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2435200000005

第5章 花家

好在岳阳城有一处关键的地方,花家,另一处仅存的势力。

至少表面上仅存的势力中还剩下花家。

能在表面上仅存下来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自然不止他们几个发现了这个问题,发现问题的绝对不少,但是没人愿意去趟这浑水。

谷凤函是必须要趟浑水的,他完全不知道盛见鬼在哪,又不可能直接在大街上贴告示。

唯一的线索就是这花家了,除非这花家跟四季堂和联盟都没关系,就是一个很正常的家族。

但是那些已经被抹除掉的家族也有一些是正常的经商家族,同样是人死财失。

所以花家能在现在还健在,就已经显得不正常了。

谷凤函可是很清楚,不管是四季堂还是联盟中,都是不乏高手存在,所以这花家要么属于四季堂,要么就是联盟中人,又或者花家有一位足以震慑住这两方势力的东西。

有什么东西能够震慑住这两方势力?要知道联盟这边的领袖是二太爷,四季堂那边的领袖虽然不知道,但能领导如此多的高手,定然是一个可怕的人。

难道还有这两人不敢动的东西?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两只老虎共同看上一块肉的时候,都会先僵持一会,因为谁也下口谁就会暴露出空隙。

这一个空隙就有可能被另一只老虎咬住喉咙。

谷凤函想了很多,最后发现根本就没什么用,不管是什么原因到了花家之后就知道了。

最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毫无头绪。

花家的大门可比将军府的大门大气多了,庄严的大门,武功不俗的守卫,还有坐立着的那两头石狮子。

谷凤函看了向铁心一眼,发现他并没有什么表情以后收回了目光。

这次向铁心也跟着他们一起来了,因为他想让谷凤函他们快点解决事情,然后跟着他一同赶回少林。

谷凤函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他和公良断剑是联盟之人,这点二太爷不知道,这点他是不会告诉向铁心的。

他们两人执行任务之时有很多话都不宜被第三人听到,何况向铁心已经知道了他们二人的身份。

谷凤函信任向铁心,所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但是也不是完全信任,他现在执行的任务特殊,没有谁是可以完全信任的。

所幸谷凤函现在还戴着人皮面具,公良断剑则一直没有露出脸,所以向铁心也不知道他们二人实际上是什么样子。

谷凤函之所以答应向铁心一同前往,是因为他的武功,凭借他的武功他和公良断剑二人可以轻松很多,因为公良断剑一出手就会暴露身份。

向铁心的内力之深绝非普通的一流高手所能相比,有需要出手的时候,一个向铁心就够了。

“什么人?这里是花家,没有要事还请速速离去!”他们刚靠近花家,其中一个守卫便喝道。

谷凤函他们停下了脚步,向铁心拱手道:“老夫有事要见花家家主,还望通报一声。”

谷凤函和公良断剑跟在向铁心身后,守卫只以为这两人是下人,所以只是打量了一下向铁心,然后道:“你等在这里等着,我去禀报。”

那人说完就走进了花家院内,如果是一般人他是不会理会的,但是他从那个老者身上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说出的压力。

只有江湖上一流高手才能让他有这种感觉,这种人物他也不敢得罪,就算是花家也不会轻易得罪。

谷凤函他们早就有所商量,在这里他们二人还是暂时不要露面,一切问题都让向铁心来问。

别人不知道他们二人的身份这让他们也更好地在这岳州城行动。

过了不久就有一个中年人走了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向铁心,连忙拱手笑道:“原来是铁臂铜身向前辈!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向铁心同样抱拳,不过依旧铁着脸,“原来花家主见过我,那不知如何称呼阁下?”

花家家主笑道:“在下花长天,早已听说向前辈之名,不想今日有幸得见,请进,请进!”

向铁心在心里思索了一下,实在不知道有听说过江湖上有花长天这个人,不过还是跟了进去,他自信,就算这是虎穴龙潭,也没办法拿他怎么样。

谷凤函二人跟在后面,走进花家大门。

这花家的确是较为壮阔,仅仅是下人他们就已经见了不下三十人,能养得起几十个下人的地方,一定不会那么穷。

可是谷凤函打量着那个花长天,他是个很和气的人,不管是从外表还是从语气,他也是第一次听到花长天这个名字。

但是他的鞋子却已经破了两个洞,衣服也是邹邹巴巴,明显是经常穿经常洗,这么一个有钱家族的家主穿的衣服却不如他的一个下人,这让谷凤函感到很奇异。

他也知道有些人越有钱越不舍得花钱,但是好歹能有一件体面的衣服。

这花长天未免也太过于节俭了。

谷凤函跟在向铁心后面,虽有疑问也没有发问。

毕竟钱是别人的,哪怕是想扔进粪坑也跟他没关系。

花长天将他们领进大堂,果然也是颇有气派,桌椅都是上好的红檀木,茶具也都是景德镇烧出来的青白瓷。

“给贵客上茶。”花长天吩咐下人,然后对着向铁心说道:“向将军请坐。”

