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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十面埋伏(三)

袁野携着苏姑娘一飞出木屋,足尖随即在屋顶一点,身子便向林中飘去。

众黑衣人呼喝着奔了出来,纷纷飞剑来阻袁野,然袁野去势甚快,须臾间身子已飘离木屋两三丈远。

林中树枝交纵,有碍飞行,他正要提气飞到林海上头,忽觉身后剑气袭来,那黄瘦面皮之人人随剑至地追了上来了,袁野心想你放剑来刺我,难道我就不能放剑刺你么,右手一伸,手中宝剑连着剑鞘朝那人飞去,跟着右手衣袖一拂,一股劲力甩出,击落那飞来的短剑,双足一跃之间,已站在了一棵松树梢头,低头见自己的宝剑横飞着朝那黄瘦面皮之人的面门击去,那人身子往后一翻,躲开宝剑。

其实袁野此时飞走正好,但那双飞剑一来是师父遗留之物,二来他又爱若宝贝,岂能让它遗落于他人之手,当即抱着苏姑娘往下一扑,身如巨鸟,一把便抓住宝剑,生怕别人趁机来抓自己,当即一剑横扫而出,双足如蜻蜓点水般在树梢枝头轻点,跃到林海上头,身子却似凭虚御风般轻飘飘飞行,耳听众人喝骂不断,然声音渐小渐轻,继而消失不可闻,唯有寒风在耳畔刮过,呼呼作响,袁野方长吁口气,知道已摆脱众人,回头瞧去,见无数株被白雪包裹的松树在身后不断掠过,哪里还有敌人的影子。

他刚才处境危险,精神高度紧张,又险些惨败,脊背上已不知不觉出了一层冷汗,此时被寒风一吹,顿觉遍体冰凉。

苏姑娘倚在袁野怀中,方才肩头被那人短剑划伤,已清醒了一些,此时再被寒风一吹,整个人顿时完全清醒,她一睁开眼,忽见自己身处半空之中,松树白雪都在脚下快速掠过,而山道又是垂直向下的,她只当自己正从空中往下落,顿时吓得尖叫出声。

袁野忙道:“别怕,不会掉下去的。”

苏姑娘一惊,才发现自己被别人抱着,忙抬头朝袁野看去。

袁野虽双目直视着前方,但眼角余光已瞧见她一双秋水正惊恐地看着自己,便道:“后面有人追咱们。”

苏姑娘又是一惊,忙回头朝身后看去,忽见一座高山耸立在眼前,摩天碍日,竟似大象无形,似乎正在向自己压来,她一阵惊惧,只觉头脑昏晕,实在难以支撑,当即将头靠在袁野肩上,闭上了双眼,但霎时间她又想起自己祖母惨死之事,悲痛涌来,心如刀割,又觉浑身无力,就如灵魂出窍一般,心里不禁想道,“我是不是即刻就要死了。”一阵心酸,双目滴下泪来,当即便什么也不再问了,就这样靠在袁野怀中,是生是死全凭天命。

袁野飞了一个多时辰,足不履地,全靠内力支撑,这比之平地飞行要耗费内力的多,况且他此时怀中又抱着个人,实已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心想:“我要是一直这样抱着她在空中飞行,不到井阱道,就会体力耗尽,只是下面积雪没膝,难道便好走么?”又飞了一刻钟,实在累得不行了,当即飘身落地,朝身后瞧去,只见丛林密密,白雪皑皑,那群人也不知被自己甩到哪儿去了,心想这林海之大,无边无垠,就算他们超到自己头里,也决计不会知道自己和这姑娘其实就在这里,长吁口气,只觉筋酥骨软,恨不得躺下来睡一觉,但处处堆满积雪,莫说是躺了,连坐的地方也没有,他飞了这么久,口干舌燥,当即伸舌吃了几口树枝上的雪水,冰凉的雪水顺着喉咙流入肚腹,消渴去燥,真是说不出的舒服。

袁野歇息了片刻,调匀了一下气息,忍不住便想朝苏姑娘瞧去,但苏姑娘倚在他肩头,二人脸颊相聚不过一尺,呼吸之间便可相闻,袁野只觉她气息如兰,拂在自己脖子上的,热热的,痒痒的,禁不住心头怦怦乱跳,目光四处游移,轻声喊道:“姑娘。”连喊了两三遍,苏姑娘却没回答。

