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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圣诞节还要训练,惨无人道。”黎易安对着一大早小吃摊前面穿着情侣装的小青年一阵怨念,“啊……想玩想放假。”

“必须的。但这辈子还没有挨着圣诞节放假这种好时候。”狄雨濛摊了摊手,仿佛已经接受了这万恶的事实,“学校都不放假,何况是为了工作。”

“要不咱们今天溜了试试?”林亦曦突然说了句放胆的话,让剩下的人不禁抖擞了精神。

数秒钟的发光之后,那一双双眼睛又回到了往日的平淡。

“算了吧你。”这是这群人说话最齐的一次。

圣诞节的早晨,一直忙忙碌碌的公司和平日里有些不一样,狄雨濛左看看右看看没瞧见一个社员,心里正打着小鼓,难不成是大家都放假去了?

门却是开着的,她回头看了看,依旧没有什么人影。

“难道是今天放假我们不知道?”小濛的眼睛里带着期待,只希望这一切都如她所想。

“没有的事。”穆艾菲摆摆手说,“没看见练习室开着门么。老师都提前到了。”

狄雨濛有点近视,她第一个飞奔过去,练习室的门确实开了一小条缝儿。

“哎。”她叹了口气,像平常一样推开了大门。可是,练习室却已经不是平常的样子。满眼的花花绿绿的气球、彩带,放置在一角的圣诞树、礼物盒,还有盖着桌布的长桌,上满放满了吃的,中间还有一个大蛋糕!

“天哪。”她不由得睁大的嘴巴。

“怎么了怎么了。”身后的大家一个个跟上来,正要进门,只听到突然从门后发出两声炮响,工作人员们鱼贯而入,顺便把她们六个人也推进了门。

“圣诞快乐!”

大家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一切,都是她们连夜为她们六个人而准备的。

黎易安的眼里瞬间溢满了泪水,这是她绝对不会想到的。

“谢谢你们……真是太惊喜了!”穆艾菲不由得捂住嘴巴说。

“还有更惊喜的!”其中一个工作人员笑着说,他走到对面,将两个气球拉了下来,中间连接着的部分由红布盖着,更加让人期待里面是什么。

“1,2,3!”大家激动地喊着,数到3的时候,红布被揭开,一个鹅黄亮彩的SUNIN字体展现在大家的眼前。

“这是我们想了很久之后的决定。我们即将推出的组合名是SUNIN!”说着,从工作人员之中挤出了一个人来,狄雨濛惊讶地回头,竟然是此刻应该身在大陆的简风!

“风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小濛几步跑过去,“你不是应该现在很忙吗?”

“是很忙,但是你们也很重要。易安的舞蹈进步很快,金倾海的中文也有很大提升。你们的训练我一直都很关心。”简风笑着说,“怎么样,这可是我们全公司人的心血啊。”

“谢谢你们。实在是太感动了。无论是礼物还是回来的风哥。”小濛笑着说。

望着那个鹅黄的大字,狄雨濛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悸动。仿佛忘却了一直以来的孤独和劳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她们是SUNIN。有一天,很多人都会记住这个名字,像一个符号一样被人认知,被人喜欢。

这一天好多人都激动地留下了眼泪。好像从这一天开始,SUNIN就开始起航。化去平时的紧张,圣诞节独有的狂欢和香甜,让仍旧要工作的人们迟迟不肯散去。

没有什么比SUNIN这个名字更好的礼物了,尽管工作人员们还为大家准备了不少礼品,这一刻,大家早已经被满足。

圣诞节放假,DOREMI事务所从大早上一直闹哄到中午,到了下午也就纷纷散场回家玩乐去了。简风和大家一一道别,也赶紧坐上了去机场的TAXI。

SUNIN一行人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一个抓紧着另外一个,团结地走在路上。鼻子冻得有些红,呼吸的白气清晰可见。

好久没有一起上街晃悠了,即便是在以前,那样寻常的周末活动现在也显得难得。几乎路过的每一家小店她们都不会放过,无论需不需要买都会进去参观一番,就像小时候的游园会一样令人兴奋。

天渐渐暗下来,晚上的首尔因为圣诞节而变得五彩缤纷。人们拥挤地出现在广场上、小吃摊上,仿佛没有人感觉到寒冷一般,热闹非凡。

“哇!你看,前面好大一颗圣诞树!”黎易安惊喜地向前奔去,大家被扯着也一起往前奔。

狄雨濛很久没有看到像这样大的圣诞树。她甚至有些目不转睛。树上闪动的红绿色灯珠让她想起了在学校的时光。圣诞树下一对对恋人亲密地拍着照,街边的店铺里播放着EXO的圣诞特辑。

“走啦!”回过头,初宥琳拽着她的手,其他成员早已不见踪影。

“人呢?”小濛左看看,右看看,已经被人群淹没。

“诶?”宥琳一回头,也愣在了原地。

“没关系。她们在一起就没事。”狄雨濛说,“真是的,我们绝对需要手机!”