他没有看谷凤函和公良断剑二人,只当他们两个是下人。

谷凤函要的也是这种效果,站在向铁心身后,一言不语。

向铁心没有坐,道:“坐就不必了,坐着的时候心就容易放松。”

花长天一愣,旋即大笑道:“向将军多虑了,花府虽然比不上将军府名声在外,但也算得上守卫森严,一般的宵小之徒是绝不敢胆敢冒犯的。”

向铁心冷哼一声,他虽然说得很委婉,不过那种傲然之情还是流露了出来。

“若是四季堂前来呢?”向铁心冷声说道。

花长天刚捧了一杯茶,听到这话手立刻一抖,茶水都倒在了地上,脸色煞白。

他转身甩了那个上茶之人一巴掌,喝道:“混账东西!怎么上了这么热的茶!”

那人蹲在下去,去捡地上的茶杯碎片。

花长天回过头来,呵呵笑道,不过笑的已经很不自然,“向将…将军得罪的是四季堂?”

向铁心皱眉,不知道这人怎么突然就变得如此胆寒,他沉声道:“不错,我亲手杀死了四季堂之人。”

花长天脸色猛地一沉,拂袖道:“来人,送客,老夫认错人了。”

向铁心脸色一变,看起来就要发作,不过谷凤函此时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住了他发作。

向铁心冷笑道:“好好!看来是未出江湖过久,江湖上已经无人记得老夫的罗汉拳了!”

他转身愤然离去,谷凤函和公良断剑跟在他身后离去。

待走出花府以后,向铁心立刻就阴下了脸,道:“刚才为何要拦住我?”

谷凤函并没有回答,反而低声道:“一会再议,先离开这个地方。”

向铁心装作无意地看了一眼花府,然后狠狠甩了一下袖子,“我们走!”

在一处简陋的酒馆内,谷凤函三人坐在这里,这里距离花府有一段距离了。

向铁心一直是阴沉的表情,他也曾是纵横江湖一时的人物,如今却遭人如此对待,这口气岂能顺了?

谷凤函也是一直苦笑,抿了一口茶,缓缓道:“现在的花府已经不是花府了,可以称为…四季堂分堂。”

向铁心眼神动了动,道:“你是如何知道?”

谷凤函道:“你说过你虽然在这岳州城名气不小,却很少有人见过你的面目,且你的容貌已经和几年前大有不同,这花长天就一眼认出了你的身份,这说明有人已经通报过他你的身份,在我们站在花府门口的时候,在这里,只有四季堂知道你的身份,因为四季堂已经对你出手多次。”

向铁心皱了皱眉,“你说的虽不错,但我在岳州城内也露面过几次,那花长天难免就见过我,凭这一点可不能认定。”

谷凤函道:“不错,不过你可见那花长天身上的衣服?

向铁心道:“是有些破旧,那又如何?”

谷凤函点头,“我一开始只以为那是这人过于节俭所致,后来才发现他的衣服是匆忙换上的,他穿的衣服鞋子都不是他自己的,所以才会显得有点不合身。”

“他应该是在匆忙之间和一个下人换了衣服鞋子,就是那个上茶的下人,因为那个下人在蹲下收拾茶杯碎片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鞋子,木质鞋底,且用锦帛缝制而成,柔软舒适,绝不是一个下人能够穿的鞋子。”

向铁心沉思道:“他为何要这么做?”

谷凤函道:“不是他为何要这么做,而是为何他背后之人让他这么做,虽然我没见过花家家主,不过这花长天绝对不是花家家主,而是被四季堂放在台面上的一个人,他之所以会穿成那样,就是为了让我们以为他就是真的家主,因为一个好的家主,是不会穿的太过华丽的。”

向铁心更不明白,“那为什么他已经是四季堂之人,却还是如此害怕四季堂?还有,既然花家已经被四季堂控制,为何还要放过我?”