袁野一低头,只见苏姑娘双目紧闭,正在沉沉昏睡,一张秀丽绝伦的芙蓉脸蛋就在眼前,离得近了,只见她肌肤白得光彩照人,脸颊潮红,如涂了胭脂一般,袁野头脑嗡一响,顿觉全身发热,呼吸紧促,当即忙抬起头,不敢再朝她看,定了定神,心想,“这姑娘定是染了风寒,我方才抱着她在空中飞行,她身子再被寒风一吹,岂不是雪上加霜,我得赶快带着她下山,去那歪腿郎中家给她治病。”当即单手脱下外袍,披在这姑娘身上,提气又向山下奔去。深一脚浅一脚地奔了半个多时辰,袁野双腿发软,如灌了铅一般,当真连举步都觉困难,好在已出林海,井阱道就在眼前,只要下了井阱道,便到了那木氏父子的小酒馆,那时吃些东西,休息一会儿,再想法摆脱身后的追兵。

他一边走一边想着,忽然砰砰几声,深雪堆中窜出七八个黑衣人,合身朝他扑来,这一下变故太快,袁野反应过来时,四人已分从左右抓住了他和苏姑娘的衣衫,将他二人向左右一拉,顿时将苏姑娘从他怀中拉了过去。袁野一惊,急忙回臂一缩,想将手臂从两名黑衣人手掌中挣脱,但那二人立定脚步,只是死死抓住不放,与此同时,又有四名黑衣人纵身扑上,想要抱住袁野大腿、头颈。袁野惊惧之下,双足弹地,身子忽地离地而起,在空中打了大半个圈,落在地上,那四人顿时扑了个空,但抓住他手臂的两人任是死死拉着他不放,他不断挣扎,只是不能挣脱,而别的黑衣人又都朝他扑了过来,他运气飞起,躲开众人,同时右臂乱抖,只盼能甩掉这两人,心想这些人不用兵器,只是徒手而上,是想将我活捉了,但我岂能如你们意!忽听嗤一声,衣袖破裂,其中一人手中抓着块碎布,已然被他摆脱了。

袁野大喜,心想自己这一身破衣衫原来还有这个作用,这要是绫罗绸缎,岂会一扯就破。他抱着苏姑娘飞奔了这么久,实是筋疲力竭,但此时自觉生死悬于一线,体内自然真气澎湃,当即一提气,飞身而起,窜出两三丈,横站在山壁之中,面朝下,对着井阱道,只见道旁深渊云雾渺渺,心中不禁一凛。抓住他手臂的那人被他带着,悬于半空中,一荡一荡的,吓得不由变了脸色,袁野伸左手拔出宝剑,对着那人手臂作势一砍,那人“哎呀”惊叫一声,急忙松手,顿时从两三丈处掉了下来,摔在井阱道上,道上积满寒冰雪水,十分滑溜,他人跌在道上,收不住势,往深渊中滑入,袁野只吓得叫道:“小心!”

但那人四肢乱舞,须臾之间身小如豆,继而便消失不可见,唯听他的惨叫声从深渊中传出,凄厉之极,良久不息,袁野吓得面容变色,心想,“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忽听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尖声叫道:“快抓住他!快!”

袁野一惊,朝那几名黑衣人瞧去,见发号施令的是个六十多岁老者,他号令发出,几名黑衣人从雪中纷纷抽出利剑,飞剑向袁野斩来,袁野横踩着山壁疾行,宛如猿猴,六七把利剑飞来,铛铛铛都钉在了山壁上。他此时若是飞身离去,这些人如何能抓住他,但他凌空横站在山壁上,只见云雾缥缈中,苏姑娘被一人楼抱着,兀自昏迷未醒,心想,“我怎可不管这姑娘的死活而独自逃生?”当即纵身扑下,宝剑横扫,一股凌厉剑气扫出,阻开众人,扑向抓着苏姑娘那人,那人见袁野扑来,急忙向后一飞,但他快,袁野更快,须臾间已抓住了苏姑娘衣衫,挺剑便向那人脖颈削去,那人吃了一惊,头颈往后一缩,猛地伸手往袁野腋下袭来,他这一拳来的既快且准,袁野并无临敌之经验,欲待闪躲已然不及,只觉腋下一阵剧痛,已被他一拳击中,但同时袁野已将苏姑娘拉了过来,他生怕背后有人袭击,顾不上疼痛,飞身而起,忽觉身后似有异样,一回头,明亮雪光下,只见一束银光朝自己疾射过来,他忙挥剑挡格,那束银光碰到袁野剑上,发出数声极轻极轻的金属碰撞之声,原来不是光,却是十数枚细若牛毛的银针,他扫开银针,银针四散飞开,有的射入雪中,杳无踪迹,有数根竟射到两名黑衣人身上,那两名黑衣人不禁哎呀叫出声,袁野什么也顾不得了,抱着苏姑娘便向山下飞去。

