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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投靠蒋介石(2)

她十分熟练而又敏捷地启开瓶盖,将美国产的饮料倒入高脚玻璃杯,放在蒋介石面前,然后又倒一杯放在盛世才面前,一伸手,很有礼貌地说:“请!”

她看一眼蒋介石,站立一旁,随时听命。

蒋介石向侍卫官和女侍一摆手,这一男一女即刻敬礼后退出客厅。

蒋介石端起饮料杯,对盛世才说:“请!”

盛世才立刻端起另一杯饮料,说:“谢谢总司令!”说着,他与蒋介石一碰杯,二人同时喝下。

蒋介石虽然喝着饮料,但脑子并没有停止转动。

他暗自思忖:从此人的学业履历和毕业成绩单上看,他的军事训练、军事素质、军事谋略、军事技能、战地演习、挥军进袭,均都优异,否则,日本陆军大学也不会提出让他留校任教官。

然而,此人的效忠意识,对于中国当前的局势看法,特别是群雄纷起,谁主沉浮的问题,我还未曾考查过他,不妨从这里谈起,看看此人的见解究竟如何?

而盛世才同样也没有停止思考,心想:眼前这位决定自己命运的枭雄,虽然对待自己宽厚大度,笑意充盈,显出几分亲切感,但无论如何,自己内心是紧张的,感到有一股逼人的寒气不时袭来。

看他的脑袋却是秃得白光可鉴;看他的身材虽然高挺,却并不伟岸,也不雄壮;听他的话语虽然让我提心吊胆,却出语并不十分惊人,也不十分宏亮,却有几分紊乱;他此时虽然身穿中山服,但也不具有孙中山先生学者似的儒雅风度。

对了!看他的面相,自有让他折服的地方,那面容整个透出几分神秘难测的气韵,特别是那双深陷而又并不十分大的眼睛,明显地放射出夺人魂魄的光芒,那光芒分明是由睿智、坚毅、果断、谋略、自信、霸气、诡诈、善变、威严等常人所不具有的灵光之气组合而成的。

这气韵将他造就成一个不具外形的虎胆龙心,只在意念的支配中让他全身心地感知而无法具体地描绘,也就是说对于他的发自内心的畏惧和期望复杂地交织在一起,无法从某一点形象直感中明确地得出结论,而从心灵的感受中接受到他虎一般的威势。

当今神州之大,群雄却是难以并存,他无疑是乱世之中逐鹿中华的峥嵘突露的雄才大略者。

不论他在群雄角逐中运用什么样的手段和谋略,但时势造英雄却是不容忽视的。他的惊人之处和吞没诸雄的虎气不能不令人信服。

这就是盛世才对眼前的蒋介石的看法和论断,所以,他以十分敬服的心情接受他的指令,等待他的启用。

蒋介石有意制造轻松的气氛,以便让盛世才在亲切感中抛却警戒,说出心里话来。

他望着盛世才,心想这个典型的东北虎长着一头多么浓密的黑头发,那并不十分高大的躯体却异常的健壮,充满了虎气和活力,那脸庞又长得端正而有几分帅气,尤其那双大眼活灵活现。

于是,他对盛世才有了好感,他说:“我很羡慕你年轻力壮,无忧无虑,学成归来,报效祖国。”

而盛世才自然揣摸不透蒋介石的心思,以为他在特意夸奖自己,所以诚心实意地回答:“承蒙总司令厚爱。世才学成归来报效祖国的初衷,就在于为总司令肝脑涂地,以死效忠,绝无贰心。”

蒋介石听了心头一亮,立刻拂去心头的杂念,眼望盛世才,颔首动问:“我记得开始时,你曾受到张作霖、冯玉祥、孙传芳的资助,留学日本,而今归来,为何不去投他们呢?”

盛世才暗忖:我决不能当着他的面痛骂这些有助于我的人,落个忘恩负义的骂名,引起蒋介石的联想,说我不仁不义,岂不弃我而去,仕途无着吗?所以,他沉思了一下,很有分寸地说:“古人云:‘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他们的确对我有所资助,就我个人的感情而言,我对他们的恩德不会忘记。但就报效祖国,为国为民而言,我认为当今称得上统一中华的领袖非蒋总司令莫属。就实现孙中山先生遗嘱的正宗继承人,依我看,也非总司令您莫属。当今中国各种政治力量、各派实力正在较量,但我认为中国最终将统一在您的领导之下。”

他喝口饮料,看看蒋介石并不反感,又进一步说:“至于张作霖眼下虽然势力不小,但他毕竟受土匪出身的局限,草莽气息十分严重,没有治国的济世之才,更危险的是身受满洲国日本的挟制,即使削平群雄,也会最终被日本军所吞噬,这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可怕局面笼罩着他。”

蒋介石不由产生了兴趣,频频点头称是,夸奖道:“好!言之有理。往下说!”

