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义良的解释让我们心一阵寒,他说这条河里流的水是阴河水,是阴曹地府的河水,从另一端流向另一端,现在我们看到这里的水是从东流到西边去,而到每年的农历七月十二到七月十四前……也就是中元节前,这里的水会倒流,然后我们看见这里对面的群山东北面就会出现一个自然的缺口,水也分流到缺口方向,那里正式通往阴曹地府的,有什么作用呢,就是如果谁不想待在这里了,就可以从那里通向地府去,至于去地府的目的是轮回还是干嘛,那就不管了,所以这里有一句话流传:“过了阴河门,不属此地人”,也就是不能再管了,但是偶然会出现有阴曹那边偷偷逆水而来的不速之客,这时候就该有麻烦了,来着意图善恶不明,必须驱赶回去,就怕会破坏里东城的安宁。到了中元节那天阴河门自然关闭,河水正常流淌,每年如此。
听了楚义良这样讲,我们目瞪口呆,想不到这里还有这样的秘密和规矩。然后我们离开河边,朝上山的方向走去。
远远看去,山下有一个牌坊,写着云山圣地四个繁体字,非常优美。其实有些字在日常书写的时候写成繁体字还是更好看的,暗黄色的香坛就在牌坊的左边,看样子是有人烧了香在这里,香坛后面的山体下有一个石灯台,里面好像点燃了一根蜡烛,有一点星星火源,我们正奇怪这里也有火,楚义良解释说这里有阴府河水,当然也有长明火,水火阴阳,阴阳要共存才能平衡。
走上山以后才看见,原来除了山峰下方的大圆台意外,在山的中间还有一个小半圆平台,就在那间红色的寺庙那层,与其说是半圆,倒不如说是扇形平台,因为山体的结构不同,所以严格来说没有半圆。这里往上看也依然看到云山之中的云雾不断,真是名副其实的云山呀。而走上一小段路以后,我们发现这云山基本上都是纯石山,树木很少,但自踏入云山后,发现这里的空气非常清晰,感觉一下子让人有了精神,好像进入仙境一样。原本进入里东城以后就不会消耗体力,所以上山也不会感到疲惫,而在这山上还能让人越发精神。走了一段阶梯,有一只鸟停留在石块上,一下子就飞走了,这鸟像凤凰一样,有长的尾巴,翅膀像披肩一样,尾巴和翅膀都是红色的,身体的羽毛是浅红色,胸前有黑色的羽毛,真的很像凤凰,我问楚义良这是什么鸟,他说是天堂鸟,也叫太阳鸟,相传是凤凰的后裔,相当难找,这里也只有一只,代表吉祥。
“那是你捉回来的吗?”虾饺看着太阳鸟飞去的方向说道。
楚义良没回答他,只是加快步伐让大家快点跟上。
走过一段阶梯,我们登上了第一个半圆平台。有石围栏,很简单,没有精致的雕刻。走到圆台前端能看见整个里东城的外貌,只是现在的云雾比较浓,刚好遮住了这个视线,所以只能看见点点建筑物。往后看则是红色的屋子,果不其然,这就是一间寺庙,但这寺庙大门上没有写着大雄宝殿之类的词语,就是一间红色墙和黄色瓦的寺庙,有两层。二楼还有个阳台。寺庙门前依然有一个香坛,香火依然,香的烟雾混到山中的云雾中,分不清是雾还是烟。
楚义良示意我们走进寺庙里,我们好奇先走进了寺庙里面光线比较暗,但依然有两盏一样的长明火,一左一右的在寺庙中间的一个佛像旁边,这个佛像我没见过,虽然这寺庙的整体格局和一般的没区别,或者说更简单,但这个佛像不常见,更不认识,直到看见旁边的一行字写着:大慈大悲地藏王菩萨,才知道这是地藏王菩萨,当我正要问楚义良的时候,一个老年人的声音在我们后面出现。
“小子,你挡着我的路了。”这声音响起的时候,我们很奇怪这到底是谁的声音,于是回头去看,只见站在我们后面的楚义良正让开路给站在门口的老人进来,这老人的出现让我视觉和思维一阵旋转。
“您!您不是在江县帮助过我的那位老人吗?”我感到非常意外,那老人竟然在这里出现,和这里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是这里的创始人?
“呵呵,小孩子,你还记得我哦,别来无恙吧?”老人眯着眼笑着对我说,边说边走到地藏王菩萨面前双手合十拜了拜。
“当然记得,老人您帮助过我,怎么会不记得,一辈子都记得您的好意。”我心里有点激动,不知道该用什么美好的形容词对他说出自己的谢意。
“你说在江县遇见的老人就是他?”小礼和虾饺问我,我点点头。
“记得也好,不记得也罢,我们只是这世上匆匆的过客,不必太在乎。”老人回过头来边说边走到楚义良面前,我正要向楚义良说这老人的时候,这老人却先开口和楚义良说话了。
老人:“你好,义良,这次辛苦你了。”
楚义良:“你好,太爷,东西在这里。”楚义良边说着边把挎包递给老人。
听见楚义良称呼老人的时候我非常震惊,太爷,在我们家乡这里就是爷爷的爸爸,原来,这老人竟然是楚义良的曾祖父呀!难怪我觉得他们的作风有点像,所以也不奇怪楚义良在这神秘的里东城可以来去自由,原来本领都是这里来的,那,这老人是人还是鬼?
