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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下山

“道即是我,道即是人,道即是天,我亦是道,我亦是天!无所谓道,心中有道便是道,抬手而起也是道,天道,地道,人道,万物可为道,万法皆是道!”

一片星辰蒙蒙的空间中,一身穿道袍的少年盘座悟道,周围白色雾气缭绕,那景像好不气派,恰似雾中仙。少年时而眉头紧凑,时而舒展开来,声声道音在这片空间中回响,每当道音过后,白色的雾气里一朵朵白色道莲争当盛开,如不仔细去看,还发现不了。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那紧闭的双眼才缓缓睁开,抬头伸了个懒腰,朝着头顶那片星辰望去,脸上微微一笑。

“落儿,明悟了?”许久,从头顶星辰传来一道苍老有劲的声音。

“是,师傅,徒儿明悟了!”

“嗯,悟时两百载,道进一千年,不错啊,比你大师兄强多了!”

“两百载么?师傅,徒儿冒昧问下,师兄他用了多少载?”少年脸色有些紧张的问道。

“嗯,怎么?还不知足啊,要知道你师兄天命混沌道体,也用了一个纪元才参悟三千六百大道,你其他师兄至今还没有一个像你和你大师兄这样的,不过。”说到这老者停顿住了。

“一千年么,没想到大师兄竟然用了一千年的时间!”

少年喃喃自语,至于混沌道体,他自己也明白,自己的体命看样子似乎还在大师兄之上。总算是有点成就感,不然师傅总是拿他在我面前说事,要知道,如果不是在这个空间里,我才修道二十载,大师兄修道多久了,恐怕都赶上几个混沌纪了吧!嘿嘿,心里得意小会!

“唉!你小子,把你美的,如果不是这星辰空间,你小子要想明悟谁知道是哪年哪月,说不定哪混沌纪去了。只怕连你师侄鸿钧都差得远,要知道这片空间是不知用多少纪元积累出来的,只为等你,可惜啊,以后这里就废了!”星辰中传来一声感叹,苍老的声音,仿佛存在每一片空间。

“好吧!师傅您老人家总是说我不如大师兄,连师侄您都般出来了!”少年一脸郁闷,右手撑着个脸,憋着嘴角抬头望着头顶星辰之中,仿佛要把师傅他老人家从那片星辰中找出来。不过说来也怪,从小时候到现在,自己都是师傅带大的,可是连师傅的影子也没见到过。

“你小子,算了,我老人家不跟你这小娃娃计较,出去了准备下,好下山,时间不多了啊!唉。”说完,星辰中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啊,又可以下山了啊!什么时间不多了。啊。啊。师傅,您老人家别走啊,给我说清楚啊!”

听着声音远去,少年琢磨着有着一大堆问题呢?不然出了这片空间,只能面对师傅他老人家那蹲石像了。

“这。。。”

望着星辰中没了声响,少年无奈的耸了耸肩,接着身影慢慢的变淡,一点一点消失隐匿,至于这片空间,在少年消失之后,化成了一个光点,似乎跟少年融为一体。

青山绿水,仙雾缭绕,飞瀑直下,一排排的红墙赤瓦非常有规律的座落在山间,时不时的,从那道观中传出悟道习法之音,好不热闹。

一座八卦形状的广场上,一道年少的身影逐渐的浮现,而少年身后,屹立着巨大的一蹲石像,石像丈高六尺许,宽三尺许,雕刻着一老者,那形态就好似少年以前下山时见过的老子雕像,不过这石像,少年怎么看都无法看清他的脸,即便他现在有千年道行,但看这石像时,那脸部总是模糊不清,用他师傅的话说,不能让他看,不然得有一场因果,依少年看来,还是自己道行不够深。

“唉,师傅啊,我都要走了,您老人家也不见徒儿一面,伤心啊!”少年站在石像下,感叹道。

“天落师弟!”

在少年发呆时,广场前的梯道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道身影,身影头带桃木发簪,一袭白色道袍雾气缭绕,一脸沉稳,年轻的面孔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看样子似乎比天落大不了多少,而每当天落问起时,他总是回答,该知道你自然会知道,不该知道的,说了你也不知道。

“启师兄!”天落转身对着梯道上的身影行礼道。

“师弟闭关十载,道行连师兄我都看不透了,难怪连师傅他老人家对你也是连连赞许!”启师兄感慨一声。

“师兄见笑了,师弟也是运气好点而已,嗯,对了,启师兄怎么知道师弟出关了!”天落抱拳问道。

“听师傅他老人家吩,师傅说时间不多了,让你尽快下山!”