谷凤函沉声道:“只有亲眼见过老虎的凶狠,才会真正害怕老虎,四季堂在控制花家的时候无疑是做出了一些让他吓破胆的事。”

“花长天应该是只知道你是向铁心,却不知道你和四季堂之间的矛盾,不然他也不会邀你进府,他身后的那人也没对他说,看来这花长天在四季堂中的地位并不高,可以说是一个傀儡。”

“那这花家就是一个四季堂捏造出来的家族?只是他们在这岳州城内的一个据点?”向铁心问。

谷凤函摸了摸下巴,道:“不,这花家应该的确存在,只是被四季堂控制了,甚至花家真正的家主还在这花府之内。”

“哦?难道你已见到了那位家主?”向铁心怀疑问道,他们进去之后谷凤函就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他所见过的人自己也肯定见过,为何没有见到那个家主?

谷凤函坐直了身子,道:“你们可曾注意房间内的那个下人,就是我说的穿着花长天鞋子的那个下人。”

“怎么?难道你怀疑他就是花家家主?”向铁心自然是记得有那么一个下人,不过也仅仅是记得,他并未仔细留意。

谷凤函点头,“当时花长天打了那人一巴掌,那是真真正正的一巴掌,就算是一个常人打出那一巴掌也够人受的,何况花长天也是有一点功力的人。但是那一巴掌打在那人脸上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指印都看不出来,此人的功夫已经修炼到了全身,没有几十年的功力是做不到的。还有就是在他蹲下去收拾茶杯碎片之时,直接就用右手抓住了所有碎片,上好的青白瓷坚硬程度堪比刀刃,一个下人怎么能空手握住刀刃碎片?”

向铁心没有说话,他没有注意到这些,不过他却不怀疑谷凤函所说的话,他也没必要说谎。

他突然看向谷凤函,第一次笑了出来,道:“江湖上盛传的黑凤凰只是轻功独特,现在看来这可差得远啊…”

谷凤函苦笑,“这些传言已经给我惹了不少麻烦了。”

他这话倒是一点都没错,自从他黑凤凰的名声传出去以后,不少人都在各地扬言要和黑凤凰比试一番。

要比的不是武功,而是比轻功,江湖上见过黑凤凰的人无一不认为他的轻功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

但是更多人没有见过黑凤凰的轻功,只是耳闻,所以很多人都不服黑凤凰的轻功。

所以基本上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想要叫黑凤凰前来比试一番,谷凤函自然不去理会,但是这其中的麻烦却还是有的。

向铁心笑道:“盛名之下无虚士,黑凤凰的实力我已经见识到,头脑我也见识到了,更重要的就是我们并不是敌人。”

谷凤函道:“这也是我在庆幸的事。”

花家,大堂。

待向铁心三人走后,花长天在房间内踱来踱去,脸色非常难看。

那个下人站直了身子,冷笑道:“你怎么不试试向铁心的少林罗汉拳?你若能接住一招半招在江湖上也可有一套说辞了。”

花长天脸色涨红,喝道:“放肆!现在哪里还有你说话的资格?你现在只是一个下人,下人做好下人该做的事!”

那人虽然挨了一巴掌,并且受此呵斥,却还是带着笑容,道:“这里的确已经没有我说话的资格,但是你这个我以前的下人,看来在这里也没有说话的资格。”

花长天虽有怒气,却也强行忍了下来,道:“你不要还想着自己以前的身份,你再尊贵,现在也只是个下人,干着最脏的苦活,吃着和狗一样的饭菜,你怎么不想办法逃走?”

花长天冷冷笑道:“既然你不敢,就老老实实做着自己的事情。”

那人笑道:“你吃的是上好的饭菜,穿的也是上好的衣服,却还事要像下人一样生活,和以前一样。”

花长天满脸怒气,正准备发作,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有一个人让他止住了嘴,在这个人面前,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这是一个面容冷峻的中年男人,按起来面容就像是雕刻出来,没有任何表情。

他冷冷道:“何必对一个丧家之犬释放怒气,你要做的事还有很多,每一件事都关乎着自己的性命,你难道要把时间都放在一个丧家之犬身上?”

男人又转头看着那个下人,道:“丧家之犬就应该啃着新主人给的骨头,你以为我们不会杀你?”

那人对上此人还是一脸笑容,仿佛什么事都动摇不了他的心思,“我就是认为你们不会杀我,你们可以折磨我,可以不给我吃东西,可以打断我的双腿,但是你们就不敢杀了我。”

男人脸色一滞,旋即冷声道:“难道天底下只有你一个人能进入那个地方?”

那人笑道:“除了我,不管是谁进到那个地方都活不成。”

男人皱眉,道:“将他待下去,以后少让他出现在府内,更不要让他出去。”

立刻就有两人进来,都是江湖上的好手,现在却是下人。

那人笑着说,“我自己走就行,你们拉着我反而走得慢。”

待三人走后,男人看向花长天,道:“向铁心是我们堂主要杀之人,你今日竟然放走了他。”

花长天连忙跪下,连声道:“小的不知堂主要杀向铁心,只以为他是前来求助。”

男人道:“所以你听说他杀了我们堂下之人,就立即撇清了与他的关系,为的就是让我们更相信你?”

