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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用心恶毒的牧羊人(1)

党辉只顾追赶从大树上跳跃欲逃的人而没有留神他会向自己发射暗器,突然间他听到有一股轻微的冷风吹向自己的头顶,知道树上的人向他射来了暗器,党辉立即站住身子想躲开,但已经来不及了,眼看暗器就要打到头顶,党辉心想这下完了。

猛然间从党辉的身后伸出一柄寒光闪烁的宝剑, 在他的头顶一闪,只听得“当”地一声响,那即将击中党辉头顶的暗器飞落在草地上。

随着飞镖落地一瞬间,苏武手拿宝剑飘然落在党辉的身边。

党辉才明白原来苏武从他身后用剑尖拨那镖落地, 他不胜感激地望着苏武说:“苏大哥,多亏你及时出手,否则,我就没命了。”

苏武冷峻地说:“不必多说,快追逃犯! ”于是他们二人立即向跳下大树从地上逃跑的凶犯飞也似地追去。

那人本想跑到自己卧马地骑马逃走, 没想到马卧的旁边守着一个人。那人由于跑得很快,脚步声惊动了看马的常武,常武立即举起手中刀,杀向那人,那人急忙又用飞镖暗算常武,但不等他的飞镖近身,常武立刻用刀尖将飞镖挑回去,回击那人。那人眼疾手快,立即出右手急忙抓住镖柄又向常武狠狠地打过去。

常武用刀拨开飞镖,纵身一跃,使出“泰山压顶”的凌厉攻势,从半空挥起金刀,劈向那人头顶的会穴。

然而那人立即使出一招“鲤鱼跳龙门”,往旁边一闪,躲过常武的金刀,见有三人攻他,不敢应战,急忙转身向树林里逃去。

苏武和党辉跟踪追击,常武仍然看守马。那人在奔跑中突然看见一匹马正扬起头颅看着他,他心想骑上这匹马逃走,便飞快地跑近马,抓起缰绳飘然而起,准备骑上马背。

然而那马看到苏武和党辉追赶这个人,便立即回过头,仰头张口,将那人的左臂咬住狠狠地一甩,那人惨叫一声,落在地上捂住断臂翻滚起来。

苏武扑上去急忙点了那人身上的三处大穴,使他无法动弹,然后把他用绳子捆绑结实,让党辉看着他。

苏武来到常武的身边,拍开卧马的四蹄穴道。打马站起来,让常武牵上马,一同来到党辉的身边,把那捆绑的人驮在他的马上,苏武和他的两名侍卫各自骑上自己的马,把那捆绑在马背上的人押回草原营地的帐篷里,开始审问。

咬断那人左臂的马正是苏武的汗血马, 汗血马之所以咬他的原因是它看到苏武手拿宝剑赶他,知道他不是好人,而是主人苏武的敌人,所以,它才咬了他。

苏武给汗血马喂完精料, 然后回到帐篷里给那人左臂敷上药,给他包扎好伤口,然后又让他吃饱饭,才进行审问。

苏武手持宝剑,两边坐着党辉和常武,每人手里都拿着锋利的刀。苏武就坐在石墩上,用剑指着坐在对面地上的人的脸,严厉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

那人是匈奴人, 他听到苏武用匈奴话问他, 不由感到很惊讶。他瞅了瞅威严的苏武,心想此人不仅武功非凡,而且心地也善良,不由生出几分好感来。他沮丧地说:“我叫毛斯塔。”

“多大年纪了? ”

“今年26岁。”

“年轻有为啊!你的轻功很不错,点穴手法也高明。可惜你走错了路,你给何人当密探? ”

“这个我不能说。”

“为什么? ”

“因为他会杀了我。”

“他是谁? 你为什么怕他? ”

“他是匈奴有名的神剑手。”

“他叫什么名字? ”

“我不敢说,我怕他。”

“你不用怕他,我会保护你的。”

“怎么保护? ”

“我会留下你,做我的侍卫。”

“真的吗? ”

“真的,只要你说出真话,我就让你做我的侍卫。”

“可且鞮侯单于也会杀我的。”

“不会的。”

“为什么? ”

“因为你为我立了功,是我的侍卫,我会带你去汉朝,他们谁也杀不了你。”

“看得出,将军是个好人,我愿跟将军去汉朝,躲开这个虎穴狼窝。”

“只要你说真话,你就是我的人,我一定保护你不受任何人的伤害。”

“好! 我愿意说出一切情况,请将军问吧! ”

“白鸽子是你放的吗? ”

“是的,那是传书的白鸽。”