盛世才顿觉精神大振,无拘无束地接着说:

“号称丘八的冯玉祥虽有治军的才干,但缺乏一统山河的谋略,充其量不过是个现代的宋江,有德也有望,惟独没有领导全国的韬略。勇冠三军有余,削平群雄不足。眼下他躲避苏联,所属各部各自为政,趋于涣散,就是明证。”

蒋介石说:“此人是个将帅之材,威猛有余,可以很好地调迁,以削平张作霖,大有可望。”

“对!总司令远见卓识。另外还有雄据中原的孙传芳,本来很有希望,但他雄心太大,战略眼光短浅,现已日落西山,败局已定,看来很难挽回当初之局面。”

“那么,共产党呢?”蒋介石皱着眉头,死死地盯住盛世才。

“至于共产党,就目前而言,不过是仰仗苏俄的鼻息,空有说教而无实力,到处点火,伺机而动,不过是散兵游勇式的流寇而已,不足为患。”

“但也不可忽视他们的宣传鼓动,其异端学说十分蛊惑人心,弄不好会成为一大祸患。虽然军力不够,但人心所向,隐患可虑。”

“总司令所言均为明哲之理。趁共党羽翼未丰之际,先行剪除,免去后患,是上策。学生十分佩服蒋总司令此次上海‘四·一二’之举,实在是深谋远虑之策。”

“你认为当今扫平割据势力最为有效的力量是什么?”

蒋介石扭转话题,突发疑问,使盛世才不禁一怔。但他稍一定神,立刻脱口答道:“学生以为首要的是军事力量。当今群雄纷争,谁的军力最强,谁将获胜。”

“在当今中国,何种兵力是最能取胜的关键?”

“以学生的浅见而言,陆军是致胜的关键。中国之大,惟有陆军可以驰骋千里,无论是攻城夺镇,还是冲锋陷阵,首当其冲的是陆军。有了强大的陆军作主导,再加上空军与渡江的海军协同配合,所向无敌,一统山河不愁不成功。以学生看,蒋总司令在这些方面建树最大,削平群雄,指日可待。”

“好!好!不过……”

蒋介石刚要说话,突然传来一阵电话铃声。蒋介石急忙站起抓起电话,听后变颜道:“什么?她随其母远去日本?好!明白了。你立即到我这里来。”

这是他的秘书陈立夫打来的电话。

内容是说宋美龄和她的母亲,为了躲避蒋介石求婚的纠缠,渡海去了日本旅游胜地云仙,请示如何办?

蒋介石听后面呈不悦,但碍于盛世才,不好发作,但心里却在骂:娘希匹!

因为,蒋介石此时正在苦苦追求宋美龄,而她的母亲却不同意自己的女儿嫁给蒋介石,使蒋介石十分恼火,但表面上百般容让,不好发作。

至此,蒋介石再无兴致与盛世才交谈国事,便很客气地对盛世才说:

“好!很好!你的见解很在理。我很需要你这样的军事人才。你先回去休息,三日后,我派人通知你任职的消息。”

盛世才听后立即站起,双脚“啪”地一靠,敬礼道:“感谢总司令的栽培!”

说完后,盛世才退后一步,转身走出会客厅。从敬礼到转身衔接得非常干脆利索。

蒋介石静静地站在地上,像欣赏精彩的表演似地死死地盯住盛世才这套军人的举动,心中赞道:不愧是日本陆大的毕业生,看这军人的礼仪多么美帅啊!

三日后,蒋介石向他的忠实部将莫孝路将军介绍了盛世才的情况,征得他的同意后,派人通知盛世才到莫孝路部下任参谋。

接着蒋介石在陈立夫的精心安排下,带领侍卫们,化装赴日本云仙追踪宋美龄。

功夫不负苦心人。

由于多年的“锲而不舍”的恋情追求,加之亲赴日本赌咒发誓的虔诚,终于做到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感动了宋氏母女,答应了信仰基督教的要求和其他一些条件,使宋氏母女金口启开,谈妥了这门婚事。

公元1927年12月1日,宋美龄这枝中外飘香的美花,终于被日思夜想的蒋介石摘到了手。

宋氏母女的闺帏条件是相当苛刻的,一般人是难以做到的。

然而蒋介石毕竟是下定了决心,为了令他失魂落魄的宋美龄不致于恋情别移,投入别人的怀抱,他是豁出命来的。

于是,蒋介石欣然答应了这个美人的要求,将原配夫人和一位偏房统统休掉,并割舍了一位颇有姿色的小妾,保证以后永不往来,并写了一份协议式的文字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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