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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被吃危机

由于长时间没有喝过一滴水,加上大量出汗水份流失较多,刘阳飞嘴唇都变色变样。水的诱惑是十分巨大的,哪管是否暗藏杀机。何雅玲叫出了卫生间,预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唆使刘阳飞去闯。刘阳飞也有不好的预感,想到洗澡水的痛快淋漓,壮胆开门进去。

真是一个有模有样的卫生间,灯光通亮,察觉不出有何异样,看来真是多疑了。另类的水龙头最具吸引力,刘阳飞拔腿就要奔去,突想到何雅玲极有可能会冲进来抢水,转身关门并反扣。安心走向水龙头,突然脚下踩空,整个人往下坠去。

时间极短,摔在一间杂物里。可能就在牢房的下一层,高度仅有两三米,除了摔痛,并无大碍。一个猪兵拿着把斧头,带着杀气赶来。刘阳飞吃力坐起来,顾不得擦拭额头的血,惊恐地逃避猪兵的残杀。

杂物间不大,似乎是作仓库之用。物品有条理堆放,形成多条窄小通道,利于逃避。猪兵吃人是事实,现在面临被吃更是事实,刘阳飞利用物品作掩护,与猪兵玩起了捉迷藏,其实更像是热锅里的蚂蚁。猪兵抽动着鼻子,好像闻到了诱人的血腥味,大声发出叫声,又一个猪兵出现,加入到围追堵截的狩猎中。

物品被牢牢固定,无法破坏用于堵路。空间小即使有本事也施展不开,很快刘阳飞被逼到角落里。吃了二十多年的猪肉,如今要被猪妖吃了,难道真是因果报应?刘阳飞知道马上就会葬身猪口,没有任何幻想可抱,告诫自己一不能被吓死,二不能束手就擒,三不能被玩弄致命。要敢于反抗战死,双方言语不通,没有废话的必要,大喝一声,挥拳头向前冲去。

前面的猪兵举起斧头,照着脖子猛势砍去。拳头打在了猪兵显眼的长鼻上,斧头竟然收住力道,擦着人类的短鼻子掠过。猪兵跳到一边,扔了斧头,捂着鼻子,指着同伙乱叫,似乎要叫他快点杀了,为自己报仇。

实难想不到一击得手,刘阳飞拳头吃痛,感觉打在了石头上。不管是不是猪兵临时改变了主意,平凡的刘阳飞是看不到这些的,反而战斗激情陡升,认为猪兵不过如此。抓住机会,抢到了猪兵扔掉的斧头。容不得松懈,不管第二个猪兵的砍杀,直指鼻子受伤的猪兵。老一套理论,死也要杀一个垫底。

大概没有料到人类的垂死挣扎,受伤猪兵大叫一声,没作抵抗,撒腿就逃。刘阳飞誓要在死前杀一个猪兵,紧追不舍,根本不管后面跟着的另一个猪兵。人家速度更快,随时会一斧头劈死他。

前面的猪兵溜得飞快,要想追上除非身体机能来一次大爆发。身后的猪兵故意放慢速度,始终保持一段距离。相持一阵后,刘阳飞突然明白,自己不是何庞博,根本没有实力对抗。猪兵是在玩自己,不到最后是不会杀自己的。

不知不觉中当了可悲的老鼠,猪兵充当了可爱的猫咪。不想被玩死,事实上已经被玩了。索性跳到一个大箱子上,用斧头防守不跑了。逃跑的猪兵刹住脚步,回头看着刘阳飞,脸色一变,与追赶的同伙一前一后将他围住。

刘阳飞视死如归,更想从容死去,欲自杀一了百了。举起斧头,砍向自己脖子,来个痛快死法。猪兵见状,两眼放光,巴不得马上死去,品尝新鲜的人肉。

人类的脖子无论如何是承受不了锋利的斧头一击,刘阳飞不想被玩死,自杀是最好的解决之法。就在哪一瞬间,猛然想起自己乃是外星船长钦点之人,猪兵肯定会忌讳,不敢造次。如果是自杀,便会另当别论,喝血吃肉不会过问,显然中了猪兵的道,上了大当。由此看来猪兵不敢杀人,合演一出戏,达到逼迫对方自杀身亡的目的。

及时收手,斧刃触碰到了皮肤,鲜血立即涌出。刘阳飞扔掉斧头,用手按住伤口,管他们能否听懂,镇定说道:“我现在是佣兵,犯错接受惩罚,并没有宣判死刑。你们纵然想吃我,也只能是想想而已,不敢违法犯罪。”