“给谁传书? ”

“给神剑手铁顿。”

“他是什么人? ”

“他是流亡塞尔漠的单于。”

“单于? ”

“对! 自称的,他跟且鞮侯单于作对,想推翻他,自己当单于。”

“他有多少人马? ”

“原来有一万多人马,后来被且鞮侯单于打败了,他只剩下一千多人马逃到塞尔漠的大山里,准备重振旗鼓,招兵买马,卷土重来。”

“你的任务是什么? ”

“铁顿命我来这里监视你们,发现你们后,让我飞鸽传信,他率人马在长尔山口堵截你们。”

“为什么要堵截我们? ”

“他要你们交出且鞮侯单于的叔父和表弟, 还有其他的使臣,做他的人质,跟且鞮侯单于讲条件。”

“什么条件? ”

“承认铁顿为北山王。”

“他什么时候到长尔山口? ”

“收到飞鸽传信后,估计明天晚上就会到长尔山口。”

“他们用什么武器? ”

“除了马刀,还有弩箭。”

“战斗力如何? ”

“很顽强,都是一流的骑兵。”

“铁顿骑什么样的马? 有何特征? ”

“他骑白马,手拿长剑,帽子前面绣着狼头,身穿狼皮斗篷,身后背着箭囊,身材高大,黑方脸,大眼睛,声音很宏亮,剑法很高明,无人斗过他。”

“你说的都是真话? ”

“全是真的,请将军相信我。”

“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不过,先委屈你一下,等我收拾了铁顿,我再放开你。”

“没什么,我不在乎,愿为将军受委屈。不过,请将军务必小心,一定杀了他们,否则,我将活不了,铁顿会派人暗杀我。我早已受够了他的折磨,我妻子也被他逼死了,我恨他,盼他早日死了才好。”

“你放心,我们绝不会让你失望的,你休息吧! ”

“苏武立即派党辉和常武带领人马火速去长尔山口进行侦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现像,回来报告了苏武,苏武当即召集所有的人,讲明眼前所发生了险情,要求大家同心协力,按他的部署,连夜火速向长尔山口进发,提前埋伏好。

苏武对副使田元讲述了伏击的地点和要求, 并让他专门对付铁顿。他把铁顿的特长和穿戴专门对田元讲了一遍,特别指出他骑着一匹白马。田元为何要担负对付铁顿的任务呢?因为田元的箭法很准,享有百步穿杨的声誉,所以,苏武特意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

田元对这次伏击没有兴趣, 他的意思是把且鞮侯单于的两个亲戚交给铁顿,而保存其他使臣和汉朝的人马就行了。

但他又没有把握能否保证铁顿得到且鞮侯两个亲戚而放行其他所有的人,心中很矛盾。所以,他没敢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苏武,同意了苏武的做法。他觉得苏武不会出卖且鞮侯的两个亲戚而保全其他的人。

但田元并没想消灭铁顿的流窜的人马, 他认为留下铁顿可以使匈奴发现反对且鞮侯单于的反对派, 如果说且鞮侯不愿反汉的话,那么可以扶植利用铁顿而兴兵作乱,进兵长安,推翻汉武帝。

出于这种目的,田元口头上接受了苏武的安排,但在内心另有想法,他想伺机而变。所以,他把自己的想法深深地埋在心里,丝毫不向苏武表露出来。

在山口两边的高山密林里埋伏着苏武所有的人马, 他要求人不说话,马不卸衔,严格保持肃静,但在这时却有一男一女,紧挨着身子坐在树下窃窃私语,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叶红和匈奴使臣雄古。

叶红心想铁顿指名要雄古,如果万一伏击不成的话,雄古岂不被铁顿抓走?那时候剩下她一个女人将如何是好?他的计划不也就落空了?

她想不如趁此机会, 唆使雄古和她一起悄悄地溜过山口向西面的大山逃走,然后再向匈奴王庭疾驰而去。

她想反正雄古熟悉去王庭的路,不会迷失方向的,也不会走错了路。于是,她对雄古悄悄地说:“你熟悉去王庭的路吗? ”

“熟悉。”雄古不加思索地望着她肯定地说,“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

“铁顿人多势众,万一伏击不成,你我落入他手,怎么办? ”

“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有办法。”

“什么办法? ”

“你我趁现在铁顿还没来,骑马逃走吧! ”

“逃往哪里? ”

“回王庭呀! ”

“能行吗? ”

“怎么不能行? 说不定在半路上,就会碰上接我们的单于的人马。”