花长天连连应声道:“小的怎会跟与四季堂有仇的人有一点关系?小的现在已经是四季堂中的人了!”

男人坐了下来,道:“你现在还没资格说自己就是四季堂中的人,每一个堂中的人,都需要有堂主的认可,你现在还没有做出任何他认可的事情。”

花长天正色道:“不管四季堂让小的做什么,小的唯命是从!”

男人挥挥手,“你先起来说话,只有下人才跪在地上,我们四季堂中没有下人,每一个人都是主人。”

花长天脸上有着骄傲兴奋之色,加入四季堂之后他本以为自己也就是个下人,没想到四季堂中每一个人的身份都是有一定地位。

他站了起来,道:“既然向铁心与堂中有所结怨,那么小…在下一定要举城追捕他们!绝不让此人逃脱出去!”

他本想自称小的,一想到自己已经不是下人了,连忙改口称在下。

男人挥挥手,道:“不必了,花长天自身功力难以估计,少林罗汉拳和罗汉腿早已登峰造极,能挨他一拳的人如今江湖上也找不出来几个,何况,如果我想要抓他,刚在他们还没离开的时候我就会让人动手了。”

花长天不解,“那大人怎么让他们走了?”

男人说道:“一开始我知道是向铁心的时候,让你邀他们进来也有抓住他们的想法,只要他一进来,我就有把握抓住他,甚至杀死他!”

他脸上有着疯狂之色,但是随即就隐了下去,道:“但他不是一个人,还有两个人跟他一起来了,虽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那那个人绝对不比向铁心好对付。”

花长天大惊,“难道那人的武功堪比向铁心?”

男人点头,“很难证实,但是那人的确有一种令人心悸的气息,绝对只有高手中的高手才有这种气息,你感觉不到,是因为你的武功太弱。”

花长天点头,他也知道自己武功太弱,以前也只是个下人,连重一点的活都干不了。

他脸上也没有尴尬之色,因为他觉得武功在这个时代已经没有用了,像以前的家主武功绝顶,如今却也是成为了一个没有任何地位的下人。

做人,要识趣就好。

花长天就是这么想的。

识趣的意思就是要知道在什么人面前说什么话,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

他认为自己就很识趣。

男人站了起来,道:“近日先不要去动向铁心,我们还有要事要办,不能让他们坏了梁子。”

花长天点头称是,不敢多言。

谷凤函他们没有再回到将军府,他现在急着回少林,所以也急着处理谷凤函在这里的事,那间屋子已经没有必要再待下去了,何况那个地方终究会被四季堂发现,也不是个保险的地方。

他们三人找了间客栈住进去,并没有同时入住,而是隔一段时间入住一人。

花长天已经发现了他们三人,说不定就已经安排了眼线在岳州城各地,他们三人同时入住太容易被人发现。

谷凤函隔壁就是向铁心,公良断剑则与谷凤函隔了一间,他草草吃了点东西,关紧房门,洗浴了一番以后就上床了。

几乎从外面就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过了一个时辰之后,谷凤函突然睁开了眼睛从床上下来,在黑夜中准确地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和鞋子。

黑凤凰本来就是大盗,大盗肯定大多都是在夜里行动,所以他在夜间的视力也非常好。

他没有点灯,也没有走向门口,而是掠上了窗户,他的窗户故意没有关。

在四周观望了一下之后,他的身子猛然掠出,真的犹如黑色的凤凰一般,一跃三十丈!

他这么晚了出来干什么?没有人知道,不过知道他要去的地方,正是花府。

花府的问题看起来谷凤函已经分析完了,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还有问题,他现在探查的就是这些问题。

他在房顶之间跳跃,踩在瓦片之上迅速就跃了出去,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犹如一只猫。

没过多久他就看到了花府,他注目看了一下,花府的之内依旧有人在来回巡视,且交替的时间非常短。

他看准时机,从两队队伍中穿行而过,犹如一道影子。

谷凤函贴在一道墙上,然后翻身踏上房顶,不过他的脚差点就滑了下来,如果不是他及时稳住,肯定就摔下去了。

他缓缓蹲下,摸了摸这房顶的瓦片,顿时明然。

这瓦片摸上去犹如玉石一样光滑,却又不是玉石,就算是二太爷那样的权贵也不可能将砖瓦都用玉石来铺。

这砖瓦之上涂了一层干油,晒不化,也淋不溶,站在这上面能够正常行走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更不用说施展轻功了。

