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合作一周，销售一台，却一分没挣，因为是底价卖的。为了点点成绩，李红菊还拿出二百块钱，把经理的提成补上，两人商量好要瞒着众人。回到办事处，看了看新来的两个人，一周只顾想着怎么卖货，却是个如此结果，失落之余，这才开始关心周围的事。
细细打量两位新人。听说也都是大学刚毕业的学生。一问，男的是学计算机的，女生政法大学毕业。
不过却不像，男子西装革履，头发油亮，脸色白净，常常咧嘴一笑，平易近人，倒有几分国家干部的模样。而那政法大学毕业的女生，俨然一农村妇女：壮实非常，脸庞方大，皮肤黝黑透亮，一说话声若洪钟，一件显旧的红短衫，更显出身来历，还能昭示几分前途。
虽说人不可貌相，不过干销售，形象还是比较重要的。开会时，新来的男生李亮坐在章凡身边，两人一阵窃窃私语聊得非常开心。
经理看到即可开口：
“章凡，你来回答下刚才胡静提出的问题？”
原来那新来的女生叫胡静。
章凡两人只顾说话，那知道人家提什么问题了。
“啊，啊，什么问题呀？”
经理露出职业的笑容。
“销售最主要的是什么？”
章凡一想。
“卖货！”众人皆无语，又暗自点头，对呀！
经理笑笑，继续开会，章凡也有收敛，不再说悄悄话。开会完毕，众人皆忙活去了。
陈峰收拾了东西要出去。
“师傅，今晚准备来几次啊？”
王利问道。陈峰嘿嘿的笑着
“你他娘的是要造反呀！”闻此全都哈哈大笑。原来那陈峰每到周末就要和媳妇出去开房。原本是夫妻因为要挣钱，不得不男女宿舍分住。
“人家也不容易啊。”章凡心想。
罗进边收拾被子边开口：“陈哥，陈哥，需要成人保健品了，楼下有商店哦！”
众人接着哄然大笑。
朱师傅也凑上前来，眯着小眼，笑嘻嘻的道：
“罗进不用担心他啊，现在咱们这里有大夫了，弄得虚脱了，可以免费治疗。”
“对！不行了，用用针灸治疗仪！”李亮答话。
众人又是哄然大笑。
“他娘的，真是狼窝呀！”陈峰歪着嘴，拎了包赶紧出门去了。
众人又笑一番，忽然看到经理笑着走了进来，皆开始看书，看资料。
“章哥，明天干什么去呀？”李亮上前小声问道。
“上午睡觉，醒了下午逛逛去，你呢？”
“咱俩一块去逛吧！”
“嗯好的。”章凡爽快的答应了。
一个礼拜接触下来。章凡发现和李红菊在一起很是别扭的。此女性格泼辣，个性很强，经常对自己吆五喝六，很是不舒服。一个农村老太太的话，更让他平添几分心堵。前两天，和那李红菊一同上点之时。李红菊出去接电话去了。老太太忽然对章凡说道
“小伙子呀，这姑娘是你女朋友吗？”
章凡笑笑没有说话。
“哎呀，小伙子可不敢娶这姑娘啊，俗话说，爹矮矮一个，娘矮矮一窝呀！”章凡没当回事，不过自己一米八的大个，李红菊一米五不到，确实是个小。再者说就以自己老家的条件：小山沟，土房子，还一身债，自己连领个女友回家的看看的条件都没有。
现在找媳妇不太过天真了？也就没当回事。不过谈谈恋爱倒是可以的。
所以五天下来，章凡已经很想清静清静了。
章凡如此，那李红菊更有此种想法。
几天下来，感觉这章凡居然会如此招风，到哪去都受人瞩目，经常莫名的遭受各种美女的白眼，好似自己犯了多大的罪过，空惹一身烦恼。心烦意乱，开完会就早早的出去给同学打电话去了。
转眼间周末过完。周一，朱师傅安排李亮跟随章凡一块下市场。两人带着一种为人民服务的心态嘻嘻哈哈愉快的过了一周，却一台也没卖出去。章凡着急了，回来虚心跟人一番交流。
师傅讲到，“你太胆小，太张不开口了。
咱们这是去卖仪器挣钱去了，不是免费为人民服务的，你不张口，钱就让别人挣去了，你看同来的李红菊自个上点又卖了五台了，这么着我跟陈师傅说说，下周你跟她一块再上个点吧。”
章凡彻底心虚下来，拿着培训笔记，慢慢研究起来。到了下周，章凡跟李红菊背着包上了车。
“章凡，我可能再过几天就走了。”
“啊，为什么？”
章凡很是吃惊。“不为什么，我感觉我可能不适合干这个，上周跟村里来体验的人吵架了，有人说我是骗子，而且我也确实有种骗人的感觉。”
章凡心情顿时低落。“哎，你好在还卖了货了，我还没卖货呢，我要这么走了，好似自己多没能力似的，我要留下来！”
李红菊没说话，一路无语，来到了一个农村的村委会，又开始给人免费体验。午休时候，李红菊躺着村委会的长椅上小睡。章凡忐忑不安。
自从踏出校门那一刻起，自己有种海阔天空任我飞的感觉。学校的恋爱悲剧，使得心中更有种不甘和气愤。听说李红菊要走了，更加紧张。难道自己就注定是那一事无成的失败者？
章凡悄悄坐到李红菊睡觉的长凳上，把她摇醒。
“干什么？”
“你要走了，让我亲下呗，留个念想啊！”
李红菊扑哧一笑。
“我还以为你要干什么呢？吓我一跳，咱们可是朋友，你可别乱来啊，我老家有男朋友的！”
章凡脸一红，走出了屋子；外边呆了两个钟头。下午两人照常给人体验治疗仪，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回家的路上，李红菊突然拍拍章凡的肩膀。
“咳咳，还想霸王硬上弓啊，可惜！”章凡又是一个大红脸。
很快到了第二天晚上。朱师傅说拉章凡出去逛逛，买了香蕉请章凡吃。
“徒弟呀，听说你下市场的时候要亲李红菊，是真的吗？”
“咳咳，没有啊，谁说的！”
“她师傅已经告诉经理啦，经理找我谈话，我说大学生就这样呗，没事，别有心理负担啊，好好干，多挣钱！”章凡非常不自在，心想那李红菊怎能如此呢，不嫌丢人吗？对她的好感顿时一扫而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