好在宥琳认得路,可狄雨濛偏不愿意这么早回去,大冷天的拉着宥琳乱晃,手上捧着热腾腾的辣炒年糕,越走越偏。

好像已经走过了热闹的街区,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两边的店面亮着灯,却看不见什么人进出。隔壁的小餐馆时不时传来聚会的笑声,二楼的书店流淌出令人欢欣的轻音乐。路边一只小猫从灌木丛中窜出来,一溜烟跑进了饭馆。

“我真喜欢这个地方。”狄雨濛慢慢爬着坡,“安静的,温暖的地方。”

宥琳笑着跟在小濛身后:“看出来了,你并不是很喜欢热闹的人。这里有很多有意思的小店餐馆,很多艺人都喜欢来。因为比较隐蔽,而且老板都很会照顾到。”

“是吗?不会消费很高吧……我正觉得有点饿呢。”狄雨濛背着手倒着走对宥琳说,一边又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可能是那两块辣年糕把胃口吊起来了。”

“让你多吃一点,又说吃不了辣,结果都是我吃了。”宥琳追上来,拉起小濛的手,“那我们去吃点什么吧。”

“嗯!”狄雨濛兴奋地点点头,两个人的笑声像银铃一样,传遍了整条小巷子。

“说走就走,他有想过我们吗?如果随随便便就可以离开,那我这么辛苦进来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又算什么!”不远处小酒馆里传来争吵声,说话的人声音带着深深的疼痛,仿佛要把自己撕裂一般。

狄雨濛还没有走到酒馆门口,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蓦然地站在了酒馆门口。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轿车亮了亮灯,把宥琳和小濛照的雪亮。

下意识地遮了遮眼睛,车灯又暗了下去。

“世勋,你喝醉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地带着掩饰不住的失落。

“我没有!”明显的哭腔已经出卖了说话的人自己,“俊勉哥,我们最珍视的东西,对他来说究竟算什么?”

“我也不知道……现在即使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金俊勉摇了摇头,“我很混乱。”

“啪!”狄雨濛明显听到了桌上的什么东西一震的声音,她的脚步仿佛像是钉在那里一般,动也动不了。

“走吧。别再给老板添麻烦。”话落,狄雨濛看着朴灿烈和金俊勉把世勋连拖带拽地从小酒馆拉了出来,可世勋的脸色却好似不甘心就这样回去。

他一把推开了朴灿烈和金俊勉,身体摇摇晃晃地向后退,一直退,撞到了狄雨濛的身上。

金俊勉和朴灿烈急切地回头,两个人的表情都说不出的惊讶。

小濛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躲开,结结实实地被世勋撞了一下。她被世勋一身酒气熏到,厌恶地推开了他。

“金俊勉哥哥,朴灿烈哥哥。”宥琳觉得有些尴尬,她看了看身边怒目相视的两人,不知道怎么处理。

“世勋,我们回去吧。”金俊勉抓起了世勋的手臂,现在真的不是遇到旧识的时候,这个时机真的太糟了。

“你干嘛推我?”世勋借着酒气,把那一股怨气都发在了狄雨濛身上。

小濛看了他一眼,眼眶红红的,眼泪还没有全部收进去,这会儿摇摇晃晃的,还在质问她怎么推她。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是EXO的世勋吧,她想。她从未关心过这个人。只知道他是EXO的老小,仿佛和鹿晗交情挺好的。

她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世勋,狄雨濛她是中国人,不会说韩语。”宥琳打着圆场,把小濛拉过来,说着缓和气氛的谎话。

“是吗?中国人都是这么不可理喻的吗?”他说,带着嘲笑的口吻。

“世勋!”金俊勉大声喝止道,赶忙上来拉过世勋,“你说得太过了!狄小姐,对不起,他醉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宥琳,你帮忙翻译一下。”

“不需要。”狄雨濛冷冷地说,“真是不巧,你们说的这几句我刚好都听得懂。”

金俊勉借着小酒馆透出的灯光看清了狄雨濛的脸,一瞬间他记起了医院里面的那一幕,愣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我这个人比较大度,不会把耍酒疯的这种人的无理数放在心上占空间。不过,你这种浅见最好还是不要随便挂在嘴上,免得破坏你光鲜亮丽的明星外套。”说完,狄雨濛转身与两人擦肩而过,宥琳鞠了个躬赶忙跟上。

世勋咬了咬牙,觉得左胸好像被什么强烈地撞击了一下,令他快要无法呼吸。他紧紧捏住了拳头,话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说得好像你又懂什么。”

狄雨濛停驻了脚步,背对着世勋说得不大声但绝对清楚,字字可辨:“我不懂,所以不愿意胡乱猜测。没有经历过别人的经历,怎样凭借自己的经验去判断别人的判断呢。”

世勋怔了怔,这个女孩,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沉沉地呼出了一口气,整理好了思绪回过头,她却已经消失在圣诞的光晕里,找不到踪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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