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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刀光剑影(2)

左贤王达古通亲自挑选了四匹日行千里的宝马,送给张骞夫妇和他们的随行人员。这四匹骏马行走如飞,体魄健壮,身形美帅,人见人爱,被誉为神骏。四匹神骏极通人性,仿佛早已知道自己的使命在于载上远行的主人飞驰而去。所以,它们嘶鸣着不停地昂首扬蹄,不时地望着东方的山林。生龙活虎般的四匹神骏的毛色俱都一样,呈现出火焰般的色彩,闪闪放光,非常悦目。四匹神骏的毛色虽然一样,但它们的额头上的花斑却不一样,各有各的特点。有的呈现出白色的花斑,有的呈现出黑色花斑,还有的则闪现着红色与红白相混的花斑。

将如此奇特的宝马奉送给张骞夫妇和他们的随从,足见左贤王达古通对张骞夫妇的敬重与厚望,足见他们之间的情谊该有多么深啊!

此外,左贤王达古通还赠送给张骞夫妇和他们的随从大量的匈奴钱币和来自汉朝的金币。有了足够的钱币,张骞一行就不愁道路有阻而无法畅行。

左贤王达古通又给张骞等人打造了十分结实的铁水壶,供他们在路上装水饮用。还给他们配备了大量的弩箭,一律装在皮制的箭囊里。

离别之前,左贤王达古通为张骞等人举行了送别盛宴。宴席中充满了深情厚意和殷切关注,每个人都在泪花盈眶中谈出了肺腑之言,表达出各自矢志不渝的决心和无往而不胜的信念。

张骞等人原打算在夜间启程,顺着人迹罕至的路向东走去。

但又考虑到夜行山路往往会迷失路径而陷入绝境。再说右贤王费木居特别在夜间加强了对东去山路哨卡的警戒,白天却放松了对东去路卡的盘查。右贤王费木居认为行迹可疑的人往往不敢在大白天明目张胆地闯过警戒的山路通道。

为了躲过右贤王费木居的盘查,以防不测,张骞等人在天快亮的时候悄悄启程,沿着崎岖的山路向东走去。

他们都骑着马,身上带着称手的兵器,在依依惜别中离开了左贤王达古通一家人,向东方隐现的寂静山林疾驰而去。

张骞的妻子达兰玛怀里搂着10岁的儿子张思汉,骑着一匹矫健的骏马,向山路飞奔。张骞紧紧地护卫着他的妻子和儿子。

范标武功卓尔不凡,向来是开路先锋,此时他依然跃马在前,机警地注视着前面的山路,防备意外情况的突然出现。

堂知行骑在疾飞的火红色的良骏上殿后,生怕敌人从后面突袭而来。

四匹神奇的骏马驮着五个人在朦胧的山路上不停地狂奔着。它们时而窜入幽深的峡谷,像低飞在浪谷之中的海鸟般突然隐没了;时而又飞上山峦,绕山而行,仿佛四只火鸟盘旋在高峻的大山上。四匹如飞的骏马飘逸着火红的鬃毛,昂首扬蹄如同飞龙临空,充满了蓬勃的朝气和生命的活力。

当东方的天际刚刚露出淡淡的曙光时,在一座巍巍大山下的谷口突然出现了一群面带杀气的武士。他们像凶神恶煞般挡在穿越大山的惟一通道——谷口。

张骞等人一边勒马慢行,一边做好应战的准备。他们遥望这群挡道的武士,心中发出疑问:这是些什么人?莫非他们是右贤王费木居派来截杀的武士?

张骞等人的猜测是对的,这些目露凶光的武士们正是右贤王费木居派来截杀他们的武功高手。狡诈的右贤王费木居在得知张骞隐身于左贤王达古通的防地后,便考虑到张骞很可能东归汉朝通风报信,引来汉朝大军讨伐他。

当张骞一行飞马东去时,右贤王费木居的密探立即快马加鞭奔回大本营报告了右贤王费木居。以单于自居,高坐王椅的右贤王费木居很欣赏他的密探被称为黑鹰猎手的密探挺直腰板,两只鹰眼透出凶残的光,以颇含自得的语气说:“回禀大统帅!今日拂晓前,张骞一行五人,骑着四匹枣红色的马,从达古通的驻地奔向东路。”

右贤王费木居心头一喜,但为了证实无假,又加重语气,厉声说:“你确实看清是张骞吗?会不会有人假冒张骞?”

黑鹰猎手心头猛地一跳,心想:大统帅实在精细过人,难怪他能成为呼风唤雨的铁腕人物。为了解除右贤王费木居的疑虑,黑鹰猎手毫不犹豫地大声说:“请大统帅放心。英明的大统帅为了让我随时监视张骞,三年前就已安排我认识了张骞和他的随员。三年多来,我不知和张骞打过多少次交道,早已认准了他,即使把他烧成灰,我也能认出他。今早他虽然化了装,但,我还是认出了他。”

右贤王费木居以赞赏的口吻说:“好!我命令你立即带领你的全部手下猎鹰,火速骑马赶到虎头山谷,阻截张骞。”

黑鹰猎手急忙站起来,弯腰俯首,口称:“遵命!”然后准备退出。

此时却又传来右贤王费木居威严的阻止声:

“慢!你要记住,千万不可杀死了张骞,我要他的活口,你明白吗?”

