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酒已尽,菜已凉,黄溥早已等的不耐烦,足足一个时辰的等待,算是捕神对他的小小惩罚,而当黄溥见到捕神等上酒楼二楼的那一刻,心中的烦闷立刻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笑脸相迎。
捕神见到他这个样子,就是想生气也气不起来,只能跟着陪着笑脸,说道:“黄兄啊,我独孤鹤来迟了,当自罚三杯。”
黄溥很机灵,即刻跟道:“独孤大哥言重了,小弟岂敢让大哥罚酒啊。”
捕神坐了下来,面对着黄溥说道:“诶,这怎么行,你我兄弟好久不见,今日当不醉不归。”
捕神的酒量黄溥是知道的,要是真的喝起来,恐怕就真的不归了。
“大哥,实不相瞒,小弟心有愁事,再好的美酒也难以下咽啊。”
捕神假装一脸正经的问道:“哦,看来黄兄是遇到麻烦了,不知我能否帮忙?”
黄溥一听,以为捕神是在给自己派活儿了,赶紧借坡下驴,说道:“大哥有所不知,小弟近来落魄,已经无处容身了,听说大哥来此地游玩,特来投奔的。”
“这。”
捕神面露难色,言语变得有些吞吞吐吐。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状师,既无财,也无权的。”
捕神停顿了片刻,黄溥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因为他感到即将有不好的事情的发生。
“不过我跟这凤阳县的官爷还算有些交情,应该能为你某个职位。”
一个小小的地方县衙能有什么职位!除了县官和管账的师爷,剩下的全是无知的捕快,神捕府的捕快他黄溥都没有兴趣,怎么可能愿意在这个小地方当什么捕快!可是,他似乎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因为这一次他不再是捕神的兄弟黄溥,而是流离落魄的黄不当。
“哎呀,那小弟我先谢谢大哥了。”
黄溥不得不装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他既然密下了捕神的信函,就得承担宋子京应该承担的责任。黄溥还不知道自己被派入县衙只是捕神不希望他给自己惹出什么麻烦,而将进入县衙当成了是一项任务,捕神的想法没有人能过猜到,所以他还不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但是他相信捕神一定会用自己独特的方式传达给自己的。
“既然如此,你先随我回到林府休息,等事情办妥后,你就去衙门报道。”
回到林府后,捕神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黄溥的身份,而林富此时已经将独孤鹤当成了正在的贵宾,他的要求定要尽量满足,安排一个房间简直是小事一桩,何况只是暂住几日而已。
“放心吧,这里说话绝对安全,我看得出,你心里有事,快说吧。”
“捕头儿,我在来时的路上发生了一件怪事。”
黄溥将自己遇到了以为相貌俊美的姑娘一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捕神,而且还将她现在的情况也告诉了捕神。
“竟然会有此事?”
捕神也觉得此女子的出现实在有些匪夷所思,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人知道黄溥的身份,更加不会知道他的脾气秉性,除非是相熟的人,可是捕神和黄溥怎么想都想不出自己的身边何时出现了这么一位神秘难测的人,因为他们的朋友都是信得过的人,绝对不会将他们的信息随便告诉给别人。
“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先回房间休息吧,千万记住,到了衙门不要轻易来找我,我自会去找你的。”
“老王啊,我们这里不是发生了重大的屠村案吗!我们怎么不去追查凶手,反而在城内来回溜达啊?”
黄溥已经担任凤阳县捕快两日了,也知道了这里的附属村庄发生了灭口惨案,也猜到了捕神到这里的原因,本来他是不屑于像这种小人物请教的,可是他却始终没有搞清楚这些捕快成天在城内转悠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的原因,而自己又始终得不到捕神的消息,心里实在有些憋闷,不得不向捕快头儿老王打听打听。
捕神从李黑巧那里知道了老王可以随便安插捕快进入县衙,只要给了他足够的好处便可,所以黄溥轻易的就当上了这里的捕快,只不过他虽然拿了钱,却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这自然会引起老王和其他捕快们的不满,也就不怎么爱搭理这个新来的臭小子。
谁都可以不搭理他,可是老王不行,因为他收了独孤鹤的钱,就有照顾黄不当的义务。老王看了黄溥一眼,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我们在找人。”
“找人?”
黄溥的嗅觉很敏锐,他下意识的感觉到有用的线索即将从老王的口中说出来,不仅放下了自己高人一等的架子,还立即赔上了笑脸。
“王哥,我们要找谁啊?我跟我说说,我也好帮帮忙啊。”
黄不当的态度莫名其妙就来了个大转弯,老王一时间有些适应不了。
其实他不是真的适应不了,而是感觉这个姓黄的小子似乎隐藏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老王虽然见识不多,毕竟干了几十年的捕快,早就看出了黄不当不像是一个普通人,也不相信他会落魄无所依,不然的话,怎么会有那种不可一世的气质。
“小子,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进入我们衙门有何目的啊?我怎么看你都不像是个在这里混日子的人啊!”
黄溥看着老王的眼睛,心知如果不说出点石破天惊的事情他是不会相信自己的,新年急转,计上心来。
“你把头凑过来。”
老王迟疑了一下,便真的将自己的耳朵贴到了黄溥的嘴边。
“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老王心想先把你的秘密套出来再说,便点了点头。
黄溥继续说道:“我就是捕神。”
“什么!”
老王似乎受到了惊吓,一下子从黄溥的身边弹开,瞬间发觉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度,看着其他二位跟班的捕快,说道:“你们两个去那边看看。”
那两名捕快见到了捕头儿老王那咋咋呼呼的样子,心想指不定有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这个黄溥和那个又黑又丑的李黑巧是怎么进来的,他们心里都有数。好处都是老王自己留下了,虽心有不甘,但自己的身份地位在那摆着,除了听从老王的命令,其他的话不能多说,心里也不能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