果然猪兵听不懂,仍在等着刘阳飞自杀。一个猪兵捡起斧头,交到他手上,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另一个更是用斧头示范,举高直劈头顶,恨不得快点死掉,尽快吃到极品美味。

一切明朗开来,并没有性命之忧,全是害怕导致的。让刘阳飞非常庆幸自己有一个机警领悟的大脑,关键时刻能转危为安。将斧头扔远,摇头摆手,叫道:“你们理解错了,我干嘛要自杀呢?还没有到达外星球,没有领略到万千星球风景,千万原著民风情等等。机会难得,肯定要好好珍惜。”

俩猪兵似乎明白了,失望变得愤怒。一个猪兵扛着斧头,指着刘阳飞的左手,好像叫他伸出来。另一个叽叽喳喳吼叫着,上前抓住刘阳飞的左手,使劲拉直稳住。

傻子也能看出来,猪兵要砍下刘阳飞的一条胳膊,拿去当下酒菜了。刘阳飞反应过来,砍掉一条胳膊,并不会致命,随便编一个意外事故就能推卸责任。少了一条胳膊,等于残废,当不成佣兵,遣返回家绝不可能,最后肯定落个惨死的下场。猪兵的手像钳子一样抓着,根本挣脱不开,眼看另一个猪兵满意地举斧头就要砍。刘阳飞绝不当省油的灯,照着猪兵肥大的耳朵,狠命咬去。

猪兵大叫一声松手护耳,刘阳飞猛抽回手,斧头带着疾风扫过,零点五秒,保住了胳膊。猪兵耳朵上留下几颗牙印,连血都没有出。

刘阳飞没有呆住,一个闪身跳下箱子,再次逃跑。俩猪兵怒火中烧,兵分两路,再次围追堵截,誓杀不饶。不大的仓库抓个人还不容易,很快将刘阳飞逼到死角。

注定难逃劫难,自身状况极其不好:严重缺水,饥饿难当,死亡恐惧加在一起,马上就要崩溃。刘阳飞瘫靠在墙上,喘着粗气,昏花着眼,作了一个喝酒的动作,摸着肚子,又作一个抹脖子的姿势。意思是说你们让我吃饱喝足,不当饿死鬼,就自杀满足你们的馋嘴。早已不是人类饲养的笨猪,猪兵领悟极快,收了暴孽之气。

不一会儿,第三个猪兵出现,带来了两瓶纯净水,两个面包。刘阳飞哪里顾得上客气,抢过来狼吞虎咽。三个猪兵直盯着他,眼睛都绿了,一个流出了口水。

吃了大半,剩下的放慢速度。补充能量之后,整个人好多了,异常清醒,如何摆脱被吃的命运,必须镇定思考。言语不通,纵有三寸不烂之舌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一个都打不过,现在要以一敌三,想都别想;飞船内部僻静之地,没有人会来解救,谁都指望不上。短时间内想到了很多,结论必死无疑。

面包渣不留,纯净水滴水不剩,从三猪兵急盼的眼神中,到了兑现承诺的时候了。刘阳飞万念俱灰,要来一把斧头,双手握着欲砍向面门。正要发力以终生命,突然肚子剧烈疼痛起来。

吃得太快太饱,喝得又多又猛,肚子哪里招架得住,不疼才怪?刘阳飞额头冒汗,脸部扭曲,双手捂着肚子,痛得蹲下大声呻吟。三猪兵相互看着,叽叽喳喳说开了。

想不到将死之前竟要受肚痛之苦,而且是奇痛。刘阳飞虚弱地拿斧头,要结束生命少受痛苦,可双手已经没劲了。三猪兵好像商量出一个结果,一个上前扛起刘阳飞就走,留下两个遗憾不已。

肚子顶在猪兵的肩膀上,特殊的按摩作用下,迅速好转。刘阳飞感觉好多了,同时知道突如其来的肚子痛,竟然救了一命。这就给人类一样,拒绝食用病猪死猪。万般感叹,大脑绞尽脑汁想不出脱身之计,身体机能做到了。

猪兵把刘阳飞关回了牢房,并没有实施人道的医治。刘阳飞不去在意,捡回来一条命已经谢天谢地。

何雅玲并不知道发生的一切,更为刘阳飞将卫生间门反锁,任其怎么叫喊死不作声非常生气。看到他从牢门外被猪兵押进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猪兵用手先指何雅玲,又指向刘阳飞,然后关门而去。