“义良,是您的曾孙?”我感觉有点不可想象,这老人要是人的话,得多大年纪呀?
“呵呵,小孩子,你是不是觉得奇怪,老夫到底是人是鬼?”老人笑了笑说。
“这……”我不知道怎么说好。
“嗨,管他是人是鬼呢,反正是高人就行了,对吧,哈哈。”虾饺这时候出来起哄两句调动气氛。
“呵呵,没关系,是人是鬼,已经没有什么大不了了,现在的人,也许比鬼还恐怖。”老人说完,又接着说:“老夫在80岁的时候已经停止了计算年龄了,距离现在,怕且也有90年了吧,嗨,我也不想记这些凡尘俗世了,好啦,义良你先和他们说说这次仪式的事情,我先到山顶去,你们稍后就来吧。”说着,老人把挎包打开,掏出几包佛香出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那桌子已经有一包佛像放着,上看起来像是专门放佛像的地方,然后再掏出一个青铜颜色的东西出来,这东西看起来像面具一样,然后老人点点头,朝着门外走去。
楚义良慢慢走过来说:“好了,轮到我和你们说,今天找你们来主要想做一个仪式,你们看到了,现在里东城正在刮着风,原本这里没有风,但今天如果做了这个简单的仪式,以后这里就有风了。”
原来,这个仪式就是让里东城可以像真实世界一样有风吹起来,而做这些仪式必须要八个人坐在或者站在一个八卦图上边,这八卦图上边必须有四个里东城的人和四个现实生活的人,即四阴四阳,然后需要刚才那青铜面具作为法器,摆放好以后,里东城就可以常年不断的有风了。
对于这仪式,我们当然表示帮忙,但我们内心还有不少疑问,好奇想问个清楚,比如那法器的来历,那老人的是怎么创建这里的,关于老人的历史等等,楚义良说现在先上山,边走边说。
据楚义良说,刚才那个面具是在湘西一个山洞找到的,那个山洞是夜郎国的活动遗址,说起夜郎古国,我们首先联想到的是一个成语-夜郎自大,而楚义良则对这个词语不屑一顾,认为这个词语只是对夜郎古国非常片面的认识,也是对夜郎国的一个误解,就夜郎自大这词语,其实应该这样理解。这句成语典出自《史记。西南夷列传》:“滇王(滇国首长,滇国是中国古代西南边疆古代少数民族国家,疆域主要在云南中部及东部地区,历史学家惯称为滇族。)与汉使者谈话。”汉孰与我大?“。及夜郎侯亦然。以道不通,故各以为一州主,不知汉广大。”意思是说公元前122年,汉武帝为寻找通往印度的通道,曾遣使者到达今云南的滇国。期间,滇王问汉使:“汉与我谁大?”后来汉使途经夜郎,夜郎国君也提出了同样的问题。因而世人便以此喻指狂妄无知、自负自大的人,这对夜郎国是很不公平的。其实关于夜郎国当时的疆域范围也有很多解释,就大概而言,夜郎国的疆域大概在昆明以东、四川自贡、西昌、广西中西部、湖南芷江等地,疆域也不小,非弹丸之地。而他们的文化扑所迷离,建设奇特,在无人深山处和无人知晓的地区,崇尚鬼灵,而且存在的历史又不长,因此其一直都是以神秘的国度存在,很多年来都有人为探寻他们的历史而寻觅,在盗墓者和阴阳家当中更是不乏此类人物。
虽然这个面具是在夜郎国的遗址找到的,但此物却不是夜郎国的产物,这是更古老的一个国家……古蜀国的文化产物。古蜀国是青铜时代的国度,盛产青铜器材,相传这个面具是古蜀国用于祭天仪式或者祈求风雨来临时使用的面具,据说他们会选出一位人员,戴上这个面具,在特有的位置摆设好独特的仪式,祈求天气或者祭拜天地祖先等,这些青铜器材遗留下来的非常少,而这个面具更是难得,如果被盗墓者发现了,那可卖个天价了,所以当时楚义良找到这个面具的时候也是尽快赶回来,不敢做停留,生怕走漏了风声,毕竟这世上是天外有天,何况又在外地,起了纷争打斗就不利自己了。至于为什么古蜀国的青铜器会在古蜀国的遗址里,楚义良没说太多,他说自己也不太明白,可能是当时断断续续的流传,偶然就流传到了夜郎国的境地了。
说完以后,我们也到了山顶,在山顶这个大圆台上,我们感受到这仙境的震撼,这圆台围绕着山峰而建起,圆台以上山峰的高度大概还有十几米高,圆台和下方的扇形平台都是用银灰色的石头建成,依然有石围栏,沉默而神圣,站在这么高的地方,真有点置身于云层的感觉。圆台前方中间还画有一个很大的灰黑色八卦图,非常精致,看上去像是天然形成一样,而在八卦图里我们看到了五个人,其中两个人我们认识,一个是楚义良的太爷,一个则是第一次来里东城这里看见的那个女孩晓文,她见了我们以后微笑挥挥手,我们也以笑容回应,真没想到,她被选上了到这里参加仪式,其他三个人我们不认识,有一个短头发的老太太,脖子上还带着一串佛珠,另外还有一个比较年轻的女孩子和一个小伙子,他们看见我们也用甚是稀奇的眼光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