欲退又止的黑鹰猎手猛地转过身子,垂首恭立在右贤王费木居的面前,静听后会意地说:“大统帅,我明白你的意思,活捉张骞。我一定照办不误。但不知其他的人该如何处置?”

右贤王费木居口气强硬地说:“对张骞的随员,格杀勿论!”

黑鹰猎手进一步试探地说:“对张骞的妻子和儿子如何对待?”

右贤王费木居咬牙切齿地说:“如果敢于反抗,拒不投降的话,照样杀死。”

黑鹰猎手心会意领地说:“属下明白了!请大统帅放心,我立刻带领我的手下人,按照大统帅的旨意,定将张骞等人生擒活捉。告辞了!”

黑鹰猎手说完后,双拳紧抱,退后三步,然后猛地扭转身躯,疾快地走出大帐的门。

出现在虎头山谷口的武士们即是以黑鹰猎手为首的截杀者。他们一共有二十个人,号称二十猎鹰。

身穿黑色劲装,背插弯刀的猎鹰们骑着健马遥望飞驰而来的张骞等人,迅速地包抄过去,惟恐张骞等人勒转马头从原路逃跑。

等到张骞等人发觉二十猎鹰突然出现在眼前时,他们已经进入了被伏击的包围圈。

张骞等人面对二十猎鹰立即勒马停步,飞快地抽出各自的兵器,准备激战。

狡猾的黑鹰猎手久闻张骞的断魂剑所向无敌,也知道范标的无影宝刀威力无穷。他怕他的手下无力阻杀会使张骞等人杀条血路趁势逃走。为了牵制住张骞,不使他脱离包围圈,以便在他人困马乏之时活捉,黑鹰猎手命令他的弓箭手向除了张骞而外的其他人马放箭射杀。

顿时乱箭齐发,纷纷射向范标、堂知行和达兰玛。

范标和堂知行挥舞手中的刀,形成密不透风的刀光之网,将飞来的毒箭全都击落在地上。

达兰玛由于扶持马背上的儿子,虽然挥舞手中的剑,但一时分心,疏于防范,被飞来的箭射中了。达兰玛左臂和右腿均中了毒箭。

张骞飞快地催马奔至达兰玛身边极力保护。

不等张骞靠近达兰玛,突然一枝飞箭射在他儿子的前心。只听得一声孩子的惨叫,张骞的儿子便从马背上跌下来,滚在地上断了气。

达兰玛的坐骑身中一箭。然而这匹极通人性的良骏忍受住浑身的疼痛,慢慢卧倒在地上,让负伤的达兰玛安全地落在地上。

张骞不顾一切地从马背上跃向倒地的悄无声息的儿子,拼命抱起儿子意欲抢救。当他发觉自己的儿子张思汉已经被穿心的毒箭射死时,他悲痛得热泪盈眶,愤怒得像头狮子。

他把儿子交给伤心恸哭的妻子达兰玛,爱恋地查看了妻子的箭伤,准备替妻子拔箭疗伤。然而,黑鹰猎手带领几名杀手向他紧逼而来。他们像饿虎扑食似的扑向张骞,企图趁他不备时一举抓获。

张骞眼见凶恶的敌人快要来到他的身边了,他久蓄的怒火无法遏制地迸发出来,他要把眼前的敌人斩尽杀光,他决心要替负伤的爱妻和死去的娇儿报仇。

他双目喷火了。他杀意浓重了。他纵身一跃而起,像展翅疾飞的大鹏,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掠向扑面而来的众多顽敌。他挥动手中的断魂剑,如同闪电般刺向敌群。他的身手快得无法形容。他的剑光快得无暇顾及。

在如此神速的剑光中,那些穷凶极恶的杀手们根本无法看清人影来自何方,根本无法辨认剑在何处。他们在迟疑和吃惊中不知所措,不等他们清醒过来,随着剑光的接连不断的忽闪,他们从不同的角度频频发出意想不到的惨叫。

十多名猎鹰在“哇!哇!”的哀号声中一个接一个地倒在血泊中。以黑鹰为首的十名杀手眨眼间全都死在张骞的断魂剑下。

张骞本当一掠而至,杀向另外十名猎鹰,但却看到范标从马背上飞跃而起,几个纵跳扑向围攻他的所有猎鹰。范标号称神刀手。一柄宝刀舞得出神入化,迎者必死无疑。张骞刚想援手出击,只看到一条人影在敌群中当空飞掠。飞掠之际只见刀影不见人影。可见其人其刀速度之快。刀光飞掠,人的惊叫声频频爆起。刹那间,这十名杀手统统被劈死在地上。

范标手持宝刀冷眼看着倒在地上的十具死尸舒了一口气。

他走近张骞担心地说:“张兄!此地不是久留之处,说不定他们还会派来杀手。我们赶快转移到山上的密林,好替嫂夫人疗伤。”

张骞无言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他们把负伤的达兰玛驮在马上,张骞怀抱着儿子的尸体,一律骑上马,向巍巍高山上的密林疾驰而去。

当他们刚刚进入高山密林之中,突然听到一阵急促而猛烈的马蹄声从不远的地方传来。他们顿时感到情况不妙,立即做好了拼杀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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