看来这是花家专门用来对于谷凤函这类总是喜欢上别人房顶的人准备的,在此之前肯定也有不少人踩了上去,不过大多都已经成为尸体了。

谷凤函现在只能苦笑,没想到这花家竟然有这么一手,针对的还就是他这样的人。

他只能一步步走着,脚下的力度身体的平衡都要控制好,走在这上面比走在冰面上都难受。

但是这样也不是办法,这样根本就没有在房顶之间跳跃,他也无法完成这次的目的。

他索性将自己的靴子脱了,袜子也脱了,放在房顶之上,他光着脚走在上面果然方便很多。

谷凤函凭借着自己白天的记忆,想着这花家每间房子内住的人。

房顶上冰凉透骨,但是谷凤函却似是没有感觉,他练轻功的时候这一双脚受到的苦可比现在难受多了。

他现在踩的是花家大堂,现在里面肯定没有人,想到这里他向着右边一跃,落在房顶之时他双脚脚尖点在房顶的正脊上,稳稳站立。

这间房子有一条正脊,四条垂脊,正脊是房屋最高的那个地方,踩在上面不会发出像瓦片一样的轻小声音,而且也不会在跳下的一瞬间被滑倒。

谷凤函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这本来是他用来以防不测的,现在却有了其他用途。

他蹲下去,用匕首将一块瓦片上的干油给轻轻割开,然后将这一个瓦片放到了一旁。

谷凤函俯下身子,从那个洞口往下看,漆黑一片,幸好有月光透过纱窗,勉强还能看到一些物体。

看不到床上的人,但是却能看到床边的鞋子,衣服,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谷凤函将那块瓦片放回原位,转身再次跃起,那件衣服和鞋子已经表明了那人的身份,那应该是一个护卫,住在大堂旁边,很有可能还是护卫统领什么的。

但是这已经够了,谷凤函对于这个身份没有兴趣。

他以同样的方法看了几间房间的情况,结果都不如他的意,都是花府的一些下人,或者是管理杂事的人。

谷凤函已经开始祈祷了,不管任何人光着脚走在这样的房顶上面都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他叹口气,再次跃向一间房子,这次他差点就露馅了,他没想到这个房间门口还有人守卫。

谷凤函屏住呼吸,他已经看过了花长天的房间,门口也没有守卫,这里住的人会是谁?

他同样拆了一块瓦,看向其中,很普通的房间,也是很普通的衣服,但就是这样的才不普通。

普通的人怎么会需要人看守?

而且也不像是四季堂的人,据说四季堂的人都自恃不凡,衣着绝不会那么普通,而且看上去也是一套下人的衣服。

看起来是下人又绝不是下人的就只有一个人了。

谷凤函站在房顶之上,看着那两个守卫,突然翻身下去,脑袋朝下,在空中的时候瞬间点了那两个守卫的穴道,然后单手撑地身子翻转过来。

他冲上前去,扶住那两人的身体,不让他们两人倒下。

谷凤函轻推开门,走进去,转身关上门,再转过身的时候喉咙处已经多了一柄刀。

他愣了一下,不禁苦笑,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轻功就已经是决定天下了,没想到世上还有人能够在他没感觉的情况下将刀架在他脖子上。

那人的脸在夜色中看不清,不过谷凤函已经知道那人的身份了,白天时候被花长天打一巴掌的那个下人。

现在看到一点也不像下人,若是这样的人仅仅是个端茶送水的下人,那么整个江湖也就没有几个能够上的了台面的人了。

谷凤函笑道:“在下拜访过多个朋友,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待客之道。”

那人冷声道:“拜访朋友可不需要半夜三更并且打倒守卫,而且我们也算不得朋友。”

谷凤函点头道:“的确,第一天见面就成为朋友的不多。”

那人将刀更贴近了谷凤函的脖子一点,道:“我没有朋友,也不需要,对我来说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想要我命的,一种是不想要我命的,但是想要我命的一般结局都不是太好。”

谷凤函道:“所以我想我的结局是不会太差的。”

那人盯着谷凤函的眼睛,然后将刀移开,道:“你最好祈祷是这样。”

谷凤函轻呼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被人用刀抵在脖子上,那种感觉还真的是不好受。

他看着那人,发现他又躺到了床上,月光也照不到他脸上,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谷凤函苦笑,发现这个人并不好接触,甚至比公良断剑还要难以接触。

他想了想,开口道:“阁下可是神耳闻千丈?”

