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座仙山山脚的空间被撕开一条裂缝,里面走出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漂亮女人,有着强烈的违和感,怀里还抱着一个正在酣睡的三岁小童。
每次,她就是刚刚远在千里之外消失的陈楠偲。
陈楠偲小心翼翼的把小童放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撩开散落下来的青丝,性感的红唇在小童额头上吻一下,眼里满是不舍。
“语,又要离开你了呢。”
轰隆隆————
在陈楠偲背后不知被谁撕裂开一处更大的空间裂缝。
骤风一卷,裂缝消失,一个青衣羽冠的剑眉男子站在陈楠偲身后。
男子刚才的举动吓醒了小童,但小童没有声张,依旧一副熟睡的样子,情况不对他还是能感觉到的。
“司南尘!他对我们这么无情无义,为何要如此帮他?”男子皱了皱眉眉头。
“司南尘,原来女人不叫陈楠偲,而是倒着念的。”小童心想:“好美的名字呀。”
司南尘猛的一转身,粗布麻衣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袭大红袍,烫金凤纹,头戴九凤霞冠,面容白净,身后隐隐成凤充满了高贵的气息,哪有半分之前三十岁农村女人的样子,最多不过二十五,正是女人最美丽的年华。
“剑囝(nan)冲,最后警告你一次,司南尘只有他可以叫,再次惹怒哀,我们同归于尽。”女人细眉一扬。
男子终究还是坳不过司南尘:“好吧,司南折颜?没想到你对那个负心汉还这么痴情。”
女人冷笑一声:“这轮不到你来操心。”
剑囝冲叹了口气,身后一震,出现一头与司南尘的凤极为相似的生物。
“你为凤,我为凰,我两本就应该是一对,为什么要想着那个死人呢?”
司南尘红袖一荡:“呸,只不过是两部功法而已,大不了哀家散功。”
“何必呢?”
司南尘身后金凤一转,便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句话:
“你若敢对他下手,哀家就算倾尽九凤国之力也要杀了你。”短短的二十二个字,透漏出一股肃杀之气,令人不禁汗毛竖起。
“记住,你叫白语,只有你才配得上这个名字!”小童耳边传来司南尘的声音。
他再怎么装睡也瞒不过实力滔天的两人,所以司南尘临走前凝气成线,在白语耳边留下了这样一句话。
而剑囝冲剑眉一皱,一道气劲悄然传入地下。忽然金凰一转,也消失在了原地。
噗————
白语眉心金光闪耀,但越来越暗,突然就喷出一口心头血,昏死在石上。
啪————
一只玉手将一只深海月光杯打碎在地,杯里琼浆散乱在地。
“剑囝冲果然没安好心,要不是我提前感知到在语的眉心布下禁制恐怕……但慧根已毁,恐怕日后难成大事……。不……毫无大事之能……”
“皇上…。。”
嘭————
刚刚说出两个字的宫女被震成虚无:
“我最后说一遍,九凤永远只有一个皇帝,它永远是那个人的。”
“是,刚才那宫女是新来的,不懂规矩,以后培养新人一定注意。”余下的宫女惶恐,吓出一身冷汗。
身着烫金凤纹大红袍,九凤霞冠的女子望着天上,仿佛直接看到了星空:“明知道那个他不是你,最后再替他出个气吧,但也终不能将他怎么样,就算倾尽九凤之力也不是剑宗的对手啊……日后,不再相见。”
“传我令下去,寻找剑宗宗主的踪迹,提供具体地位者,赏五转菩提丹一枚。”
“是————”
“微光师兄,微光师兄,醒了,他醒了。”一个身着素袍,披发的少年呼唤着一个与他相同打扮的男孩。
“怎么回事,头好痛。”白语从床上爬起来,他已经躺了一个多月了,活动了一下筋骨便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是一间阁楼,到处都是古色古香的,青山,流水,红颜之画数不胜数,旁边的木桌上还点着犀角香料。
在桌子对着的两张木椅上坐着两个少年,大一点的叫夜微光,已十二岁习的是画道,小一点的叫聪明,年岁九,习得是文道,而之前呼唤夜微光的正是聪明。
夜微光见白语已醒,一收纸扇款款走来,笑容很温和,面目和善:“小兄弟,你叫什么啊?”
白语一想,“自己应该是被二人给救到这来的,自己应该又发生什么意外了,诶?为什么要说又呢?”
