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志逸冷着眸子看着所有人,每个人都是有目的的,然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对不起了各位,我不是你们找的什么袁志逸,小生易远,是这镇上的一个小小的大夫,不知是不是小生哪里得罪了各位,劳得各位如此兴师动众。”很明显,这是一个很蹩脚的谎话,更不会有人蠢到相信。
“袁志逸,不要以为你这么说我们就会相信你,交出玄乌和驰骛饶你不死。”光头说道。
袁志逸似乎在故意拖延时间,“大家不愿相信我,我也没办法,只是既然各位已经来了,不妨静下来好好谈谈。各位都是江湖上有名有地位的人,切勿伤了和气,就算我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袁志逸,那我也该问清楚,如果那两件宝物在我手上,我又该交给谁。是交给德高望重的玄空大师,还是交给这位年轻有为的昆仑派掌门,亦或是交给在座的某一位。”袁志逸面容柔和,谦谦有礼。不禁让温卓宇有一种错觉,这个人究竟是不是袁志逸。
袁志逸的一番话将所有人的心思披露无疑,各怀鬼胎的武林正派面面相觑,没人愿意开口说话,空气里也弥漫上一股淡淡的火药味。谁都知道,谁先开口,谁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被围攻。
“易远本就是一个小小的人物,不知各位听了谁的鬼话,以为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袁志逸继续说道,“如果我有两件宝物的话,我怎么还会只是一个小小的大夫。”
一时间所有人都开始动摇,只有温卓宇,袁志逸越是这么说,温卓宇越是不相信。
其实袁志逸故意拖延并不是知道什么人会来救自己,而是想着今日浩劫难逃,想多呼吸一会这片残留着沐雪琪气息的空气。
“不知道各位商量的怎么样了,是不是觉得易远说的皆在情理中。”袁志逸心里还是抱有一丝侥幸心理的,或许他们会就此放过他。
袁志跃一袭淡紫色长袍,三千青丝披落肩头,双眸透出淡淡的冷清,却又不时的闪烁着笑意,而笑意却更让人感觉阴冷。院子里的人似乎感觉到这阵凉风,四处张望。袁志跃犹如一阵旋风,从三尺高墙翩翩飞落。
看着眼前透出丝丝凉意、嘴角微微翘起、面容带点邪气的俊美男子,袁志逸竟一时不识这是何人。
“宝物是天下人的,怎能说由哪个人霸占,既然大家都想分一杯羹,又岂能落下我轩舍。”袁志跃的声音不同以往的淳厚,倒显得有几分妖气。
“哈哈哈,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看来新人不止我昆仑派一个。”温卓宇似乎也未识得此人,只是觉得有几分面熟。
“你一个江湖上都没有承认的小小邪派也想分一杯羹,痴人说梦。”大胡子说道。
袁志跃并没有生气,一瞬间飞到大胡子面前,抓住大胡子的下颚,许久,嘴中才缓缓吐出几个字,“想死我倒是可以送你一程。”慢慢的,大胡子感觉脚离开了地面,下颚也被捏的吱吱作响,所有人跟着紧张起来。看着袁志跃没有消失的笑容,心中更是怯了几分。袁志跃松开手,大胡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下巴似乎脱臼了,在那里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袁志跃的身上,根本无人理会。
“轩舍虽是后起之秀,我们也并无为难过轩舍的任何人,施主今日这番,又是为何?”玄空看出此人功力非凡,不可小觑,唯有劝解。
“玄空大师,我轩舍虽刚刚成立不久,却也是容不得任何人侮辱,我敬您是老前辈,卖您一面子,只要现在他们离开这里,我保证他们会安然无恙。否则.”袁志跃的笑容更加灿烂,“您应该知道,轩舍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若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就怨不得我们了。”
众人不觉的握紧兵器,就连温卓宇也不敢轻敌。袁志跃灿烂的笑容被袁志逸认了出来,换了衣装打扮的袁志跃比以往多了一份神秘。
“各位如果真的要寻得什么宝物,请到别处,小生这里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不该存有血腥。”袁志逸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看着袁志逸彬彬有礼的模样,袁志跃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大哥,何况他还会医术。袁志跃一度感觉自己收错了情报,但如此相像的面孔难道只是巧合?