“万一碰上铁顿呢? ”

“傻瓜! 铁顿从后面追来,不是从前面迎来,前面是单于王庭的地方,铁顿敢去那里吗? ”

“我糊涂了,怎么逃? ”

“你我悄悄把马牵到山下,然后骑马过山口往西跑。”

“好,我听你的。”

于是,他们趁人不备时,在树林里分头牵上自己的马,走出树林,顺山坡向山口走去。当他们刚刚骑上马时,冷不防有两条人影像两只飞鹰也似地从半空扑向他们,分别使出“飞鹰掠鬼”的快招,伸出左手分别疾点他们的肩坎穴,使他们不能动身,然后伸出右手分别把他们从马上抓下来,扔在地上,又疾点了他们身上的三处大穴,把他们驼在马上押回原来隐藏的山林。

这两人不是别人,一个是苏武,而另外一个是苏武的贴身侍卫常武。苏武并不解开他们的穴道,怕他们趁乱逃走,将他们禁制在树林里,派人严加看守。

叶红心想苏武平时看起来很斯文,很深沉,并不显露身手,一点也看不出来他有这么高的武功,可见此人不是等闲之辈,也不知他背景是什么。

正当她这样想的时候,忽然有一条人影飞闪而至,对苏武悄悄地说了几句话。苏武立即密传口令,让所有埋伏的人做好伏击的准备。

原来那飞闪而来的人是苏武的密探, 他已探到铁顿率领的人马正向山口奔来。

此时天色已经黑下来,整个山林处于黑暗之中,寂静得鸦雀无声。天上没有月亮,只有满天的星斗洒下暗淡的光影。

为首的白马上果然是高大而粗鲁的铁顿,他大声地命令说:“快下马上山,埋伏起来,等他们一来,立即活捉他们。听着!抓活的,快! ”

随着他的吼声,所有的匈奴骑兵一律下马,然后牵马向山林走去。当他们刚走到半山坡,突然从四周的山林射出飞蝗般的火箭,纷纷射在上坡的所有的人和马的身上,一霎时,人和马统统中箭着火,纷纷向山下逃去,然而,不等他们逃下山口,使被火烧死了。

铁顿牵马走在人马的最后, 当中火箭的人马洪水般涌下山坡时,他立即骑上马,率领贴身侍卫冲向山口逃跑了。

在箭火的映照下,他的白马显身了,田元一连两箭射在白马的屁股上, 那白马被火箭烧得像箭似地驮着铁顿冲出山口向北逃跑了。

铁顿的马后跟着十多名同样中箭的侍卫, 飞也似地跟着铁顿逃走了。田元继续射杀铁顿马后的侍卫,直到将数十名侍卫射死,方才罢休。

铁顿带领十多名贴身侍卫骑着中箭的马狂奔而逃, 在半路他们扑灭了马尾的火。骑上带箭的马向他们的老巢遁逃而去,铁顿和他的多名贴身侍卫终于活了下来。

苏武只顾指挥山上的侍卫射杀顺坡而来的敌人, 无暇顾及山口的逃兵。当黑压压的人马死在漫山遍野后,他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他走来问田元,铁顿是否被射死,田元果断地说早已射死。

苏武相信了他的话, 便立即命令人马火速撤离山口向西面的大山疾驰而去。

苏武拍开了叶红和雄古的穴道,责备了他们一顿,仍然让他们骑上马跟上大队人马向西奔去。苏武的行动很神速,很果断,他不敢在这里停留。因为他并不了解铁顿是否还有后续人马,如果有的话,他怕后续人马追来会报仇,那样以来,他将很难脱身了。所以,他当即率领人马离开了山口。

田元惟恐苏武查找死尸堆里的铁顿, 所以他也催促苏武赶快撤离山口,当苏武传令火速撤离后,田元才松了一口气,在暗中得意地窃笑。

铁顿带领十多名贴身侍卫逃回深山中的老巢, 拔下马屁股上的两只箭,不由一怔,有一支箭竟是铁箭头,而那箭头是顺切成一半的长箭头,他拿起铁箭头仔细一看,发现里面是空的,他把箭杆从铁箭头上拔出来, 看到空铁箭头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纸卷,他打开纸卷一看,上面写着如下一些匈奴字:采玉老板,可到长安醉仙楼洽谈玉石生意。带上铁箭头。

铁顿看后明白了其中的含义,要他派玉石商人去接头谈事,至于谈什么事,他心中无数,但肯定是有关与他合作的事,他恍然明白了那弓箭手有意放了他,要不然他是绝不会活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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