白语刚要回答,头痛欲裂:“我,我叫…啊头好痛。”
“记住,你叫白语,只有你才配得上这个名字!”突然,白语脑子里传出这样一句话,是那样的严肃。
“呼——我叫白语!”头痛来得快去的也快。
夜微光微笑着:“不急,你脑部受过重伤,慢慢想。你知道你家住在哪么?”
白语脑子里一片空白,怔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不知道。”
“那你父母叫什么?”
“额…不知道。”
“…………。?”
“不知道。”
“…………。?”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白语都被问烦了,然而夜微光也察觉到了:“那就问最后一个问题了。”
“哦。”无奈的同意了。
夜微光抚了抚折扇:“你在山脚见过两个人么,能让你产生压迫感的人。”
问完夜微光当即抚额,三岁的孩童能知道压迫感是什么意思,自己也是被长老逼急了。
“压迫感…”白语喃喃道,脑海闪过一袭红袍与一袭青衫。
“啊————”突然头就疼了起来,白语手不停的拍着头。撕心裂肺的吼道:“见---见,啊——————”
此时的白语狰狞至极,牙龈都咬破了,满嘴是血:“啊——没见过——”说完后疼痛感瞬间就消失了。
夜微光和聪明有些手足无措:“小弟弟赶紧躺下,不要回忆了。”
聪明跑去拿了块湿毛巾给白语擦嘴角的血,白语的脸上没有了半点血丝,显现出病态般的苍白。
忽然门外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
咯嗞————
门被一老者推开,此人发灰,白须,偏瘦且高个,身着淡青素衣,领口袖口处留有炎纹。
夜微光,聪明两人赶紧前去做礼:“风长老好!”
老者名为风清扬,是艺道宗画峰的外门裁决长老,地位可谓是极高,毕竟艺道宗是炼神大世界的四国六宗十二派中的六宗之一,就算是一个杂役弟子也不是一般富豪可得罪的,更别提外门的裁决长老了。
风清扬满意的点点头,双袖一抖,竟呼啸出两袖清风。
“怎么样,问出山脚两位绝世强者的消息了么?”风清扬问道。
夜微光挡在聪明前面答道:“并无,此子疑是失忆,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其他一概不知,每当回忆便会头痛欲裂,我不好在问。”
“应该是那两位强者之一给此子抹除了记忆,此子出现在山脚应该只是一个意外,与强者没有关系,但慧根被毁有点可疑,身为此等强者应该不屑于欺凌弱小才对。”风清扬一个人碎碎念道。
这件事滋事甚大,要不然身为外门最强大的裁决长老怎么会亲自来此。
风清扬头一转,猎鹰似得眼神看向白语,白语一怔,后背满是冷汗,不由得躲开风清扬的眼神,但转而一想,自己又没做错什么事,怕什么?便毫无畏惧的迎了上去。既然没做错事就无惧,凡事要讲个道理,虽然在仙道不讲道理……
风清扬也是意外了一下,位居裁决长老多年便不知不觉的养成了一种你招还是不招的气势,一般内门弟子被自己这么一瞪也要心虚一会,而白语却这么快就重新迎上了自己的眼神。
风清扬额吃惊是多余的,暂且不说三岁小孩能做什么坏事,最重要的是白语醒来就没什么记忆,再加上被剑囝冲毁掉慧根,之前的一点记忆又没了,卧槽我失忆我牛逼啊,我怕他个毛!
其实也是风清扬先入为主了,毕竟宗派弟子手底下干净的没几个,就算是温和的夜微光也不敢保证,对于毫无记忆的白语来说,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看到白语并未透露出什么马脚,便转头要走,但有站住想了想,扭头对夜微光和聪明道:“如果此子愿意加入我艺道宗便让他留下吧。”就算没在白语这问来什么,但是此事还是谨慎点好,把白语留在宗内以免出意外,不然以白语慧根尽毁的资质,哪有宗门会留下白语,正所谓一啄一饮皆有定数,祸福相依。
夜微光与聪明大喜,第一眼看见白语就异常欢喜,听到可以留下白语连忙道谢:“多谢长老,恭送长老。”
嘭————
木门被风清扬用气劲关住。
两人围在白语的床边,急哄哄的问道:“小弟可愿意入我艺道宗?”这时两人连称呼都变了,从小兄弟到小弟,仿佛白语入艺道宗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毕竟六宗之一可不是容易进的,是非常难,每一位弟子都是百里挑一,在两人看着,白语愿意是理所当然的。
但,白语所知道的信息仅限于世俗,并无有关仙道的信息,更别说加入艺道宗的金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