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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可怕的密杀阴谋(1)

乌孙昆莫岑陬年纪大了, 常常暗自庆幸为娶到解忧这样美艳的少女而感到无尚的荣耀。

解忧以大局为重,抛却个人恩怨,极力善对岑陬,百般贤惠。

夫妻和睦相处,倒也过得自在。

不久,岑陬逝世了。按照乌孙国的风俗和规定,解忧又嫁给了新昆莫翁归靡,被称为右夫人。

翁归靡相貌英俊,气宇不凡,是个英明的国王。他与解忧的年纪相当,二人婚后非常亲密,互敬互爱,相得益彰,把乌孙国治理得很好。解忧为他生了三男二女,个个长得英俊不凡,聪明有为,长大后男孩都是王侯之爵,女孩做了侯门夫人。他们在治理乌孙方面,都功勋卓著,深得民心。

在解忧改嫁前,匈奴为了拉拢乌孙国,以抗衡汉朝,选了一位容貌出众的匈奴女子,名叫川曲,嫁给乌孙王翁归靡,生得一子名叫乌就徒。

解忧嫁后,对川曲左夫人很尊重,处处谦让,事事关心,感动了川曲夫人。川曲夫人视解忧为妹,二人和谐一致,亲密无间。

后来翁归靡和解忧到长安拜见皇上,受到皇上的赏赐。事毕又随解忧拜见了解忧的所有亲人。

翁归靡从乌孙赤谷出发前,与解忧商量,共同作伐,为冯嫽与大录主持了隆重的婚礼。

大录是乌孙的右大将军,其妻早年谢世,孤身一人,始终未娶。此人年轻正直,英武不凡,敬慕西汉,钦佩解忧,忠于翁归靡,堪称乌孙国的栋梁之材。

此人素慕冯嫽的美貌与才干, 在一次护卫翁归靡围猎的活动中,二人有过一段情缘,彼此大有“灵犀相通”之感。

那次围猎野牛,途经山野之林时,有一匈奴刺客扮作西汉武士,暗放毒箭欲杀翁归靡,暗箭误中大录之背。事发后,冯嫽持剑追杀刺客。在众武士的堵截下,冯嫽生擒刺客,押来当着翁归靡的面揭下刺客面具,方知乔装改扮,押入监牢审后录下口供,移交匈奴。

当时负箭卧地的大录,命在旦夕,冯嫽奋不顾身拔去毒箭,用嘴吸毒疗治创伤,事后亲配金创散遏祛毒药,让大录服下排除毒液,方才起死回生。

从此以后,二人眉目传情,暗生情缘,但一直不便公开接触。

翁归靡与解忧分头找来大录与冯嫽,一经提说,大录与冯嫽皆无异议,当即颔首应诺。喜得解忧与翁归靡开怀大笑,当即择日,为他们主持了婚礼。

事后,翁归靡又把川曲夫人所生的儿子乌就徒托付给大录,要他很好地教诲,培养其成为倾汉的明智之士。大录欣然接受。

办完了这些事, 翁归靡又再三嘱托大录在他去长安期间务必以国事为重,防止匈奴来犯,防止国内倾向匈奴的不规之徒兴风作乱。大录表示不负重托。

于是翁归靡与解忧才放心地来到长安和家乡, 完成了既定的公私任务,又安然返回乌孙赤谷城。

在公元前73年至49年间, 汉武帝和后继的汉昭帝都已先后驾崩了。新继位的西汉皇帝是汉宣帝刘询。就在刘询做皇帝的时候,匈奴中的主战派又想抬头。西汉皇朝中的野心家,特别是刘氏宗室中的谋位者又想暗中兴风作浪,篡夺皇位。这些人惯用的手法就是借助外力制造混乱,以图趁机登上龙座。

这时候,因国事操劳过度的翁归靡病倒在床上,尽管良医诊治,良药服口,但总不见好转。呈报长安汉宣帝之后,汉宣帝十分关心,上朝征询有谁愿带御医圣药前往乌孙为翁归靡诊治疾病。

当时有一位刘氏宗亲的重臣,名叫刘武的人出班报呈,愿去乌孙完成任务。汉宣帝当即允准了这位侄儿的请求。

刘武年约四旬左右,长得十分魁梧,平时少语寡言,但处事相当果断,镇守西陲边境,官称镇西侯。他是应宣帝之召,来朝商讨戍边大计的,正好遇上这件事。

宣帝退朝后,留下刘武,找来御家名医太极,吩咐了一些有关安边西行的任务,打发太极及早准备药物去了。

太极走后,宣帝又交给刘武一些贵重礼品,并将一封安慰翁归靡的亲笔信交给刘武转送翁归靡, 语重心长地指令刘武设法治好翁归靡的病,并防止匈奴趁机作乱,危害西域等等。

刘武一一允诺,表示不负皇上的重托。

刘武带上御医太极和自己的一些贴身卫士,骑上马,驮上御赐礼品,火速奔往乌孙国。

途经西陲防地,他又暗自叫来心腹武将,秘密布置了一些军事任务, 然后又带了一批素有训练的轻装武士, 奔向乌孙赤谷城。

到达赤谷城,他以皇帝的特使身份面见翁归靡,把皇上的礼品和亲笔书信面呈病榻上的乌孙王,得到乌孙王的酬谢。然后他又把太极带到乌孙王面前,作了介绍。对此乌孙王翁归靡非常感激,认为汉宣帝对他太好了,说到生情的地方,竟然流出了眼泪。