何雅玲十分不解:“刘阳飞,你搞的什么?明明是进了卫生间,长时间不出声。结果从牢门外被押进来,在变魔术吗?猪兵的手势什么意思?奇怪了,这几个猪兵不会德语,我的优势全失。”

肚子痛全消了,刘阳飞心有余悸,算是鬼门关走了一回。反问道:“你好像知道卫生间有诈?短短几分钟,知道我经历的恐怖吗?卫生间反锁了,留着没有意义,快让他消失。”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哪有什么先见之灵,只是吃了独食心里过意不去,想让你去将就解决燃眉之急。快给我说说你的奇遇记。似乎你得到了不少好处,不饥不渴了?”

暂时没有性命之忧,身体得到恢复,精神也好多了。刘阳飞于是绘声绘色开讲,多有夸张成分:进了卫生间后,谁知道门自动反锁,还没有回过神来,脚下一空,整个人像是掉进万丈深渊,急速下降好几秒钟后,掉入一个水池中,避免了粉身碎骨。因为学过十米跳台跳水,第一个危机轻松化解。刚想从池里上去,才发现有两个猪兵在池里游泳。立即遭到围攻,想要吃掉我。凭着良好的水性,一边大口喝水补充水分,一边猛烈还击。那两头倒霉猪,陆地上还行,水里只配当落汤鸡。正要淹死猪兵解气,他们的同伙赶到,开枪示警,只好放猪兵投降。其实本想淹死两个猪兵,自己死也值了。但想到他们同样会吃你,得活下来保护你。猪兵要杀我吃我,想到人类不吃病猪死猪,猪兵也应该不吃病人吧?假装肚子痛,真就蒙混过关,被送回来了。

何雅玲越听越不信,暂时没有反驳,不安地说:“我也察觉到了猪兵把我们当成了美味的食物,应该有什么法律法规约束着,不敢明里胡来。放在嘴边的肉,岂会不闻不顾,换成人类也是一样。所以我们关在这里,凶多吉少。”

打架已经是输得很没面子,如果不及时找回面子,提高威望,根本没法呆在一起。刘阳飞夸张其谈,算是无奈作法。信心十足地说:“无需担心,我不是已经找到了应对方法了吗?每个牢门上都有一个监控画面,猪兵不敢在牢房里乱来,会想方设法将我们弄到一个监控不到的地方下黑手,不能再重蹈卫生间陷阱了。床铺也不能要,难说床底下就是无底洞。”

“你这个完全是作贱自己的愚蠢建议,尤其是没有卫生间,你想想该怎么过?”何雅玲一副瞧不起人的眼神,又忧郁不堪。想让刘阳飞想办法解决,想到仅会扯嘴皮功夫,看不到别的能耐,只好作罢。

“你不会想在这儿过长久日子吧?那些猪兵很会玩人,更对人肉垂涎三尺。不出三天,我们能四肢健全只能说是一个奇迹。必须得想法离开,这牢房呆不得了。”刘阳飞郑重其事说道。

“难得有共识,但我们都是在空谈,一点付诸实施的计划都没有。你想到计策后再给我说,不想与你多说了。”何雅玲显得烦躁,开始去踢卫生间的门。

是啊!都在说危险,谁不知道面临的困境?刘阳飞靠墙角坐下,陷入沉思中。不过脱离险境的妙计,绞尽脑汁是想不出来的。

何雅玲踢够了,脚也踢痛了,一脸沮丧,大声说道:“卫生间消失,我要床铺睡觉。”

一连串的语音,并带有报警声,卫生间没有撤掉的动静。刘阳飞明白过来说:“因为卫生间门反锁着,智能系统会认为里面有人,安全考虑,肯定不会消退换出床铺来。我们俩个真够背的,生存空间被压缩到之前的三分之一,橱窗的位置也被占据着。如果没有及时维修,明天的配额供给肯定拿不到了。”

何雅玲瞪大眼睛,气急败坏指着刘阳飞,责怪道:“看你干的好事,进卫生间锁门干什么?真被你害惨了。不行,这一笔一定要记上,让老爸好好修理你。”

“这还要看我们能不能活着见到你老爸?不知你有预兆没有?我是有非常不好的预示,猪兵不会善罢甘休,下一个整人损招很快就会出现。”刘阳飞不想去计较指责,只想享受暴风雨来之前的短暂安宁。

第十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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