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啊,截杀使团,这可不是一般的劫匪所为,天知道其中还有什么隐情,做完手头的这生意,还是赶紧走吧……”
马昭低声说道:“事不宜迟,看来我们得夜探凉州驿。事发之后,凉州刺史府已派人封了出事驿馆,相关物证也一并封存,待上差前来查验。”
方括打量了一番四周的情形,也看不出有何形迹可疑之人,这才说道:“看不出来这个刺史大人,还是有些心眼。”
“这个凉州刺史刘大人可不是一般人啊!”
“公子认识?”
“噢,不曾见过,只是听人提及过此人,似乎有些能耐。”
出京前夜,马文莆对儿子此次凉州之行,便有了一番交代,并休书一封让马昭一并带上,寻机交于凉州刺史刘知远大人。凉州行事,还得多多仰仗这位刘大人才是,加之使团被杀他也难辞其咎,更会鼎力协助。当然,另外一层深意,太傅马文莆并未点破,那就是此案若能刘、马携手,日后借此招纳刘知远,从而揽入镇远大将军古赫于东宫门下,也不无可能。
马昭入仕之路,自然不能与其父相提并论,所以此中玄机,也就不得窥探一二。于马文莆而言,马昭知道的自然是越少越好。马昭明白,皇上派内卫同行,相助之外,也不乏监视之意。使团遇袭,定与宫墙之内存有关联,和一般案件不同,纵然手握线索,该进该退,还是得皇上首肯方可行事。
午夜子时,出事驿馆戒备已是松懈,几个兵卒昏昏欲睡。马昭、方括二人轻松潜入驿馆,除遇害人尸首被运走,其他物什原样保存。如此悉心监护现场,除方便刺史府官吏查案外,马昭觉得这个刘大人似乎早就料到皇上会另行派人前来勘验现场,调查此案。
驿馆之内,桌椅东倒西歪,血迹四处迸射,当时惨状,可想而知。凶手既敢截杀出访使团,势必筹划已久,对于使团人员、行经路线一清二楚,若无内应,实难成事。
后宫粉黛三千,锦妃深知要想常宠于皇上,就必须紧盯朝局,揣摩圣意,做到言语虽不涉当国之政,弦外却有韬略之音,让皇上能够在休憩闲散之余得解燃眉之困。太宗皇帝乃大魏王朝二代圣主,曾随高宗平定天下,因此对于皇庭权势尤为看重,最忌讳后宫之内妄议朝政,这点锦妃焉能不知。朱颜易改,龙心难测,只有登上六宫首座之位,加之亲生儿郎册立储君,方可除却后患。
“西凉使团一事,近日可有消息?”
贴身女官朝媛低声应道:“只知皇上命吏部侍郎马昭前往凉州查访此案,其他就没什么了。”
锦妃起身轻履几步,凝视宫门,冷笑道:“看来东宫那边终于还是按耐不住了。”
“娘娘的意思是,这件事情跟太子有关?”
“明知虎穴龙潭,却要以身犯险,纵是肃承礼再如何赏识马昭,也不会不考虑考虑咱们这位太子太傅马文莆大人吧?”
“娘娘是说,右丞相举荐吏部侍郎马昭是受了太子太傅的指使?不过肃丞相往日和太傅之间素来并无太多接触。”
“我们可不能小视这位平日里自恃清高、一派儒林风范的太傅大人。”
“朝媛会尽快在马府安插眼线。”
“噬胎蛊有何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