这只是谷凤函的猜测,但是现在也只有赌一把了。

没想到那人的声音立刻就传来了,不耐,但没有一点迟疑,“什么闻千丈?没听说过。”

谷凤函忍不住笑了出来,道:“能在房间之内听到我在房顶的脚步声,除了神耳之外我再也想不到第二个人。”

他所说的是名镇武林的神耳闻千丈,此人的耳朵比野兽还要敏感,闻声辩位对他来说比眼睛还要好使,所以江湖上几乎没有人能够在黑夜之中战胜闻千丈,在黑夜之中,此人就是掌控者。

神耳除了一双耳朵之外,还练有七十二路大摔碑手,一旦被缠上,定是骨断筋折。

谷凤函对于自己的轻功还是颇有自信,但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人能够发现他的踪迹。

他能想到的就只有一人,就是神耳闻千丈。

床上那人懒懒地说道:“嘿!那你现在找到第二人了。”

谷凤函也不禁怀疑起来,难道这人真的不是闻千丈?那又是谁?

他叹口气,“看来在下实在过于寡闻,竟不知道江湖上还有你这样一位人物。”

那人道:“我有什么好知道的,不过是一个下人而已,你出门在外难道专门对下人感兴趣?”

谷凤函坐了下来,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脑海中翻滚过很多江湖人物,除了神耳闻千丈是在找不到与这人相匹的身份了。

但是看此人的反应倒真的不是闻千丈,这让他感到很是不解,不过这也能说过去,如果是闻千丈的话又怎会被人扇了一巴掌也不还手?

或者他有把柄在花长天手中。

谷凤函现在倒是有点不知所措了,面前这人的确是罕见的难住了他。

谷凤函道:“那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花下人。”床上的声音还是有点懒散,仿佛说一句话都要费不小的力气,一个字也不愿多说。

谷凤函怔了怔,再次苦笑道,“还真是风雅的名字。”

花下人,花家下人,明显是一个假名字,不过谷凤函也只能将这当成是真名字。

他抱拳道:“那花前辈可否说明一下目前花府的情况?”

花下人道:“没什么情况,该赚钱赚钱,该花钱花钱。”

谷凤函继续道:“那不知钱都花在什么方面了?花家又是靠什么赚钱的?”

据他所知花家并没有在这岳州城内有什么产业,地上产业没有,那么就一定是有地下产业了,不然怎么能养得起这样一个家族?

花下人道:“这些怎是我一个下人能够了解的,你找错人了。”

谷凤函对于这人油盐不进的性格颇为郁闷,他现在还在光着脚,结果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他站起来,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先离去了。”

他转身开门掠出,双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花下人似是没想到谷凤函这么果断就走了,眉毛挑了挑,不过还是没有理会,闭上了眼睛。

谷凤函再次掠到了房顶,穿上了自己的鞋子,这样虽然说有点不便,但总是赤着脚也不是长久之计。

他在房顶之间跳跃之时都只踩在正脊之上,不碰到那些光滑的瓦片,他又回到了那个花长天的房间。

在从房顶看到了花长天的衣服鞋子以后,他立刻就从房顶跳了下去,敲了敲门。

“有什么事?”花长天的声音有点不悦,有谁会在大半夜的来打扰他?

谷凤函当然没有回答,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确认睡在里面的是花长天本人就好了。

花长天刚穿上靴子,抬起头,一个人影已经站在了他面前,手上的匕首对准了他的喉咙。

他心中大骇,刚到出声,谷凤函便用花长天放在一旁的衣服塞住了他的嘴。

对于开门和关门这种事谷凤函是最为拿手的,作为一个盗贼,这是最基本的手法。

谷凤函将那个用来割干油的匕首抵在花长天脖子上,笑道:“我不会将匕首再近一寸,所以你最好也不要将脑袋前进一寸。”

花长天的确不敢乱动,嘴被塞着就只能哼哼着,特别是匕首上的那种味道让他感到很难受。

谷凤函笑了笑,“这种情况下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才不算傻。”然后将塞进花长天嘴里的衣服给拿了出来。

花长天现在的确是不敢大声呼喊了,噤声问:“你要什么?钱?”

谷凤函笑道:“我要地就是你回答几个问题,如果答案正确,你还可以继续睡觉,如果不正确,你还是可以睡,不过估计就很难醒了。”

花长天看了看那把匕首,又看了看谷凤函脸上的笑容,连忙点头:“不管什么我都会说的。”

谷凤函问道:“花家现在幕后是不是四季堂?”