这一次袁野又勉强飞了小半个时辰,大汗淋漓,遥遥望见那木氏父子的小酒馆就在井阱道前,只是小如匣子,心想还得飞一顿饭功夫才能到酒馆,只是自己实在累得不行了,若再勉强运气,非受内伤不可,当即飘身落地,然双足发软,立足不稳,顿时摔倒在道上,山道陡险,他想起方才那名黑衣人摔入深渊的情形,兀自心惊胆战,急忙拔剑插入石阶,阻住身子,以免自己和苏姑娘也如那人一般收不住势,跌了下去。

他坐在地上,只是大声喘气,额头上的汗水涔涔而下,流到眼皮上,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欲要伸手擦擦汗水,可生怕一松手,自己和苏姑娘就会滑下去,只得牢牢抓住宝剑,心里明知追兵就在后面,最好片刻也不要耽搁,但实在是精疲力竭,几乎连抱着苏姑娘的力气也没有了,更恨不得就这样横卧在道上好好睡一觉,他一边喘息一边暗想,“人说英雄救美,原来当个英雄竟是这样的难。”低头朝苏姑娘瞧去,见她呼吸紧促,两颊红的更很了,心下十分忧虑,喊道:“姑娘,你觉得怎么样了?”

苏姑娘“嗯”了一声,勉强睁开双目,朝袁野看了一眼,随即又闭上了眼睛。

袁野心想:“不行!她病得这样重,再不带她去看大夫,恐怕有性命危险。”勉强撑着剑站了起来,谁知奔得久了,一站起来竟而双腿发颤,想要提气再飞,然浑身酸软,数年所聚真气仿佛一下子用枯竭了一般,心知自己是累得太狠了,当即抱着苏姑娘步履艰难地向山下走去。

苏姑娘躺在袁野怀中,一直昏昏沉沉,似醒非醒的,这时只觉旁边有人气喘如牛,又觉周身发热,如置身炭火之中,而且头痛欲裂,十分难受,她忽然清醒,睁眼只见身旁一人脸颊通红、满头大汗,正在大声喘气,她虽在病中,然也隐隐约约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在救自己,似乎后面有人在追自己二人,而面前的这个人正带着自己逃跑,她心中感激,轻声道:“你,你,你累了,歇一歇吧。”

一来她声音微弱,二来袁野只顾急着奔走,竟没听见她说话,勉强撑到那木氏父子的酒馆门前,再也支撑不住,摔倒在地,叫道:“救命!”

酒馆中人听见叫声,奔了出来,却是一个妇人和一个孩子。原来时间匆匆,那木掌柜已经去世,而木福儿也早已娶妻生子。这妇人和小孩正是他老婆孩子。

这母子二人一见门前倒着两个人,都是一惊,那妇人对身边的孩子道:“快到屋里喊你爹爹出来。”

那孩子脆声答应,一溜烟奔了进去。片刻之间,木福儿也出来了,那妇人道:“当家的,你瞧。”

木福儿走前两步,皱眉道:“什么人?”

袁野喘息不已,勉强抬起头来道:“木,木大哥是我。”

木福儿一惊,忙上来搀扶,“袁兄弟,你怎么了?”袁野与师父贾无愧每年均来这酒馆中采买粮食,时间一久,二人已然熟识。

袁野扶着木福儿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指着苏姑娘道:“唉,一言难尽,待会儿再说,木大哥,麻烦,麻烦你将这位姑娘……”他想到男女授受不亲,又朝木夫人道:“麻烦嫂子将这姑娘抱进去,她,她染了风寒,病在垂危,烦请嫂子快些找那歪腿大夫来给她瞧瞧,迟了恐怕她,她性命不保。”

木夫人听说,不由一惊,弯腰将苏姑娘抱了起来,一看她脸颊,两腮通红,伸手摸她额头,只觉烫手,说道:“果然病得不轻。”回头便朝屋内叫道:“陈大夫,快来瞧瞧这姑娘。”跟着将苏姑娘抱了进去。

袁野喜道:“陈大夫在店中么?那太好了!”扶着木福儿进了酒馆,果见那姓陈的歪腿大夫跟着木夫人一瘸一拐地往里屋走去。袁野担心苏姑娘,不及坐下来休息,也跟了进去,见木夫人将苏姑娘放在榻上,为她盖上了被子,陈大夫方上前为苏姑娘诊治,袁野顿时长吁口气,只觉全身骨骼如散架了一般,实在难以支撑躯体,跟着双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躺在了地上。

木福儿吃了一惊,道:“袁兄弟,你这是怎么了?”忙弯腰要将他扶起来。

袁野苦笑着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道:“没什么,让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要休息也得去床上休息,哪有躺在地上的,来,我扶你起来。”

袁野道:“没事的。”似乎连说话都没了力气,当即闭上双眼,但片刻之间又睁开眼睛道:“陈大夫,这位姑娘怎么样了?”

陈大夫道:“她染了风寒,正在发热,得赶紧吃药把热退了,谁和我一起去拿药?”

