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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疯狂的石头

2014年2月14日,情人节,也是中国传统节日的元宵节。渝城理工大学校门口……

“小雅,小雅,你听我解释啊……”

古岚捧着一束自己两个月生活费换来的玫瑰花,满脸苦涩地追在一个长裙女孩的身后。

古岚,22岁,渝城理工大学大三学生,身高175,长得虽然不如现在流行的一些小清新版男生,可也是五官端正,勉强也能跻身帅哥之列,就是想不明白,怎么一个寒假的时间,自己处了五年的女朋友小雅突然就提出要和自己分手?

虽然已经是春天,可是渝城地处中国内陆西南,气候湿润,温度还是比较低的,女孩穿了一身枣红色的冬裙,上身套了一件纯白色的羊毛外套,一头齐肩短发染成了紫色,脸上浓妆艳抹,原本清秀的面孔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让古岚感到一丝陌生。

女孩对古岚的呼喊置若罔闻,扭动着腰肢,迈过校门前的马路,快速朝对面的一辆宝马七系跑去。古岚见状,大惊失色,连忙快跑两步,一把拉住女孩的手臂,关切地说道:“小雅小心,现在是红灯,小心车……。”

叫小雅的女孩一把甩开古岚的手,猛地回头,厌恶地看着古岚,嘲讽地说道:“少在这里献殷勤,我跟你说古岚,我们两个已经没得关系了,你少缠到我……。”

古岚听见这话,脸上一下涨得绯红,他强压下心头的酸楚,小心翼翼地问道:“为什么小雅,放假前我们不还是好好的吗?为什么放假回来你整个人都变了?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跟我说,我可以改啊……”

小雅冷哼了一声,看着古岚,声音尖锐地说道:“你没得错,是我错了,可以了撒,我想要的生活,你不可能给我,我求哈你,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要不要得……”

小雅说完这话,又低头看了一眼古岚手中已经焉不拉几的玫瑰花,心头火气更大,劈手一把就抓了过来,抵在古岚的鼻子上,冷笑着说道:“你看看你,就连情人节买个玫瑰花都是捡便宜货,你这个窝囊废,纯**丝,像你这种人,也配耍女朋友?求哈你发发善心,不要再跟到我了……”

古岚脸上露出一丝愧疚,低头说道:“平常3块钱一只的玫瑰花,今天都卖10块钱一只了,这些已经是我两个月的生活费了……。”古岚家中并不富裕,勉强能供他大学的学费,平常的生活费都是靠他自己打工赚来的,99朵玫瑰花将近一千块钱,对他来说却并不是个小数目。

“嘟嘟……”

古岚还想接着说什么,突然两声尖锐的汽车喇叭声在耳边响起,抬头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马路对面停着的那辆宝马七系已经停在了小雅面前,车门拉开,从里面伸出好大一捧的火红色的玫瑰花,鲜艳欲滴,就像小雅那涂抹着浓浓口红的嘴唇的颜色,古岚的下半句话就被那捧玫瑰花生生地憋回了肚子里面,眼中迅速升起火光,拳头紧握,怒气冲冲地看着从宝马七系上下来的那个男人,那个夺走了自己心爱的小雅的男人。

小雅原本还横眉怒目的脸在看见那束玫瑰花后迅速变得娇羞可人,满脸的春光,嗲声嗲气地对宝马男说道:“对不起亲爱的,让你久等了……”

宝马男三十左右,穿着一身白色的阿玛尼西服,打着领带,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一副成功人士的样子,面目还算英俊,只是脸色苍白,双眼无神,一看就是一副酒色过度的样子。宝马男微微眯着双眼,斜眼看着古岚,轻声问道:“他是谁?”

小雅脸色稍显难看,狠狠瞪了古岚一眼,回头笑着对宝马男说道:“亲爱的你可别误会,这是我的一个同学,一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追了我好几年,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的……。”

古岚听见小雅的话,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自己从高二的时候开始追她,为了她放弃了清华那所高级学府,跟着她来到了渝城的这所野鸡大学,为了她自己每天啃馒头吃咸菜,就为了礼拜天能给她加一次餐、为了她自己大学三年的暑假寒假没回过一次家,一天打两份工,就为了能给她多买几件新衣服,可是现在她居然说自己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古岚心头的怒火反而瞬间熄灭了,继而升起满满的苦涩和委屈,再看着小雅那张熟悉的脸,已经感觉陌生得好似从来不曾认识过了一样,瞬间,他一切都明白了,满腹的话也变得无所谓了,他知道不管自己再说什么,小雅也不可能再回到自己身边,因为自己和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失魂落魄的古岚根本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自己又是怎么离开的,只记得宝马男那张可恶的笑脸以及炫耀式地塞进自己手中的一张烫金的名片,还有小雅笑得如此陌生的脸以及绝情的眼神。

“天古文化投资有限公司总经理……。哈哈……哈哈哈……”

在学校小卖部买了两瓶二锅头将自己灌得烂醉如泥的古岚瘫坐在学校外面的天桥上,看着名片上那几个镶金的耀眼的字体,哈哈狂笑,直到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又开始呜呜大哭,两手将那张名片撕得稀烂,朝天桥下面洒落下去。

仰头一辆疾驰而过的路虎揽胜摇开车窗,朝古岚骂道:“格老子的神经病啊……”

