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很快就降临了,杨海洋在她来淝水的途中又给她去了两个电话,直到她俩到站被接上车到达饭店后,他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一些,但是还是不很踏实。她似乎很了解杨海洋此时心里的想法,发来了几张和那女孩子的合影。在龙虾店里那以方格装饰为主基调的房子里,她笑得很灿烂,露出了那标志性的两排碎玉似的洁白牙齿,整个人姹紫嫣红的。那女孩子模样很清秀,看上去瘦瘦的,比较柔弱,应该属于小家碧玉类型的知性女子吧,杨海洋心里这样给她定位。至于文竹姑娘和那位男性朋友则自动被忽略了,成了路人甲和路人乙,专职跑龙套。
杨海洋明白她的良苦用心,细微处更显大智慧。只是杨海洋不明白是,为啥很多人都爱去吃龙虾,他平时基本不会去碰那玩意儿。他自己也曾和几个外地慕名而来的朋友一起去吃过几次,每次他都吃不饱,吃再多他都觉得饿得慌。那龙虾协会周秘书长是他一哥们,邀他好几次去吃龙虾,他都没去,现在人家基本也不再邀请他参加龙虾协会主办的活动了。他自己很奇怪,也非常纳闷,龙虾、螃蟹之类的东西,就是吃不饱,哪怕是就着饭一起吃也是觉得饿。有一次他去一个朋友养殖场,吃了四只大螃蟹,还是觉得好像没吃啥一样,也是怪事,不知道是不是有心里因素在作怪。
“人有百色,物有千态”,没必要要求别人和自己一样吧,也许很多人吃的只是这种氛围,享受这种意境吧。“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不也是好多人都喜欢的生活方式么。杨海洋在保留自己看法的基础上,还是以很开放的心态来看待这类事情。
她们大概吃了接近两个小时,应该是没有喝多少酒,因为等会还有正事要谈。饭后他们找了个就近的茶楼喝茶,大家先是把明天聚会的事情简单讨论了一下,在茶楼的四个人都是会去参加聚会的,不管现在人在不在群里,也算是给她一种变相的支持和呼应吧。在聊天闲话之间,话题慢慢转到了今晚的主题上,她也有意引导,文竹姑娘在边上大多时候是不发言的,只是在冷场时敲敲边鼓,活跃一下气氛,这和杨海洋在群里做法一致,步调也衔接得很好。倒是那对男女似乎显得有点局促和不安。我们的严芸芳同志这时充分展现了白求恩同志救死扶伤的国际主义精神,大开大阖,先是做了一番战前动员,那通即性发言真的算得上是浩气四塞,惊天地、泣鬼神,风云因而变色,草木为之动容。不明真相的人咋一听还以为她”是一位情感问题专家呢,或者是身经百战的圣斗士,反正就是一个字:高!杨海洋当时是不在现场,要是在场,一定是无比钦佩和折服。一边庄严地行着注目礼一边热烈鼓掌,至少三分钟,不,三分钟远远不够,再接着狂鼓五分钟,反正是经久不息的掌声过后,下一个动作绝对是虔诚地离席折腰、曲腿叩首、五体投地、顶礼膜拜,反正就差流哈喇子了。那男女都似乎沉浸在严芸芳同志声情并茂、高屋建瓴的发言中,久久没有反应。“这样可不行!”严芸芳同志一看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赶紧点名,本着女士优先休息的原则,鼓励那男的上台做个即性发言,即使无话可说,至少也要表表决心,宣宣誓啥的,要不自己口干舌燥的这好一通发言不是没有任何效果么。那男的先是喝了口茶,然后盯着那女孩的眼睛,似乎那里面有啥答案似的,女孩眨了眨眼睛,脸上微微有了些许红晕,见状赶紧低下了头,大概有点点害羞吧。
“感谢芸芳姐专程来帮我,我一定好好地把握!力争有好的结果。”那男的终于吐出了一句完整的有点内容的话来。
“呵呵,我是第一次干这活,这也不是我强项,哪里没照顾好,你俩都别怪我,这事情本来也不是我能帮得上的,主要是你俩都有这个意思,再加上都是我朋友,我就顺便帮你们往一起推推,请你俩都记住,心灵很珍贵,如果有人给,一定别浪费,捧着当宝贝。你毕竟是男同志,希望你能主动点。”严芸芳微笑着发言。
“谢谢,一定一定。”那男的头点得像鸡啄米似的。
“小妹,你也说说呗。”她鼓励那女孩。
“我,我……我试着和他处处呗。”女孩结巴了半天,终于把自己的意思表达了出来。其实她心里非常在乎那男的,要不也不会经常电话求助我们的严芸芳同志,并且还能说出‘只倾心于一人’这样让人心醉的佳句来。
“本来人人都说,看透别说透,说透不是好朋友。但看你俩这架势,我觉得我还是说透点好些,免得以后落埋怨。你俩既然都有这个意思,你们俩就好好处处,奔着结婚这个目标去处,不要三心二意的,在现实中遇到啥问题俩个人一起去面对、去承担、去解决,当然男的责任重点,毕竟你是男人呗。”情感问题专家严芸芳同志说得头头是道,似乎早已忘了自己上次在铜溪,向杨海洋教授请教过那样幼稚可笑的问题。不过,这也正说明她思想的成长速度是惊人的。
“当然小妹你也要更加温柔体贴些,别让他觉得娶了你这样一个明媚的女子,不倾国,不倾城,倾家荡产。多理解男人一点,其实男人行走在这个世界上也很不容易。男人也很脆弱,有时一阵风过,他们也会黯然落泪,所以男人也需要女人的关怀。有句话不是说‘男人是泥做的,女人是水做的么’,水能和泥也能毁泥,咋样合适就需要你们自己去体会,需要你们自己去把握这个度了。我说了这么多,情况就这么个情况,道理就这么个道理。关键还是需要你们相互谦让、彼此珍视,这样我就能早日吃到你们的喜糖了。到时喝喜酒一定要请我。”她似乎啥都懂,也暂时忘了自己的状况,不知不觉中把自己站到了道德至高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