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躁动中,林静又一次感受到了李晋的“威力”,而被玉堂捂着眼,也一时说不准是谁。
“难道,是辅导员?”
“是你媳妇!”玉堂的话像一道炫目的闪电,击中林静的脑神经。他用力睁开眼,看到一个女孩跟在李晋身后走着,一袭白裙,娉娉婷婷,与身着黑色机车服的“幽灵浪子”相得益彰。
看到林静在妆模作样地揉眼睛,玉堂站不住了。
“哇靠,老三,你还顾得上眼睛,赶紧摸摸头顶多了样东西没!!”说完,玉堂就在林静头上响亮地一掌。
“我的野马5。0L,V8动力,那头大牛一个轮胎就比你的车贵,你凭什么不服气?”
“你不会是用舌头踩油门的吗?”
隔着铁丝网听去,李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让“野马”男顿时短了舌头。
“她怎么能来?”林静低声自语,虽然说已经“决定”了与静雪“划清界限”,但看到她化身李晋身后的“花瓶”,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你别小看那台马六,它在20多个国家获得过30多个奖项,况且他们比的应该是绕桩之类的技巧,有“弯道之王”的马自达并不见得会落下风!”
玉堂像是化作一位专业赛车评论员,而林静却沦陷在“儿女私情”里不能自拔。
“5、4、3、2、1,GO!”红衣女郎一声令下,“野马”率先出动,从操场北头加速跑到中间,绕过球门架起的“桩”,在疾速飞驰向操场南端。
“13秒37!”
当计时员念出数据时,“野马”男有些丧气地摇摇头。
“林静,你要是没事的话,回宿舍去帮我搜集一些关于福特野马和兰博基尼盖拉多的资料,放在我桌面上,我的电脑密码是1008!”
玉堂也是看得热血沸腾,“盖拉多”可是我近18年来的梦想之车,就看他的表现了。
“我给马超打电话吧。”林静嘟囔道。
“你扫个屁兴啊?!蝴蝶又不是主动找上门的,你就别没事找事啦!”
说完,棱角分明的“盖拉多”已经蓄势待发,马达的轰鸣声明显强过“野马”。
“5、4、3、2、1,GO!”
一声令下,“大牛”就在疲惫的草皮上炸起了磅礴的跑胎声,然后就是一骑绝尘,作直线冲刺,只是因为启动速度太快,到了场地中央“绕桩”时,“哐当哐当”几声脆响,在车身与立柱碰撞时,燃起了几枚璀璨的花火。
“哇靠,就这几声响,我们四年大学的生活费没有了!”
看着玉堂那惊呆的样子,林静心里像是翻了五味瓶,他不懂“WWW。COM”,更不懂什么“牛”、“马”汽车,一遇到这种情况,他就无比思念清湾村的鸡叫个狗吠声。
“13秒11!暂时名列第一!”
“喂!你们俩在干嘛?”
在如海啸般的欢呼声中,胡蝶缓缓走过来,隔着铁丝网打招呼。
“喏,300块钱,待会儿去喝一杯?”
“胡大千金也缺钱?你怎么进去的?”玉堂问道,笑里藏着奸。
“没有人嫌钱多!美女当然有优待啊,总不能放你们大老爷们进场尖叫吧?”
“开始了,李晋的马六就算全直线加速,在这种场地也得11秒多!怕是……”
看着玉堂的“忧心忡忡”,林静和胡蝶转头望向那辆雪白的“马六”。
“号令”之后,李晋像是一名为“爱”而战的英雄,载着深情款款的静雪,一路浏览灿烂的岁月。
相比前两辆车,这辆“白马”奔跑的姿势优雅有余,而雄浑不足,不过由于是李晋自己的车,各项性能已熟稔于心,达到了“人马合一”的境界,尤其是在中间“绕桩”时,简直是在跳着一曲优雅的舞蹈。
“老三,你看他开车的样子,像不像我们开班会时他和静雪跳舞的样子?”
林静不比“锦毛鼠”愚钝,当然也早已联想到了他俩曾经的“暧昧”。
一曲“舞”吧,终点的计时员念出了时间:“13秒24!”
虽然不是冠军,但李晋的速度之“魅”依然俘获了又一拨沸腾的尖叫。
“再比一次!”
“野马”男走上前去,敲敲马自达的车窗,再下“战书”,而李晋却不为所动,摇下窗淡淡一句:“没有人能死第二次。”
一句云淡风轻的话,瞬间就搅动起“观众”们汹涌的荷尔蒙,在欢呼声中,李晋驾车缓缓离去,只留下操场上纵横交错的车辙。
“林静,你不去追?”
蝴蝶用纤纤玉指扒拉着铁丝网格,提醒道。玉堂也拍拍林静的背,示意,“节哀”!
带着一身的尘土和汽油的“芬芳”,林静和玉堂回到宿舍。
“要我帮你查吗?”
“帮个鬼啊?!”
“那?……”
“会注上你的名字的,不过你别抱太大希望,因为我的稿子经常被习惯性忽视。”
林静把书包一把扔到床上,就拿出手机随便翻翻短信,虽然表情“一片祥和”,但是内心却疯了似的寻找着有关静雪的痕迹,并麻利地删除掉。
“哇靠,李晋真TM厉害,你们知道吗?另外两辆车是政法大学的俩富二代,今天晚上就是来‘踢馆’的,真TM地险!”
说着,冯喆念念叨叨地进来了,看了一场车赛,仿佛看了一场奥运会,并且中国险胜,获得“银牌”。
“唉,老三,你家静雪真是美爆了,她不是去挣出场费的吧?给他老公买鞋?买裤子?”
林静当然知道冯喆的意思,不外乎是嘲讽他就一双鞋,从夏穿到秋,穿出了一股子“酱香味”!
但是他并没有反驳,一个人出了门,因为他们宿舍是6楼,所以就很容易爬上了楼顶。
若是夏天,这里此时一定会有一排排****的“膀爷”在胡侃着纳凉,现在秋已深,这里除了风声,便没了人影。
林静走到边缘,手扶着栏杆,顿时凉彻心扉,赶紧把手收了回来。
等他再呼吸,就嗅到了雨花溅到土上的味道。
是的,下雨了。
眺望着不算辉煌的G城夜色,想起了两三个月前林京生送自己来G大报到的情形。他想,那一晚父亲一定没有走,一定是在校园里溜达了一会儿之后,就漫无目的地踱步在霓虹灯影下凌乱而陌生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