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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归乡

一个星期以后,同学们开始陆陆续续回家了。舅舅也到了学校。

自从父母过世,我就一直生活在舅舅家。

舅舅帮我收拾好行李,说外婆一直在家念叨我,催着我尽快回家。

告别了小雨、小兰,就直接和舅舅去火车站回家了。

回到我的小乡村,村里的叔、婶看到我回来都高兴坏了,左一句然然,右一句然然。

外婆和舅母很早就迎出来,村里里很热闹,感觉大家是在迎接一位凯旋的英雄。

外婆看到我,热泪盈眶,紧紧把我搂在怀里:“丫头终于回来了!”

“外婆,我是去上学的,又不是上战场。”

外婆看我不太领情,故意生气的说:“怎么,嫌烦了?”

“没有,我的好外婆,我怎么敢?”我撒娇地说。

舅母见状赶紧插嘴,说:“然然,前几天壮壮写信回来还问你什么时候放假了?”

舅母说的壮壮是我的表哥王大壮,高中毕业之后就参军了。

“舅母,表哥今年过年能过来吗?”说起表哥,我也好多年没见过真人了,只是偶尔表哥会写信寄一两张照片回来,让我们还能感觉到表哥存在。

舅母很开心地说,“壮壮信里说他在军队表现好,领导特批了几天假,今年能回来过年了。”

我看看外婆,还有舅舅,难怪这么开心,催着我回来。

“太好了,今年这个年肯定很热闹了。”我开心地说。

外婆和舅舅会心地点点头。

“舅母,表哥什么时候到家?到时候我去车站接他。”我一激动,就口不择言了。

外婆突然生气地说:“你不许去,让你舅舅去。”

这么多年,外婆从来都不允许我一个人单独外出,上小学、高中外婆要求表哥看着我,后来就算是要上大学了,外婆还是不放心,每次上学都让舅舅亲自送我去学校。

说的这里,大家心里都揪了起来,不愿意地又想起了一些往事。

安静了片刻,舅舅说:“妈,北京的亲家公拍了电报来,说想让然然回北京看看。”

外婆脸一沉,但什么也没说。我和舅都不敢说话。

舅舅继续说:“妈。然然毕竟是孟家孙女。姑爷和大妹也走了这么多年了,亲家公想看看孩子也应该的。”

外婆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一把把我搂紧怀里。

“妈,然然也长大了,病应该也好的差不多了。回去看看也是应该的。如果你同意,我就给亲家公回电报了。”舅舅继续说。

外婆看看怀里的我,说:“我没意见,我就是担心我孙女。当年姑爷和大妹是殉职,都成了烈士,我本来也没什么好埋怨的。只是可怜我的外孙们没了爹娘。”

我躺在外婆怀里,小时候的记忆总是很模糊。

听村里人说:我母亲是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生,毕业直接分配去了北京作军医,在北京认识了我爸爸。我爷爷是一位走过长征的高级军官,住在北京军区大院。爷爷就爸爸一个儿子,学校毕业就被爷爷送去参军了,后来进了公安系统。听舅舅说外婆之所以一直生爷爷的气,就是因为外婆觉得是爷爷把爸爸、妈妈推向最危险的工作前线。不过这些我都没有什么印象了。

过了好一会儿,外婆才对着舅舅说:“你去给亲家拍电报,就说我同意了,但要让他们来接,我不放心然然一个人去北京。要不让林林来接然然,他们兄妹二人多年没见,我也好多年没见过我外孙了。”

外婆说的林林是我大哥孟玉林,大哥一直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

舅舅想了想,说:“好吧!我明天就去拍电报。听说林林现在已经是少校营长了。”

外婆听了后,点点头,但看得出外婆心里是很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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