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叹了口气，徐雅凰神色复杂，四千年了，不知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凡是能想到的法子都试过了，《虚鱼图》却从没有人练成过，而这小子，满打满算，接触《虚鱼图》的时间总共也没有两个月，却一下子就练成了。
看这气息，《虚鱼图》刚一练成竟然就相当于淬体五阶。
奇功啊，奇功，可惜，《虚鱼图》和修炼体系犯冲，无论何种天才都不能修炼。
《虚鱼图》修炼到巅峰，能相当于现在这套修炼体系的什么境界？之前，修炼体术的最高成就也就是相当于丹田境，但现在，这个记录或许能被这小子打破。
韩先朴睁开眼睛，站起身来，转过身，对徐雅凰一躬倒地，谢道：“小的谢过大人，传法之恩永世铭之！”
奴营里说谢她的人多了，但只有这小子是真心实意的，这小子虽然是被掠到奴营来的，但这小子在哪儿都一样，何况到了奴营，这小子过得更好。
徐雅凰道；“《虚鱼图》你练成了？”
点点头，韩先朴道：“大人，小的只练成了一点点。”
徐雅凰道：“一点点是什么意思？”
韩先朴道：“大人，小的只练成了一鱼之力的皮毛，刚刚入门而已。”
徐雅凰一惊，淬体五阶竟然只是一鱼之力的皮毛，那这小子练到九鱼之力的巅峰，战力又会达到何等的高度？
而且，体术相比现在的修炼体系还有一个最大的优势，天资卓越之人修炼体术，几年就可能相当于别人几十年的成就。
练习体术，年轻人有可能打败练习体术几十年的高手，但修炼，则没有这个可能。
徐雅凰道：“一鱼之力是什么意思？是指力量吗？”
韩先朴道：“大人，更确切地说是指能力。”
点点头，徐雅凰道：“我来攻击你，咱们比上一场。”
韩先朴躬身道：“小的遵命。”
徐雅凰把修为压制到淬体三阶，她上前一步，也不施展什么战技，抬手就向韩先朴抓去。
韩先朴不敢碰触徐雅凰的身体，向后一闪，躲过了徐雅凰的一抓。徐雅凰继续，如影随形，向韩先朴抓去。
韩先朴再躲。
就这样，一个抓，一个躲。
韩先朴由生疏到熟练，越来越像游鱼，徐雅凰不得不提升修为，否则，她根本连韩先朴的边都摸不着。
徐雅凰越来越震惊，她不是因为韩先朴震惊，她是为《虚鱼图》震惊，她从韩先朴身上感到了一种意象，变化的意象，虽然模糊，但她确实感受到了。
虚鱼是什么？
庄子的《逍遥游》中记有“北冥有鱼，其名曰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虚鱼是不是指的是北溟之鱼鲲？若是，鲲能化鹏。
《虚鱼图》是一种根基于身法的战技，韩先朴现在有动若游鱼之象，将来是不是也能化而为鹏，怒飞万里？
不用试了，《虚鱼图》的神秘超乎自己的想象，难怪阻挡了他们四千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
徐雅凰道：“莫秋风，你今后就在这儿修炼《虚鱼图》。”
韩先朴一窒，想说又不敢说。
徐雅凰道：“有什么话你尽管说，不必顾忌。”
“是，大人。”韩先朴躬身道：“这里对我已经没有用了，小的在哪儿都可修炼《虚鱼图》。”
看着韩先朴，徐雅凰似笑非笑，道：“你想回到莫秋影那丫头那儿去？”
韩先朴垂下头，道：“是的，大人，如果可能的话，小的想回去。”
徐雅凰道：“你想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韩先朴道：“大人之恩，小的万死不足以报。”
“你倒是会说话。”徐雅凰说着，把一枚纳戒扔给韩先朴，道：“你必须尽快把这些书吃透，我会随时考察，若有一次我不满意，结果你知道。”
韩先朴躬身道：“是，大人。”
徐雅凰道：“你有任何的需要，不论是什么，都可以提出来。”
韩先朴道：“谢大人。”
忽然，徐雅凰面容一寒，森严道：“这里的事儿一个字不许外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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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车停稳。
看到韩先朴从车里下来，莫秋影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战车开走，韩先朴躬身道：“师姐好。”
瞪了韩先朴一眼，莫秋影道：“你怎么回来了？”
韩先朴道：“报告师姐，营首大人问小弟的意见，小弟就按照师姐的叮嘱，说想回到师姐身边，营首大人同意了。
顾不得韩先朴话里的戏谑，莫秋影道：“就这么简单？”
韩先朴再道：“报告师姐，不是，实情是小弟以死相逼，营首大人最后不得不同意。”
莫秋影嗤之以鼻，她看着韩先朴，这小子的变化是天翻地覆。
一会儿，莫秋影道：“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你就是一暴发户，小人一枚。”
韩先朴笑了，道：“师姐，小弟是暴发户，但暴发户和暴发户不同，小弟是绝高逼格的暴发户。”
莫秋影神色一冷，向前走去，但没走两步，莫秋影就感到后丘疼，针扎似的疼，而且越是翘挺的地方越是疼痛。
猥琐渣男华丽大变身，现在猥琐不见了，成了肆无忌惮的流氓。
莫秋影冷着脸，倒退一步。韩先朴明白，头前走。
进了院子，莫秋影继续冷脸，吩咐道：“你去做饭。”
韩先朴二话没有，进了厨房。
莫秋影走进莫忘尘的房间，房间里，莫忘尘坐在大椅上，若有所思。
莫秋影道：“爷爷。”
莫忘尘道：“影儿，你不必问他什么，能说的他自会说的。”
“嗯。”嗯了一声，莫秋影道：“爷爷，这小子变化很大。”
点点头，莫忘尘道：“他练成了《虚鱼图》。”
莫秋影道：“爷爷怎么这么肯定？”
莫忘尘道：“影儿，整座山已被严密保护起来。”
莫秋影一愣，道：“《虚鱼图》真这么重要？”
莫忘尘道：“不是《虚鱼图》重要，而是和《虚鱼图》相关的事儿重要。”
莫秋影不解地道：“爷爷，既然他这么重要，徐雅凰为什么又让他回来？”
轻轻叹息一声，莫忘尘道：“影儿，徐雅凰让他回来是为了你。”
莫秋影脸红了一下，道：“他们贼心不死。”
莫忘尘又叹息一声。
他们可能一辈子也无法离开龙火城，他就是再不愿意，孙女也总要嫁人，好不容易来个合适的，可又卷入了什么不可测的阴谋之中。
孙女命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