古岚双目赤红,好似这个豪车的主人变成了那个可恶的宝马男一样,是如此的面目可憎。他将一个空酒瓶猛地摔了下去,探出头朝路虎主人大声骂道:“你TM才是神经病,你全家都是神经病,操……”

空酒瓶‘啪’的一声摔碎在路虎车头一米处,路虎主人看着古岚醉醺醺的样子,知道和一个醉鬼没法理论,只能自认倒霉,暗骂了一声,忙不迭地钻进了车里面开着车一溜烟地走了,古岚满腹的怒火无从发泄,仰天一声狂啸:

“啊……。”

他将剩下的一瓶二锅头拧开,猛地灌了两口,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漫无目的地朝天桥下面走了下去,他现在只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一个人歇斯底里地大哭一场,找一个没有人看见的地方,将自己麻醉一场,然后抹干眼泪,重新面对自己今后的人生。

爱情,使人成长,古岚知道,自己的爱情逝去了,而自己,也应该长大了……

古岚跌跌撞撞不知道怎么就来到了长江边,二月的江水已经退下去好长一截,裸露出成片的鹅卵石滩。记得自己以前和小雅在一起的时候,两人最喜欢的就是来到长江边,在成片的鹅卵石里面翻找着一些漂亮的石头。自己会找出那些漂亮的心形石头,然后当做礼物送给她,虽然只是一块毫不起眼的石头,那个时候的小雅也会感动得热泪盈眶,靠在自己怀中,在自己耳边哈着热气,温柔地说声你真好。如今这一切仿佛已经变得好遥远,更是似乎从来都未曾发生过,那个单纯可爱的女孩,似乎只是存在于古岚的梦中,随着宝马七系的喇叭声,一去不复返了……

古岚痛哭失声,猛地跳进齐膝的江水中,将自己的脑袋泡在冰凉的江水里面,任凭眼泪化作滚滚长江水,好似自己的悲伤,已经逆流成河……

天边一颗流星划落,古岚将剩下的二锅头一股脑地全灌进了肚子里面,看着那颗拖拽着长长尾巴的流星,大声咒骂:“不是说流星能帮人实现许下的愿望吗?狗屁,我们当初一起对着流星许下的誓言,现在都去了哪里?”

“哪里……哪里……哪里!!!”

古岚歇斯底里的叫喊声在长江边上久久回荡,而那颗流星似乎听见了古岚的咒骂,朝着长江边上,古岚站立的方位划来,在古岚不可思议的眼神中,轰的一声,砸进了他面前的江水中。

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声响,只是好像从岸上向水中扔了一块石头一样,发出‘噗通’一声沉闷的声音,甚至连江水都没溅起很高。古岚半闭着醉意朦胧的眼睛,只看见齐膝的江水中,一颗红的发亮的石头,闪耀着妖异的红光。本能的,古月弯下腰去,伸手抓向那块石头……

“啊!”

古岚一声惨叫,只听见“哧”的一声轻响,似乎还有一股青烟从手心飘起,那块石头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灼在古月的手心,让他的意识一下就清醒了过来……

流星,也叫陨石,是彗星碰撞后的碎片。它们被地球引力吸引,落入大气层以后,和空气摩擦燃烧,会发出强烈的光芒。一般经过大气层的摩擦和燃烧,这种陨石碎片的体表温度会达到数千摄氏度,要是意识清醒的古岚,绝对不会就那样伸手去拿的,那种滋味,和直接将手伸进火山岩浆中没有丝毫区别。

意识稍微清醒过来后,古岚使劲的甩着手掌,想将那块石头甩开,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块石头像是长在了古岚掌心一般,任凭古岚如何的甩手,竟然粘在他的掌心纹丝不动。

钻心的疼痛让古岚大声惨叫,豆大的汗珠成串滴落,那种痛绝对不是常人能够忍受,好像整个身体都被扔进了岩浆中,身体里面由皮肤到肌肉,骨骼,内脏,甚至连血液都仿佛在燃烧,古岚只来得及将身体泡进冰冷刺骨的江水中,就两眼一翻,很干脆地晕了过去。

也亏得古岚最后时刻将身体整个的浸进了江水里面,借助冰冷的江水来降温,如果不是这样,估计他会被那块石头活活的烧死,就算如此,此时的他也绝不好受……

现在如果有人在江边,一定会看见这样的奇景,只见以古岚身体为中心,方圆百米范围内的江水就像是烧开了的开水,不断的翻滚沸腾,蒸腾起浓浓的水蒸气。好在这是夜晚,视野狭窄,加上天气寒冷,除了古岚这样的人晚上也不会有人跑到长江边上来吹冷风,这一幕奇景才没有人看见,不然以这个城市某人捡到十块钱第二天都会上电视的新闻“透明度”来看的话,这一幕要是被人发现恐怕当天晚上就会传遍渝城的大街小巷。

江水不断翻滚蒸腾,古岚身体周围的江水被蒸干了,周围的江水又迅速的补充进来。也亏得长江够大,有足够的水来持续地帮助古岚身体降温,才堪堪保住了他一条性命,这个过程持续了足足五个小时,翻滚的江水才慢慢平息下来。

古岚全身****,衣物早已被高温烧成了灰烬,身体通红,好在呼吸终究是慢慢平缓了下来。只见他静静地躺在江边的鹅卵石滩上,一动不动,好似睡着了一般。在他的手心,一个六芒星形状的印记散发着洁白的光芒,不过随着时间流逝,慢慢隐去,最后光芒彻底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晶莹透明的石头,安静地躺在古岚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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