袁野忙道:“我去。”欲要站起身子,但还没坐起,又倒了下去。

木福儿道:“你躺着吧,我帮你去拿药。”

“那,那如此多谢了。”袁野说着,取下肩头缚着的包袱,从里面取出那枚金钗,伸手道:“陈大夫,麻烦你了,这个给你,我身上没有银两,只有这枚金钗。”

陈大夫见那金钗黄灿灿的,不知是真是假,犹豫不知该拿不该拿。

木福儿见惯了袁野师徒拿金玉之物当银子使唤,因而见怪不怪,伸手接了过来,塞到陈大夫手中,道:“你拿着吧,咱们快去抓药。”

袁野又道:“大哥快些去快些来,不然迟了就来不及了。”他担心那些黑衣人片刻即至,只想拿了药后,马上带着苏姑娘离开,但木福儿如何能听懂他话外之意,只当他是在说苏姑娘的病势,便道:“人命关天,我自然不敢耽搁。”说着跟陈大夫走了出去。

两家相距不过数米,木福儿去了片刻,便提着几包药走了进来,说道:“这是五副药,陈大夫说每副药煎水喝两天,每天煎三次,老婆,快去把药煎了。”

袁野伸手一挥,忙道:“不用的,我们马上就走。”双手撑地,站了起来,接过药,走到榻前,伸手扶起苏姑娘,然他劳累之下,双手发颤,虽勉强将苏姑娘扶坐了起来,却抱不动她。

木福儿皱眉道:“你们要去哪儿?这位姑娘病成这个样子,如何还能去外面吹风?我瞧你又似乎是很累的样子,再大的事儿也没命重要,你就先在这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走就是了。”回头对木夫人道:“快去把药煎了,再去弄些饭菜。”

袁野道:“不必忙活,多谢木大哥、木大嫂好意,可我们必须马上走。”说着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咬着牙将苏姑娘抱下榻,往外面走去,哪知刚走到门前,气力不接,又摔倒在地。

木福儿忙奔了过来扶住他,见他面色凝重,心知他必是遇上了什么大事,问道:“袁兄弟,你老实和我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这位姑娘是谁?你师父呢?”

袁野忽听他问起师父贾无愧,又想起自己和这姑娘的处境,一时心酸,禁不住双目一红,长叹口气,他与木福儿也算是数年相识,木福儿是个热心肠之人,袁野与师父来他这小酒馆,他见袁野师徒穷困潦倒,便常自照顾袁野,此时袁野孤立无助,忽听他关心询问自己遇到了什么事儿,心酸之下,便想把事情说了,但转念一想那群人马上就追来了,哪还有时间细道原委,而且这群黑衣人看起来实像匪类,和木福儿说了事情经过,恐怕会对他不利,当即便忍住了,可又想自己现在实是筋疲力尽,根本无法再抱着苏姑娘奔逃了,眼下只有求助于木福儿,或还有一线希望,便道:“木大哥,实不相瞒,有人要杀,要杀这位姑娘,他们马上就追来了,请问你可知这附近有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木福儿大吃一惊,“什么?有人要来杀你们?这……这……”

木夫人一听此说,吓得急忙将爱子抱在怀中,颤声道:“当家的,这怎么好?”

袁野急道:“来不及了,这附近要是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那我们就必须走,不能因我二人而连累了你们一家人。”说着以剑撑地,咬牙站了起来,抱着苏姑娘便往门外走去,走了两步,只听木福儿叫道:“慢着,我,我家院子里有个菜窖,说不定,说不定你二人可以藏在菜窖里。”

袁野还未回答,木夫人已推了他一把,道:“你疯了!”

木福儿双目顾盼,已是满脸惊惧,被妻子推了一把,更吓得跳了起来,低声呵斥道:“你,你推我做什么?难道咱们能见死不救么?袁兄弟,你,你快跟我来。”说着朝后院走去。

袁野抱着苏姑娘忙跟了上去,走进后院,见院子里杂七杂八堆了许多东西,左首处还堆着个滑稽可笑的雪人,木福儿走到雪人旁,伸手扒开积雪,地上露出一个木板,他掀开木板,道:“这下面就是菜窖了,来,你快带着这姑娘进到菜窖里去。”

袁野点了点头,走到菜窖旁伸头一看,洞口放着一把木梯,下面黑沉沉的,也看不见里面放着什么东西。他此时无路可退,只得抱着苏姑娘顺着木梯下到菜窖中,一进到菜窖,便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不由皱了皱眉头,洞口雪光照进来,只见这菜窖长宽不过几步距离,堆了许多白菜,还有几坛酒,只有东边一个角落有巴掌大一块空地,袁野当即抱着苏姑娘走到角落中,坐了下来,刚一坐下,上面出口已被封上,里面顿时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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