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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陷入迷茫

中秋将近。

章凡早早做了回家准备,街道上早有卖月饼的地摊,瞅见包装盒都精美异常,而且可以自己选不同馅料的月饼,拼成一盒。

“咦,这比超市的实惠多了!”李亮却一脸愁苦,事业无成何以还家,还家只能添堵。

章凡马上掏钱买了三盒留给李亮一盒。第二日一早便踏上了归途。

拥挤的客车上,全是返乡过节之人,章凡放好行李,拿出手机玩了起来,虽然里边只有几个小游戏。见有人大声放着音乐,不过等客车上了高速,喧哗声倒是小了。心情愉快,一切皆成风景。章凡兴奋得看着窗外的每一片田野和地名,默默记在心里,心想记下路线和地名也算涨个见识。

终于到了村口,父亲骑着自行车,早早等在了那里,和上学时回家一个模样。

父子两人沿着山路往家走去。“又放假了呀?什么时候毕业呢?”路上碰到了同村人,

“没上学了,上班了。”

“哦,哪里上班呢呀?”

“医疗器械公司”

“哎,辛辛苦苦上几年学还是给人打工啊,!”章凡无心理会。

继续和父亲往前走去。

一路行来,有种感觉,心里忽然矛盾起来,这次看到家乡,居然有种下市场卖货的感觉,看到一个个的乡亲,心想原来自己的工作就是一直给这般人在献殷勤,跟他们拉关系。忽然感觉自己的工作是多么的不体面,直感没什么前程。路上遇到乡亲无数,相互问候者多,形同陌路者少。

到了家灶台上母亲在包饺子。

见识了外边的世界,看到破旧的土坯房,窗户上破碎的纸片随风而抖,院中是遍地的玉米花生。

章凡心里有些难受,想起往事,却又开始变得温馨。

“爹娘,”

章凡把买来月饼放到了柜台上。搬了木凳坐下来,喝口水歇了会,便回到屋里开始看电视去了。

“凡,没事了出去走走吧!见到亲戚该叫什么的要叫啊!”

“哦,知道了”天色还不太晚,父亲又出去干农活去了。

章凡躺在床上看着电视,不时的看看屋顶,注视下墙壁:

该吃饭了?母亲正在捏饺子呢,不用担心明天干啥?都回家了,还操那心干啥。顿时感到非常惬意,放松了下来,一会慢慢有了点兴奋,爬梯子来到房顶,放眼望去,只见到处炊烟袅袅。

村子四周是恒古不变的山峰,每一处都留着儿时的记忆。村边的河面泛着晃动的白光。牛羊嘶叫,鸡犬之声此起彼伏。看着这熟悉到了梦里的一切,心头静谧异常。

红红的夕阳挂在了山头上。章凡下了房,回到屋里抱着花猫津津有味的看起了新闻。

“有人在家吗?”

听到喊话声,章凡赶紧出了屋。

“哦,叔,吃饭了吗?”

“章凡回来了呀!”

“嗯,放假了?

“找了个什么工作呀?”

“给人打工呢。”

“哦,好好干吧,你爹呢?”章凡看看天色。

“一会就回来了吧。”章凡给客人拿了凳子,递了烟。又回屋去了。

“当啷”

一声农具磕了石头的声音。

“回来了。”章凡窗户往外一看,父亲回来了。

“二哥,哪了?”

“浇了浇园子。”

“二哥,你那锯子借我用两天,孩子他姥爷来了,非得要给我弄个小梯子。”父亲和表叔歇了会,表叔拿了锯子离了去。如此简单的谈话,那么的朴实。

吃过晚饭,父母院里摘花生。章凡在屋里静静的看电视。累了,就随性睡了去。

第二日,太阳升起老高。忽然有广播声传来。

“社员们注意了,开始上工了,开始上工了,都到村口集中了啊!”

“爹,上什么工啊?”

“修水渠呢,不用管他,你睡吧,我去赶个集,你就在家看电视吧。”

“爹,爹,我那包里有钱,去拿了赶集吧。”

“不用了,你刚毕业,用钱的地方多,留着吧。想吃啥,我去买回来。”

“随便吧。”章凡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吃了饭,拿了些枣子花生又回屋看电视去了。

母亲喂了猪,喂了鸡,开在院里剥花生。时间过得好快。下午,父亲赶集回来了。

章凡赶紧接下行李,见有苹果,鸭梨,桔子什么的,放到柜子里收好。吃过晚饭,母亲打扫了院子,放平桌子,摆上月饼,水果,又上了香。看到这一幕,儿时的记忆一下涌上心头,而如今已经没有了上学花钱的负担,黄色的灯光下见处处更是透着特别的温馨。

父亲打开了章凡买回的月饼,三块上供,其它的掰开一人一半,吃了起来。

“一种和一种不一样啊。”母亲说道,相互换着品尝。

明月当空,山野静谧,父母就这样重复着单调的日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半生受尽苦累,如今还在为儿女操劳。一家三口,看完电视剧,到了时间点,就各自歇息去了。第二日章凡跟随父亲下地,见乡亲皆忙着收秋。傍晚回到家,却见母亲在缝制了一个小褥子和一个新的被罩,说是天凉了,让章凡走时带着。

小住五日,章凡忘了世外的喧嚣,如此平淡的日子倒也舒心。不过几年的学不能白上了,肩上的担子依然沉重。准备一番,章凡要再次出门了,虽然面色坚强,心里却是浓浓的不舍,上了车,经过一个个的山丘,然后来到了平原上。又想起了现在干的工作,居然没有一丝的快乐,想想外边的花花世界。却又不知前途在何方。

章凡已经陷入了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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