他直接问道,因为他感觉时间不是太多了,他点了两个人的穴道,不过并不是死穴,过段时间自己就会被血液冲开,如果那两人颇有内力的话可能会更快,所以他要在那两人没有被解开穴道之前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花长天的脸色猛地一变,正准备反驳,谷凤函手中的匕首又往前送了一点,刀锋贴在了花长天的喉咙上。

“阁下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谷凤函笑着。

他准备说的话又咽了下去,小心地咽了一口口水,颤声道:“不…不错,这花家大部分人都是四季堂之人。我…我不是,我以前只是一个下人,在求饶之后没有被四季堂杀死,所以才来做了花家的家主,其实我以前只是花家的一个下人!”

花长天生怕这人与四季堂有什么仇恨,急忙撇清了自己与四季堂的关系。

谷凤函继续问道:“你可知这岳州城有多少四季堂之人?”

花长天道:“这个小的的确不知,我所知道的四季堂之人也不是很多,以我的身份根本了解不到那种机密。”

谷凤函知道他没有说谎,这个时候他也不会说谎,不过他还是沉声问道:“现在花家是由谁真正掌控?”

花长天面有惧色,很显然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和危险,不过他眼睛瞥到那把匕首上之后,觉得他现在更危险,于是颤声说:“是一个中年人,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不过他的武功很可怕,特别是一双手…”

花长天越说眼中的惧色越深,仿佛又看到了那双手,“恶魔的双手…将人的喉咙一点点捏碎!”

谷凤函皱眉,沉声道:“够了,现在花府上关押的那个人物是谁?”

他看这花长天几近疯狂,连忙呵斥住。

花长天身子一震,似是缓过神来,道:“那人是我以前的主子,闻千丈。”

谷凤函一惊,没想到那人竟真的是闻千丈,但是他为何要隐瞒自己的身份?

谷凤函接着问道:“你们是不是用什么要挟他?”

花长天似是有点犹豫,不过在谷凤函用匕首在他脖子上割出血痕以后立刻就道:“他的女儿在我们手上。”

谷凤函道:“她们被关在哪里?”

花长天摇头,“闻千丈的女儿是被四季堂之人带走的,我不知道被带到哪里了,并不在这花府之内。”

谷凤函皱眉,还想再问什么,却听到了外面的嘈杂之声,旋即手臂一挥,打在花长天脖颈上,将他打昏了过去。

他打开窗户,身子掠出,踩在一个房间的房顶上,蹲下去,看着这花府内的情况。

谷凤函本以为是那两人的穴道解开了,通知了府上其他人,不过他又感觉有点不对劲,这花府内的人似是都在赶往某个地方,完全不是搜捕人的样子。

谷凤函想了一下,也跟了上去,这府内显然发生了其他事,对他来说,现在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对他来说都不算坏。

谷凤函找了个空隙从房顶上跃了下去,人多的时候,难免会有人将目光扫到房顶之上,这花家的房顶要想踩稳就只能踩在正脊上,踩在那上面可挡不住众人的目光。

他打昏了一个正在从房间出门还满含睡意的下人,将那个下人拖进他自己的房间,出来以后他的衣服就换成了花家下人的衣服。

这样的他钻进人群中完全不会被人注意到。

院子周围已经被人点了火把,这也让得人能够看清院中的情况。

谷凤函也看清了里面的情况,顿时让他一惊,花家的侍卫围住了一个人。

公良断剑。

同类推荐
  • 琼瑰录

    琼瑰录

    远方永在呼唤,教人远行。无数的人默默收拾行囊,怀着各异的心情,是凝重不语,还是激动万分,都将一无反顾地向无穷的远方走去。收拾着行囊的时候,也许会忽然停下,屏住呼吸,将目光投向远方。没有人知道别人看见了什么,甚至自己也不知道,也许只是呆望着吧。江湖,正是一个远行的故事。哔哩哔哩弹幕视频网《双钰》系列歌曲联动,单元式故事模式,共同编织纷繁精彩的宏大世界。潜心叙事,与君共飨。每周周四、周日更新,不见不散。另有交流群:389242169,翘首以待。
  • 武皇之路

    武皇之路

    当一个男人确定自己梦想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会为他让路;当温如玉确定自己要成为武皇的时候,整个江湖都跳出来阻止他……(温如玉:“为毛差距这么大?”“命!”)
  • 战帝系列(十)

    战帝系列(十)

    千岛盟之祸已非一日,而且有如顽疾,一日不根除,便痛痒一日,今日之事,只能算是旧疾复发,算不得新病,自然不必为之太过伤神。而有千岛盟这一对头,至少可以让坐忘城暂时不起叛逆之心,这样,冥皇就有时间对坐忘城施以釜底抽薪之计了……
  • 侠义道之侠影武林

