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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相遇的邂逅

日光明媚,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植物清香,这是春天的味道。

云天拄着双拐在这其间流连忘返,上一次出来大概是一个多星期之前了吧。

就这样漫无目的四处走着,似乎是想多看一些东西,云天步入了一处较为隐蔽的花台前。

这时,花台的一个角落里,一堆似破布般的垃圾忽然动弹了一下,正好被云天看了个正着。

他好奇心大起,便拄着拐杖,慢慢的走近查看。

“不要动!你做什么?”一个外强中干的喝声止住了他的脚步。

从那堆垃圾里露出一个肮脏的面孔,看向了云天。

和那目光对上,云天心里不由得一颤,他从没见过这么冰冷的眼神。

“我……,我只是好奇,我这就走。”云天别开目光,忙转身离开。

“等一下!”那个声音叫住了他。

看到是一个拄着拐杖的孩子,这个肮脏的乞丐面色明显柔和了一些。

“可以别告诉其他人我在这里吗?”乞丐说道。

“为什么?是怕医院里的人发现你,把你赶走吗?”云天回过身问道。

“是……,是这样的。”乞丐本没想这么回答,但是对方已经替自己说好了答案。

这时,一阵奇怪的咕噜声突兀的响了起来。

云天迟疑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两块小面包问道:“你饿吗?”

“谢谢。”乞丐也迟疑了片刻,便伸出一只脏手接过了面包。

“那我回去了。”云天又看了一眼乞丐,转身便要离开。

乞丐这时动了动,但又安静下来说道:“年轻人,记得你的承诺。”

云天苦笑一声说道:“我一个快死的人,还问你做什么?”

云天走了,乞丐还是那个动作,如果有人在他旁边,一定可以看到乞丐的另一只手握着一把带消音器的手枪,一直对着云天。

收起了枪械,乞丐沉默的将两块小面包放入嘴中,几下便咽了下去,随后又陷入了沉寂当中。

是夜,云天躺在床上看书,眼神不时的瞟向一旁的父母。

他感觉自己回来后,父母的表现就很奇怪。

一会给他说笑话,一会就问云天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问起会诊的结果,父母便笑称他是先天体弱,在医院里保守治疗一段时间,就能出院了,还让他以后多锻炼身体。

看似一切都好,但云天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一时又说不上来。

第二天,父亲一早就出去了,他的工作很忙。

母亲陪着他挂好水便要回家去取一点衣物,中午给他带饭过来。

因为昨天刚注射过蛋白针,云天感觉精神还好,闲来无事,见外面春光灿烂,他便坐不住了,不由得想起了昨天和他有过交集的乞丐,拿了些吃的,穿好衣服便走了出去。

拄着拐杖,来到昨天的地方,果然见到那堆“垃圾”还蜷缩在角落里。

见云天来了,对方没有一丝反应,只是睁开眼睛默默的看着他。

“想吃东西吗?”云天这次拿来一大袋吃的。

乞丐楞了一下,看了看少年干净的脸庞,接过东西小声说道:“谢谢。”

这次,不但有面包,还有一盒牛奶,乞丐粗暴的撕开袋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转头见云天靠在一边,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便边吃边问道:“是不是感觉,像是在喂一条街边的丧家犬?”

云天一愣,直摆手解释道:“不不不!你想多了,我……,我只是想趁活着的时候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有意义的事情?”乞丐突然笑了。

他亮出腿上的一道伤口说道:“既然你这么想做好事,能到医院去给我弄点消炎药和消毒液吗?”

“你受伤了!”云天直起身惊道。

“恩,上次偷东西吃,被人发现给打的。”乞丐笑道。

云天点点头说道:“这没什么难度,我下午出来散步时给你带来。”

乞丐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点点头。

临近傍晚的时候,云天以想独自散步为由带着东西过去了。

“谢谢!”接过云天的东西,乞丐还是简单的一句。

他捋开脏兮兮的裤腿,边处理伤口边看了一眼旁边的云天问道:“你今年多大?”

“17岁,如果不得这病我现在应该在准备高考。”云天动了一下双拐。

“17岁?刚好和我女儿同年。”乞丐边说着,边将消毒液倒在伤口上,人闷哼了一声。

“你还有女儿?”云天奇道。

乞丐抬头看了一眼他说道:“为什么没有?我不但有女儿还有妻子家庭,就在半年之前。”

“那她们人呢?”云天忙问道。

乞丐沉默了一会,似乎有些落寞的说道:“在另一个地方,我很快也会去找她们。”

“喂,你可不要想不开。”云天急忙道。

乞丐楞了一下,忽然笑道:“你想多了,另一个地方不是你指的那个地方,放心吧。”

“噢。”云天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一来一往,两人陌生的感觉也淡了。

乞丐打理好伤口,长出了一口气说道:“不说这了,说说你吧,得了什么病?”

听到病,云天面色一暗,他摇摇头说道:“不知道,爸妈不告诉我。但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估计是治不好了。”

乞丐又笑了:“你一个十七岁的孩子能得什么病?八成是调皮摔断了腿吧。”

云天苦笑一声,正待说话,忽然一滴鲜血“吧嗒”一声从鼻腔里滴了下来。

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乞丐见了面色也阴沉下来。

云天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几下才勉强站住身体,慌忙的对乞丐说:“我……,我又发病了,我……得抓紧回去。”

乞丐瘸着腿起身道:“好,那你快回去。”

“恩,大叔,祝你早日和家人团聚。”云天挤出一丝笑容,有些慌张的离开了。

乞丐楞住了,他没想到这个孩子能这么善良,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忘祝愿他和家人早日团聚。

默默的退回墙角,他长叹了一口气,从身上摸出了一样东西轻轻一按,那个圆形的小物件便缓慢发出嘀,嘀,嘀的声音,似乎是某种信号发射器。

伴随着这种单调的嘀嘀声音,这里的一切都渐渐掩盖进黑暗和静默之中,好像刚才的一切从来没发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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