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欣回到宿舍,还是傻傻的笑。
“我家里有个弟弟,父亲不让他上学,让我上学。我说家里人观念旧,子轩非得拉着我去参加活动。我去了,父亲出现了。他疼我,他不让弟弟上学,让我上学。他嘿嘿地笑,然后哭,给了我一巴掌。他手里有一张我和一个男生的裸体照。我猜他一定是第一次看到我十二岁以后的裸体。我说他怎么会来,他说他不知道。他要和我断绝父女关系。我说好,你打我一巴掌,认为我羞耻,我们就谁也不见谁。你一定就满意了。”
柴诗欣把这一段话嘟囔了几百遍。
“她不会成祥林嫂了吧。”柳青用手指指了指诗欣说道。
杨子轩知道柳青是和她说话,但只是嘟了一下嘴,一眼转了一圈,什么也没有说。
一个星期了,柴诗欣没有上课,恰逢几门考试没去挂了科,学校通知劝退的通知书已经下发了。同一个集团的女孩莫雨雁靠着她的肩膀哭泣着说不出话来。
“我家里有个弟弟,父亲不让他上学,让我上学。我说家里人观念旧,子轩非得拉着我去参加活动。我去了,父亲出现了。他疼我,他不让弟弟上学,让我上学。他嘿嘿地笑,然后哭,给了我一巴掌。他手里有一张我和一个男生的裸体照。我猜他一定是第一次看到我十二岁以后的裸体。我说他怎么会来,他说他不知道。他要和我断绝父女关系。我说好,你打我一巴掌,认为我羞耻,我们就谁也不见谁。你一定就满意了。”
柴诗欣嘟囔着。
莫雨雁靠着昔日姐妹的肩膀哭个不停,杨子轩和柳青在另一边一言不发。
莫雨雁看了看杨子轩送给诗欣的盆景,已经枯萎了。杨子轩仍旧冷漠地嘟着嘴,不说一句话。
“都是你,都是你害了诗欣,要不是你让她参加什么破活动,她会这样吗!”她大喊道。
子轩和柳青索性出了门,把门重重的甩上了。
韦学民来看她,看着魔怔了的诗欣觉得很痛苦。他也许爱这个女孩,子轩拉她参加活动的时候,第一眼见到她,她就爱上了她,打算活动结束要她的电话号码,邀请她去玩。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意外。
他一个男子汉竟然流下了泪来。
学民拍着莫雨雁的肩膀说:“你作为姐妹的照顾好她,我想她会好起来的。”
雨雁肯定地点点头。
凌晨一点,莫雨雁听到宿舍有人开电脑的声音,她很累了,向床下看了一眼,只见有一个背影在诗欣的电脑上敲着字。她想是诗欣写一些发泄抱怨的日记,她发泄出来就好了,不管用什么方式,雨雁想道。照顾了姐妹一天,她已经很累了,沉沉的睡去。
睡梦之中,她觉得事情虽然是偶然的,可是,漏洞还是很多,柴父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学校?他的手里为什么会有一张女儿的裸体照?为什么这么巧,内幕又是什么?她想那个照片肯定是PS的,明天那个假照片会是突破口的。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她就被大家的叫声惊醒了。
“死人啦!死人啦!”大家乱叫。
“什么?”
“有人跳楼了。”
“啊!”
“是谁?”
“就是一个星期以前那个女生。”
“柴诗欣!”莫雨雁本能的叫道,马上起床冲到阳台上。只见楼下一个女孩的背影朝向天空,身边一滩的都是血。警察已经来了,给周围划了警戒线。120也来了,辅导员也跑了过来,人越来越多,围的水泄不通了。
莫雨雁哭着冲到楼下想冲进警戒线里伏在姐妹身上大哭一场。可是,被阻止了。
“你是死者同寝室的姐妹?”年老的警察问。
“是。”
“那你待会和我们一块到局里做一下笔录,我们有几个问题问你。”
“嗯。”莫雨雁吞着泪水说道。
这时,她想起了那张PS裸体照,上楼去找,气喘吁吁的跑上楼,宿舍一个人也没有,到处寻找照片,不见了。
年老警察也追了上来,“楼下的死者已经台上急救车了,照片也拍了,她是你很好的姐妹吧。”警察问。
“嗯。”
“那你跑上来找什么?”年老警察以多年的办案经验推测出她一定在寻找什么证据。
“照片,PS的照片。”莫雨雁哭着说,“不见了!”
警察沉默着,“你和我到警局里,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警察又看了宿舍一眼,“你们宿舍四个人吧。她们呢?”
“不知道。”莫雨雁现在好像才注意到,从早起到现在都没见过子轩和柳青了。
“让她们回来也去局里做一下笔录。”
警察说道:“哪里是死者的柜子?”宿舍是一体式的床和柜子,柜子在床下。
莫雨雁指了指其中的一个。
警察打开了死者的电脑,发现有一个未完成的word文档,上面是死者的遗书:我不知道除了当学生还能做什么,特别是父亲抛弃了我以后。我想,是我该走的时候了,我不怨学校,不怨父亲,我很欣慰,谢谢大家在校园对我的关照,永诀了!
莫雨雁走上去看了,差点哭晕了。“诗欣,诗欣,你怎么就这么走了!我还有好多话要和你说。你知道吗?韦学民他说他喜欢你,你就快有两个男友了,你以前开玩笑说,这不是你的梦想吗?可是,现在,你怎么走了呢?”
青春的生命就这样的离去,诗欣的口袋里还藏着她的劝退通知书。她的脑浆迸裂,在女生宿舍楼前开出了最美丽而邪恶的花朵。她是那么的年轻,因为有人的恶毒设计死于非命。而那个人是不是也生活在痛苦之中了呢!她的报复是不是过火了呢!
莫雨雁到了警察局。
“坐吧,”老警察说,“你讲讲柴诗欣是一个什么的人,有什么结怨没有,最近的情绪波动如何。”
雨雁把当初杨子轩拉她去参加‘大学生健康生活’的事情从头说了一遍。并且提出了疑问,她的父亲怎么会知道,照片哪里来的,现在怎么消失了。学校劝退通知书怎么一周就可以下来,怎么这么快。等等。
年老警察听着,转动着经验十足的眼睛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