    侠义道之侠影武林

    江湖风云再起,武林个大门派纷争不断,朝廷掌控力不断衰弱。觅良伴,结兄弟,拜师徒,门派世仇,正邪纷争。
  • 四元之宝

    四元之宝

    四元,乃四大圣器,寻之,可得天下,但这世上有一群人,亦在寻找四元,目的却是赚钱,赚了钱既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钱易缕,就是这样的小伙子,武功了得,以一敌百,喜欢兵器,但是,最喜欢的是钱,因为有了钱,就可以自己制造兵器,所以,他的人生投入了四元的旅途中。
热门推荐
  • 帝情传

    帝情传

    神州相逢一梦殇,巽州武境显锋芒。两处相思心成霜,清风聚灵扬帆航三生石畔续前缘,帝都凝元斗志昂。四海迷情归何方,北海至尊不需让五界风云佳人渺,人间真无破风浪。六道轮回生死尝,魔域太上敢封王七绝死地乱阴阳,妖界至圣化新郎。八荒为尊岁月长,天玄真皇浩劫抗九皇天女舞红妆,帝路称雄无人挡。裂天十刃破天门,寰宇寂灭我来掌
  • 愿爱无忧

    愿爱无忧

    吴渊啊吴渊,我真的是跌进了你的深渊里。从此以后,再也寻不到出路。
  • 守一生浮华

    守一生浮华

    同学的他们,因为一场恶作剧成为情侣却要被迫去美国。回国后的初遇,使他们又再一次重归于好!这一切,都是爱的力量
  • 太古荒纪

    太古荒纪

    天地初始,万物通灵,万族争霸,在这最原始的太古世纪。唯有适者生存,唯战,方可名留史诗。林云风,一个没有灵根,被部落抛弃的人。偶得奇遇,踏上修炼一途,掀起风云,留下无上传奇。
  • 畸形的家庭

    畸形的家庭

    从小家人就不喜欢她她。邻居欺负她。同学欺负她。逐渐的变成了有自闭症得女孩。怎样才能摆脱这样的日子~~~~~
  • 量劫末法

    量劫末法

    生而恶鬼相,注定曲腰行。世人贱我,辱我,笑我,轻我。卑躬屈膝。生为人者,始知我命不由天。终有一日,诸天万界,万千华彩系我身。身即死矣,亦不能屈。这是一个男人为了挺直腰而做的努力,一路披荆斩棘而来,只为挺直脊梁。
  • 十年之扣

    十年之扣

    提笔休书,一纸天涯,一场缘,灭了又起,一份情,聚了又散。他在原地等她,她却恨他入骨,直至为她丧命,她方才追悔不已。一个是青梅竹马,一个是金银权贵,一个是心之永恒,三个优秀的男人,同时对她穷追不舍,究竟是真爱,还是阴谋?朋友将她陷害入狱,对她赶尽杀绝,正室追回国内,对她百般羞辱,一次次的背叛,让她坚不可摧的心伤痕累累。一场爱恨的纠葛,一场重起的缘分,不知不觉中掀起三个家族对地位,对利益的谋杀,毫不知情的她该何去何从?
  • 大淖新事

    大淖新事

    青年作家周荣池工作生活在里下河小城高邮,小城虽无大事,但小人物的小事情也常给人~大感动。这位细心的写作者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以身边的好人好事为原型创作了一部短篇小说集,这就是呈现在大家面前的这本《大淖新事》。
  • 备胎之王

    备胎之王

    有一种人虽然不是男友,但是在你和男友产生矛盾时,你会选择向他倾诉;虽然他不是每天都关心你,但时不时的他总会做出一些事情让你感动。这个人往往是在你需要的时候他就会在,在你不需要的时候他就很少会去打扰。有些时候你甚至会有想要他成为你男朋友的冲动,但冷静下来你们只能是朋友。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备胎”,只有在主胎遇到问题时你才会感觉到它的存在。如果你硬要把它当做主胎,车开远了就会感觉很不习惯。
  • 我心有你:魔君请下娉

    我心有你:魔君请下娉

    要他记起你,除非三十三重天塌,奈何桥断,忘川河干!”“好!”她想都没想,一口答应……他,魔界帝王,亦正亦邪;她,不过懒散小白猫一只,非妖非仙非魔。他破魔界惯例,立她为后,又是刁难又是护短;而她,隐瞒身份,见招拆招,却交付真心。当他手握她八条命,终于知晓了她的身世之谜时,那惊天的秘密也随即揭晓!这究竟是一场应劫而生千年之恋,还是一场瞒天过海的阴谋诡计。她为他,毁人间盛世,灭六道轮回。他却在他们初遇的地方,苦等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