在场的解忧、冯嫽、大录、川曲夫人等也都暗自落泪,在感激宣帝的同时,也对刘武深表谢意。

第二天,刘武在自己的驿馆住室沉思着,心中暗忖:天赐良机,不可错失。想我刘武大兵压境,何不趁此机会掀起战乱,一举进兵长安,夺去皇位,称霸天下? 突然,他抬起头看到桌上放着太极配好的药方。这小小的药笺掀起他内心的狂潮:何不令太极在药中暗做手脚,以成大事? 对! 这倒是个好办法。

于是他把太极找来。太极施礼后落座。刘武问他:“你我奉皇上圣谕来到赤谷,意欲何为? ”太极答道:“自然是命为臣为翁归靡治好病啊! ”刘武一本正经地说:“你我已经看见了,他已病入膏肓,很难治好了。你说是不是? ”

太极摸不透刘武的心思,又不敢直接顶撞,随口说:“我一直考虑,乌孙王在发病之初,为什么就没有良医及时医治,以至延误至今,终成大疾。”

刘武面露凶神,果决地说:“这你就不懂了。不是无法医治,而是无人敢治好他的病。”

太极十分纳闷, 却不知这是刘武故意编造的理由, 担心地问:“这是为什么? ”

刘武站起来踱来踱去,搜索枯肠,终于找到托词:“翁归靡既有匈奴人川曲左夫人生下的一子, 又有我朝解忧右夫人生下的一子。这两位夫人不和,其子各向其母。如今二子都已长大成人,都盼其父归天,早夺王位。如今翁归靡重病在身,二子都在私下活动,阻止良医医治,你想谁敢治好他的恶疾,得罪二子,招来杀身之祸呢? ”

太极听了他这些子虚乌有的话,立即变颜,胆怯地说:“怪不得从长安派医治病,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

刘武两眼死死地盯住太极,太极一阵慌乱,不由心里想:看来我这次来到乌孙凶多吉少。不救活昆莫皇上不答应, 救活昆莫,他的二子不饶我,这叫我该怎么办?

突然刘武发话了:“你是想活还是想死? ” 太极听后一阵哆嗦,声音发颤地说:“我当然想活啊! ”

刘武果断地说:“想活就听我的安排。将在外, 君命有所不受。如今你我远在乌孙,自顾不暇,皇上的旨谕又算什么?依他之言,你我都得死在这里。想活,就得拿出活的办法来。”

太极在医道上是个高手,但在阴谋杀人方面却是个外行。于是他把活命的打算寄托在刘武身上。他哀怜地说:“我此时没了主意,请侯爷赐教。”

刘武心想,这才归到我的谱上了。于是他威严地说:“反正这昆莫已是不治之症, 迟早要归天。你不如趁此机会配制慢性毒药,令其病态日趋恶化,要他十日后死去,到时死无查证,只有你我知道,严守机密,你看如何? ”

猛然间太极听到刘武要他药杀乌孙王, 立刻毛骨悚然地跌倒在地上。刘武把他扶坐在凳子上,然后拍着他的肩膀说:“怕什么? 你好好想一下,除此之外,难道还会有什么更好的脱身之计吗? ”

太极脸色苍白,浑身发抖,他越想越害怕:如果违抗了汉朝皇上的圣意,将有灭绝九族的大祸。如果杀死昆莫,那将导致内外问罪,死无葬身之地。如果不从刘武,必然又会遭到他的暗算。

何去何从,他此刻实在是六神无主了。

正当他发怔时,刘武又猛拍他的肩膀,吓得他几乎又从凳子上跌下去。刘武厉声问:“你怕了! ” 太极哽咽道:“我实在害怕啊! ”

刘武猛然抽出宝剑,逼视着他,说:“难道你就不怕这个! ”说着刘武把剑尖对准他的咽喉。

胆小的太极被吓得夺门而逃,刘武伸手把他拉回摔在地上,发抖的太极立刻跪在地上作揖求饶:“侯爷饶命! 为臣从命! ”

刘武让他坐回凳子上,恩威并施道:“此事你绝不能泄漏。照我的话去办。事成之后,加官晋爵,必有重赏。到时,你我神不知鬼不觉地返回长安,颐养天年,岂不美哉! 何必要在这里自寻死路。”

太极赶忙称是:“侯爷放心,为臣绝不泄漏机密,一定按你的话办好这件事。”刘武看他就范了,和缓了态度,又吩咐了一些有关药杀的具体做法,便令他立即去配制药物。

太极前脚出门,刘武后脚跟出,派心腹卫士暗中监视太极,看他有无密报的行为,至于什么事,刘武并没对武士讲。

镇西侯刘武早已与乌孙王的侄子、禁军首领西成叟有来往,从此人口中他得知了乌孙王的不少军事机密, 也了解到西成叟暗通匈奴伺机图变的浩来其大将军。于是他暗中鼓动西成叟密约浩来其进兵乌孙,让西成叟夺取乌孙王位。他也答应西成叟兴兵作乱时,给予援助。然而时机总是不成熟。

此时来到乌孙赤谷,刘武密约西成叟共商大计。西成叟非常高兴,巴不得趁昆莫病重之际,就动手强夺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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