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马上就兴奋起来了——见到美女就兴奋,这是他的老毛病了,下辈子都改不了。他双手撑着卧榻,费力地将双脚挪下地,想要从卧榻上站起身来,向二位美少女道谢,表现一下自己的绅士风度,没想到血糖太低,脑袋一阵晕眩,几欲摔倒,靓儿和婉儿赶紧扶住他,让他重新靠在了卧榻上。
曹操这时才觉得自己左侧的额头上火辣辣地疼,不由地伸手摸了一下,那块皮儿已经被婉儿擦破了,一碰之下,痛得他龇牙咧嘴,嘴里不禁“哎呦”叫了一声。
靓儿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说:“刚才帮你洗脸,那块污渍怎么也擦不干净,真是对不住!”
“什么污渍?”曹操抬头看着她,一脸的疑惑。
婉儿赶忙拿来一面铜镜,举到他的面前,指着他的额头,气呼呼地说:“你自己看,就是那块顽固的污渍!”
曹操一看,不禁苦笑了一下,一边捂着额头,一边龇着牙说:“二位小妹妹,你们误会了,这不是污渍,是我的一块胎记,生下来就有的。”
两位少女睁大了眼睛,面面相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觉得失礼,赶忙拿手掩住嘴,但还是忍不住吃吃地笑。曹操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他满脸通红,暗暗下了决心:不管要忍受多少痛苦,花费多少金钱,留下多少后遗症,一定要尽快把额头上这块可恶的胎记去掉!
姐妹俩终于忍住了笑,婉儿小声地对靓儿说:“姐姐,我去看看肉羹做好了没有。”说完,冲着姐姐做了一个鬼脸,放下手里的铜镜,开门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婉儿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肉羹走了进来,靓儿接过妹妹手中的碗,在卧榻边坐下,拿起碗里的勺子,舀起半勺肉羹,在嘴边轻轻地吹了吹,递到曹操的嘴边,一股浓郁的肉香扑鼻而来,曹操这才感到胃里空空如也,饿得嘴里快流出清水来了,他只顾一路逃窜,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
一碗肉羹下肚,曹操恢复了一些气力,看着眼前这两位绝色少女,他心中暗暗称奇:这家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人,竟有如此艳福?这两个奴婢,小小年纪,就这么美艳动人,日后长大成人,肯定是国色天姿!看到靓儿伸出纤纤玉指,拿着手巾来擦拭自己嘴角的残羹,曹操情不自禁地伸手握住了那只柔弱无骨的小手。事出突然,靓儿一下子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曹操,不知所措。见曹操色迷迷地盯着自己,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顿时羞得粉面绯红,挣扎着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曹操紧紧抓住,哪里肯放?一旁站着的婉儿从来没见过这种情景,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愣在了原地,觉得这位大叔真是好奇怪呀,想自己擦嘴巴你就说嘛,干嘛抓住姐姐的手不放呢?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刚才那位老者推门走了进来,曹操慌忙放开了靓儿的小手,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正襟危坐。老者没看到刚才的情形,他径直走到卧榻前,两位少女退到了老者的身后。
老者弯下腰,关切地问曹操:“先生感觉好点了吗?”
曹操从卧榻上下来,向老者深深一揖,说:“多谢老先生救命之恩!”
老者扶起曹操,说:“助人为乐,应该的,先生不必客气。”
老者让曹操坐回卧榻,自己则在卧榻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见曹操不再言语,他捋了捋胡子,说:“老朽姓乔,名言。”回头指一指身后的两位少女,接着说:“这是老朽的两位小女,大的名靓,今年十岁,小的名婉,今年八岁,乡里人都喜欢叫她们大乔、小乔。两位小女适才在庄前玩耍,发现先生昏倒在了草丛里。”
曹操赶紧站起身向大乔和小乔深深地作了一个揖,诚心诚意地说:“多谢二位小姐搭救之恩,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二位小姐的。”大乔红着脸还了一下礼,小乔也跟着姐姐还了一下礼。
乔言瞥了曹操一眼,请他重新在卧榻上坐下,问道:“敢问先生高姓大名?怎么到了我这穷山僻野的乔家庄呢?”
