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地上有个地缝,洛祈颜真想把自己就地给埋了,省得再别人面前丢人现眼。
可惜,地上没有地缝,而且还铺着厚厚的青石板,就是给她一杆锄头自己刨个坑出来都费劲。
现实就是这么令人尴尬,洛祈颜此时面对面色不悦地白染,还有露着一脸厌恶表情看着自己的白府侍女,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房间里安静的落针可闻,气氛越来越冷。
“对不起,是我误会了。”终究洛祈颜还是耐不住这压力,道了歉。此时她的心里对于白染的话已经信了八分,而且不管有什么原因,自己终究是被对方救回来的,自己没说一句感谢的话,反倒是对恩人拔剑相向,无论怎么讲都是她的不对。“方才是我太激动了,冒犯了两位,还请原谅我的鲁莽。”
洛祈颜说着鞠躬不起。
“哎,既然公子这么说,我白染不是不通情理之人。”白染任那洛祈颜弓了一会腰身,琢磨着时机差不多了,这才故作大度的扶起了对方,“其实,你们也是受害者,刚刚经历那种可怕的事情,有些紧张也是没有错的,不过你且放心,在白某的府中定然是安全的。”
“方才,真是对不住了……我……”洛祈颜红着脸,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手从对方大手中抽出来。
“算了,此事就此揭过吧。”白染弯腰替洛祈颜捡起了那把短剑,放在手心看了两眼。但他注意到那短剑剑柄上刻下的一个梅花图案时,不由眼睛一亮,赞叹道“没想到竟是这把剑,若是白某所识不错的话,这把剑乃是当年西楚萧皇后的佩剑啊。”
“西楚萧皇后?”洛祈颜一脸茫然。
白染看了一眼身旁被自己的话吊起兴趣的洛祈颜,心中暗暗一笑,道,“说起这位西楚的萧皇后可是位传奇的女人,即便是白某也是对其佩服不已的。”
洛祈颜看着眼前这个富有的一塌糊涂,年轻漂亮,哦不,年轻英俊的白府主人竟然如此敬佩一个女性,同样身为女子的洛祈颜自然就更加好奇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眼前这个人如此钦佩呢?她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这位萧皇后,年少之时便非同寻常。别人家的小姐都喜欢诗词书画,但是这位萧皇后却是喜欢打猎练剑的。后来西楚遭遇草原鞑子入侵,这位萧皇后的家人被那草原鞑子所害,为了替家人报仇,于是她女扮男装从军入伍。八年铁血沙场,这位萧皇后屡立战功,从一个小小兵卒,最后晋升为西楚大将军,便是这份武功便是世间大多数男子都不能比的。”白染说到这里的时候,也是目露敬色,语气不由加重了些许,“后来她的女儿身被暴露出来,西楚楚武帝惜其才华并没有以欺君之罪责罚于她,甚至还封她为西楚女帅。这位萧皇后下嫁了当时的太子,也就是楚文帝,而她也自然而然的成为了西楚的皇后。而这把短剑,便是萧皇后当年纵横沙场所使的雌雄对剑之一。你这把应该是雌剑,还有一把雄剑据说是在北齐皇家珍宝阁中收藏着呢。”
洛祈颜定定的看着白染手中的那把短剑,听着白染讲述的那位萧皇后的一生,竟是感觉一阵心潮澎湃。原来这把剑有着这样的曾经,原来它的主人也这么有名气。
仔细想来,那位萧皇后的经历与自己何其相像?都是家人惨遭外敌迫害,都是女扮男装,都是心怀仇恨。那位萧皇后以女儿之身投身军营,其中的艰苦自然是不必说的,也真是如此,才有她后来的丰功伟绩啊。
谁说女子不如男?谁说女子不能建功立业?这位萧皇后不就是自己面前一个最有力的证明么!
洛祈颜只感觉那把短剑幻化成了一个披着铠甲骑着战马的威武将军,而在这位将军的身后无尽的兵士为之呐喊,为其一道军令抛头颅洒热血,征战沙场,护国夺威,这怎能不令洛祈颜热血沸腾?
也许自己不能与那位萧皇后相比,但是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掌握了一只属于自己的军队,是不是,自己就有能力去挑战那令萧楚恒这个皇子都害怕的仇人了呢?
洛祈颜紧握着拳头,小脸通红,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原本昏暗的前路,似乎打开了一个缝隙,让一道光芒照进了心间。
只要有一点希望,有一条路走,那么,她洛祈颜也会奋不顾身,舍命一搏!
洛祈颜的异样全都落入了白染的眼中,原本他只是想找一个话题拉近两个人的距离,可是却不想提起萧皇后的传奇历史竟然让身旁这个小家伙激动的不能自以。
“真是一个有趣的小家伙,看来他对军旅生涯倒是很有憧憬呢,哼哼,多亏自己没有杀了他,否则哪来的这么多有趣的事情?”白染翘起嘴角,心中盘算着,“看来,我还要帮这个小家伙一把,否则,以他这样稚嫩,怕是进了军营用不了多久就是身首异处了。”
“那么,该怎么利用好这枚棋子呢?”白染微微眯起双眼,开始琢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