“贫尼今天还就不相信了,你到底有何本事,竟嚣张到如此地步。”道姑拔剑刺向袁志跃,但袁志跃并没有理会,更没有闪躲。
“小心。”袁志逸的心跟着揪起来,向前冲了一步,就看见道姑被自己的剑划伤了手臂,袁志逸停下脚步,装作若无其事。但这一切并没逃过袁志跃的眼睛,袁志跃嘴角的笑意更加浓厚。
其他人甚至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就只见道姑手臂被刺伤,便吓得不敢轻举妄动。
苏州袁家,赵玉盈离开京师之后便直奔苏州袁家,她想了解那天她离开后袁志跃在后院的房子里看见了什么,知道了什么。她有预感,在这里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赵玉盈再次踏入那个布满灰尘以及蜘蛛网的房间,咯吱一声,从赵玉盈的脚下传来,是某个盒子上的木板。看大小,应该是放画卷的盒子,只是为何只有这一块木板。赵玉盈蹲下来,捡起木板,没有看出什么奇特之处,也就放在一旁。
使赵玉盈印象最深刻的是那幅画像,不仅仅是画中女子娇美的容颜,更是那幅画像挂着的位置。一般画像挂在什么位置并没有什么讲究,都是随主人的爱好。从房屋的建筑上来看,袁家当年定是一户大户人家,对于大户人家来说,后院一般是女眷和客人休息的地方,因为这里不仅够安静,也不会打扰到主人家的正常生活。那么这个和袁夫人有几份相似的女子画像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袁夫人自然是与丈夫住在別苑里,也就是说这个画像上的女子不是袁夫人,那么她又是谁呢?这些分析使得赵玉盈在心中打了一个大问号。
锦镰镇,一切都陷入僵局,没有人说话,直到冰与水的到来。
“哟,这里真是热闹啊,冰,看来我们的少主很受欢迎啊。”冰少和水娘从外面刚进来就看见满院子的人站在那里,没有人说话。
冰和水走到袁志逸面前,单膝下跪,“冰(水)恭迎少主。”
“两位,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要找的少主,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夫。”袁志逸虽然不认识冰,但薛水云他是认识的,只是装作不识。
“少主请放心,我和水娘定会保护少主安全。”冰和水起身看向众人,“你们若是离开,我们便饶你们不死,否则,即使没有燕雀令,我们也会让你们血洒当场。”
听见燕雀令,年长一些的江湖人士无不变色,纷纷找借口离开。
苏州袁家,赵玉盈摘下画像,里面竟是一个暗格,在暗格里又一个空荡荡的盒子,显然里面的东西被人拿走了。赵玉盈失望的走出房间,在关门的那一瞬间,刚刚放在地上的木板再次吸引了赵玉盈的注意力。赵玉盈捡起木板,坐在院子的亭子里,眼睛从未离开。在阳光的照射下,木板里露出丝绸的毛边,赵玉盈掏出一把匕首,将木板的夹层撬开。里面竟然放着一块地图,赵玉盈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块地图,却看不懂画的是什么。
“这个长亭看着有些眼熟,这是.”赵玉盈盯着地图里的画面,“这是后院的走廊。”赵玉盈脑中突然闪过后院的画面。
究竟这里面隐藏了什么秘密呢?为什么会将它隐藏的如此神秘?这破落的袁家后院,空气里似乎还弥漫着血腥的味道,蚀骨的凉意时不时的从赵玉盈身边飘过,但是赵玉盈并不似以前,因为害怕而有所退缩。或许是淡然了,人才不会害怕,不在乎的东西自然不害怕它的逝去。
赵玉盈拿着地图在后院比对,人看不出所以然来。突然,赵玉盈灵光一现,飞身来到屋顶,蹲下,一切变得清晰起来。
不错,这正是袁家后院的地图,原来玄机全在袁家后院的一个不起眼的地方。那里堆着三两个花盆,如果不注意很难会有人注意到它。赵玉盈飞奔至花盆面前,花盆里的花已经枯萎,而花盆的盆沿也布满了灰尘,很难有人想去碰它。赵玉盈犹豫了一会,还是伸手搬开的花盆。在花盆的底下,有一个薄板,上面被一层灰尘覆盖,不仔细看很难看出上面的花纹。赵玉盈用手轻轻拍掉上面的灰尘,在花纹的中间有一个凹下去的圆点,赵玉盈拿手轻轻一碰,薄板从中间向两边散开。
里面有一个橡木做的盒子,在盒盖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个小瓶子和一本书。赵玉盈拿出小瓶子,打开锥子,放到鼻子前闻了闻,里面传出一股臭臭的味道。赵玉盈一脸嫌弃的锥上瓶塞,又把瓶子放回盒子里。大概她永远也不会想到,正是她嫌弃的这瓶东西,在关键时刻帮助了她。赵玉盈拿起那本书,那本书的装帧很是精细,看得出来这本书的主人很是喜爱这本书。在书的封面并没有写什么东西,赵玉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打开到书的扉页,映入眼帘的两个大字使赵玉盈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