“接着!”

启师兄说完,右手袖子一甩,一个圆形光点朝着天落瞬间飞来。天落还没反应过来,光点就撞在天落身上,直至他身体向后划出一小段距离才停了下来。要不是关键时的那一瞬间,天落运起体内道行,这一下非得撞断胳膊不可。

“这是。。。?”

抓着飞来的圆形光点,渐渐在手中化成一个黑色圆形手镯,手镯入手,顿时一股冰凉之感从整支手臂传来,天落赶紧再次全力运转体内修为才勉强将这股冰凉之间退去。待得这股冰凉之意彻底消失后,天落才微微抬头看向启师兄。

“这是须弥镯,里面有一片小型空间,可以存放不少物品,师傅给你的,本来早就该给你了,只不过你一直忙于修行,而下山的物品,我和几位师兄都给你准备在须弥镯里了,师傅他老人家留给你的东西也一应在须弥镯里!”

“这。。。怎么几位师兄们都要赶师弟下山呢,还有师傅他老人家就不见我一面吗?只是一面而已,就连几位师兄也不想见师弟么,从师傅收养了我,进入山门修行这么多年来,总共就只见过启师兄一人,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天落有些失落的喊道。

“师弟莫要怪罪,这一切都是有因果的,师傅他老人家说了,到了该见面的时候自然会见到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启师兄这么说,天落也很无奈,双眼似有些通红,用力的甩了甩头,即然师傅他老人家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不可在说什么,毕竟修道也是修心,有些事,总有一天会明白的,只是就这么离开师门,真是有些惆怅啊。

“走吧,师弟!”启师兄也是一声感慨,随即转身朝着某个方向飞去。

望着启师兄流光般远去的身影,天落收起那惆怅的心情,飞身半空,放眼望去,将整个山门尽收眼底,默默的记在心里,感受着下方远处在修道的徒子徒孙,感受着在师门的过往点滴,特别是师门天池峰那里的造化池,那里是他小时候最喜欢去的地方,因为里面住着一头蛟龙,蛟龙修行有几千年了,小时候遇到不开心的事时,找不到人诉说,天落都会说给蛟龙听,有时蛟龙也会和天落说一些有趣的古事,而天落也给蛟龙取了个名字,叫小古,而现在要走了,有些不舍,记得启师兄说过,再修行个数十年,小古便可化龙!可惜啊,自己或许不能见证那一时刻了,这里的一切或许都不一定有机会在见面了。

远处天边,启师兄停下了身形,看着似有些失神的天落,轻轻喊道:

“师弟!”

“师弟。。。”第一声天落似没听到,直至接连几声,天落的身影才有所反应。

“来了!”收回不舍,天落微微应了一声,稍作停顿的身影随即朝着启师兄飞去。

大概半刻钟后,在师门的天边,一座山门隐隐浮现,山门只有左右两根石柱般的门框,在门框中间,有着一个一直在回旋的漩涡,仿佛是一个黑洞,能够吞噬着一切,当中还乏着点点雷光。而离山门不远处,两道身影流光般的朝着山门而来,转瞬间便停留在了山门旁边。

“师弟。。。!”启师兄看着天落,似乎有好多话要嘱咐,顿了顿,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师兄!保重!”

看着启师兄顿了顿的嘴角,天落不舍的眼神最终收回,到嘴的话终是没说出口,抬起沉重的脚步朝着山门一步步走去,他知道这一去将不复返了,话说多了,反而会让自己更加的不舍。

“师弟,要说的都说了,没说的师傅他老人家都留在须弥镯里,至于离开的原因,师傅他老人家也留在须弥镯里了,最后师兄在送你一句话,保重!”当天落最后一步踏进山门时,启师兄的话语回荡在了耳边。同时,一声响亮的龙吟声响起,回荡在天地间,似在为天落送行。

而伴随着启师兄的的话语,伴随着响彻天地的龙吟声,最终,天落的身影消失在了山门里,点点雷光在山门里闪烁,直至许久,龙吟声才渐渐远去,启师兄才转身离去。

而在启师兄离去后,山门的上空,一道苍老的虚影缓缓的浮现,那不知经历了多少纪元的双眼,充满了沧桑和期待。

“太久了,孩子,莫要怪为师了心狠了,为师等得太久了,这片天地等得太久了,多少个混沌纪了,虽然最终等到了你,可是时间不多了,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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