷，陈胜利一家却富得流油。陈胜利还算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一般不会欺压村民。他的儿子陈宝贵却充分发挥了一个暴发户应有的一切毛病，拉帮结伙，寻衅滋事。在村里，乃至整个牛市镇，都是出了名的人，他的一大爱好就是玩女人，尤其爱玩别人的女人。
整个牛市镇的人都知道，陈宝贵号称牛市镇没有他看上却干不上的女人，坊间传说他至少玩弄了十个以上的别人的媳妇，这些女人的老公大多软弱无能，不敢吭声，少有两个敢来讨说法的，也被他爹陈胜利一万两万的给打发回去了。
而陈宝贵这个人尽皆知的小媳妇，也就是贾小宝的媳妇，是他的长期的小媳妇，据说已经有了感情，融入家庭，与大媳妇和谐相处，共处一室，二女共侍一夫，村里的男人无不羡慕。
而贾小宝，是一个天生憨厚老实的人，他靠在村里卖猪肉为生，虽然干着这般粗放的买卖，却不像一般卖猪肉的人那样一身横肉一脸凶相，反而有几分书卷气，据说，他高考考得很好，是因为家里穷，而没上大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