曹操眼珠一转,随口就说:“在下复姓皇甫,名瑞,是谯郡的商人,往来京城和谯郡之间做生意,正从京城回谯郡老家,没想到昨天在路上遇上了劫匪,财物被抢,还被劫匪追杀,幸亏我跑得快,才保住了一条小命。”说完,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长叹一声,挤下了两滴眼泪。小乔那时还很单纯,见他老大一个粗人落了泪,不禁鼻子一酸,也差点掉下泪来。
乔言盯着曹操,心想:行啊,谎话编得还挺圆,但这话骗骗无知的小女生还可以,想在我这老江湖面前蒙混过关,没那么容易!
他不动声色,接着问曹操:“皇甫先生从京城来,京城最近发生的大事,先生应该知道不少吧?”
曹操嘴里含含糊糊地说:“在下在商言商,专心赚钱,从不过问政治。”
乔言慢慢地从怀里掏出一张布告,一边看着布告一边若无其事地说:“皇甫先生还不知道吧,京城里发生大事了。今天中午,县里的官差来到我庄上,送来一张布告,附带画影图形,说骁骑校尉曹操图谋不轨,行刺相国董卓,要是有人抓住他献给官府,可以赏千金,封万户侯,要是有人胆敢窝藏,就会和他同罪……”
小乔好奇地探过小脑袋,瞅着那张布告,突然兴奋地大叫起来:“皇甫先生,这个曹操额头上也有一块胎记耶!”
乔言拿出布告后,曹操的脸就渐渐地变白了,小乔一叫,他吓得一哆嗦,赶紧用左手捂住额头,连声说:“纯属巧合,纯属巧合……”
小乔又大叫:“皇甫先生,这个曹操长得和你一模一样,你们好像一对双胞胎哦!”
曹操快要崩溃了,他双手捂住脸,从手指缝里看着小乔,哭丧着脸说:“纯属意外,纯属意外……”
乔言微微一笑,对曹操说:“孟德公,不必惊慌。”
“孟德公?你认错人了吧?”曹操一边说一边慢慢地伸出左手抓住了放在身边的配剑。
乔言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心里一惊,这是想要杀人灭口啊!他马上站起身来,冲着曹操直摆手:“你千万不要误会,我的堂兄乔玄,曾是朝中太尉,你应该认得吧!堂兄曾多次在我的面前提起过你,说你是大大的英雄,以后能安天下者,非你莫属!我也曾在朝中为官,现在虽然抛开了功名利禄,苟安于乱世,但也不愿看到董卓这个奸贼当道,祸乱国家。”
乔玄?曹操拍拍脑袋,想起来了,他是自己年轻时候的忠实粉丝啊!原来,曹操年轻的时候,整天声色犬马,还喜欢搞恶作剧,和其他的纨绔子弟没什么两样,唯独乔玄眼睛毒,看出曹操有野心、有机谋,再加上有背景,因此非常看好曹操,替曹操说了不少好话。
曹操马上放下手中的剑,正气凛然地站了起来,昂首挺胸,朗声说道:“原来庄主是乔太尉的堂弟,失敬失敬!实不相瞒,在下正是曹操!董卓这个奸贼,祸乱汉室,我家几代人在朝中当大官,拿高薪,在这国难当头的时刻,如果不想着报效国家,那不是禽兽不如吗?因此我忍辱负重,委曲求全,只是为了接近董卓,好趁机刺杀这个奸贼,没想到功败垂成,只好逃出京城。但我是不会放弃的,我正要回谯郡的老家,准备散尽家财,招募义兵,联合各路诸侯,兴兵讨伐董贼!”
曹操慷慨激昂,说得唾沫星子乱飞,一边说一边拿眼睛瞟着大乔和小乔,见俩小女生望着他,一脸的崇敬,心中暗喜:丢掉的自尊总算捡回来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