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径行说:“是表明祖上功勋业绩或者家中中科举功名的。”
吁了一口气,白芷不以为然,说:“才是中科举功名啊!”
“不过——”黄径行一抬手指,连忙的强调,说:“这也很了不起,而且,家族拥有光荣历史,也可以写——”
“光荣历史?”白芷明眸一亮,说:“什么光荣历史啊?”
黄径行说:“六朝时代,孙康家贫映雪读书,后来,变成典故,他家后人一到节庆,都会挂出写着‘映雪’作为堂号的灯笼。”
白芷低头,想了一下,说:“你家呢?一到年节,往外挂灯笼有没有堂号?”
黄径行一笑,神色黯然,说:“我家是世代编制灯笼的,怎么会有堂号呢?不过——”叹了一口气,手托着灯笼转动,说:“会做纱灯的手艺人陆陆续续的离世,剩下的包括我恐怕屈指可数真的已经不多了。”
“你——”白芷犹豫一下,不过,还是说:“学做灯笼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黄径行说:“大小呗——”
白芷一笑,说:“难怪呢?”
黄径行说:“怎么了?”
白芷抬手一指,说:“做工精湛呗!”
“不过——”黄径行叹了一口气,说:“画工不行。”
白芷说:“怎么不行?”
黄径行说:“画马,腿总是画不好,大家都说,画得跟狗差不多。”
白芷汗,叹了一口气,说:“以后,画什么,都由我来吧!”
黄径行一点头,说:“多谢你——”
“不过——”白芷目光一转,扫过笔,说:“我画的跟你家祖辈的比起来?”
黄径行说:“他们画得没你娴熟,笔法不如你细腻,更没有什么大家风范,不过——”勉强一笑,说:“他们精通剪纸,能够剪出繁体字。”
白芷一点头,说:“刚才,已经让我见识到——”
涂一层油,黄径行放下灯笼,说:“我出去走一走。”
白芷说:“你去哪?”
黄径行说:“老街呗——”
白芷说:“只是老街吗?”
黄径行说:“是啊,只是老街——”
白芷一摇头,说:“我不信——”
黄径行一怔,说:“你说,我还要去哪呢?”
白芷说:“你家祖辈尸骨无存再让你心痛!”
“可是——”黄径行无可奈何,说:“又能怎么样?”
“可是——”白芷一瞪明眸,哀怨,说:“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可以怎么样?”
黄径行一怔,说:“问你?”
“是啊——”白芷一点头,说:“毕竟,咱们是两个人!”
酒吧开在偏僻的地方,也就有了不同的神态,进门,黄径行连同白芷来到一张桌子前坐下,正对面,张启笑了一下,说:“美女,怎么突然想起联系我?”
白芷笑了一下,说:“生意怎么样?”
张启说:“不靠零售赚钱,只是靠着业主来支持,当然——”指尖一弹。“他们也会享受到乐趣。”
“听说你家的酒标价只是酒吧街的一半?”
“是啊——”张启一点头,说:“包一整瓶也不贵。”
“好吧——”白芷起身,说:“我包一瓶——”踱步,路过酒架——存放着许多酒,白芷一瞟,绕过吧台,走近酒橱——按照地区摆放着300多种单麦威士忌,90%是苏格兰的,其他的是RB、爱尔兰和瑞典的,伸手拿过一瓶,回来,轻轻地放在桌上,说:“以前喝白兰地,后来喝雅文邑,再后来喝香槟,不过,喝来喝去,还是喝威士忌带给人的乐趣更多,更有内涵。”
张启一笑,不由的得意,说:“这也算是趋势吧。”
打开威士忌,倒出三杯,白芷坐下,说:“乔苒若和奎嫂也来——”
张启一伸手,托起一杯,说:“是的——”
“跟她们联系还多吗?”
张启说:“拿下5家苏格兰酒厂的代理,乔苒若给过我支持;至于奎嫂——”抬眼一瞟,说:“公司搬来,二楼是办公室,地下做酒窖,是她帮我联系的,而且,时常过来坐一坐,舒服,而且自在。”
“好吧——”白芷顾不得太多,说:“我想,让你帮我找‘朱雀石’。”
“朱雀石?”张启一怔,说:“你找‘朱雀石’,干什么?”
白芷说:“气之聚,凝结者成骨。”
“可是,朱雀石,是‘阳中阴’。”
“当然,我知道——”
“你愿意出什么价钱呢?”
白芷说:“‘天地之元精’,怎么样?”
张启一怔,说:“‘天地之元精’在你手中?”
“是的——”白芷一点头,勾起唇角一笑,说:“否则,我也不敢来找你办事。”
“当然,找我办事,当然不会便宜,不过,付出‘天地之元精’让我替你找‘朱雀石’,你是不是吃亏呢?”
“不——”白芷一摇头,说:“我要求,你——最好马上就给我找到——”
“好吧——”张启一点头,说:“‘朱雀石’,我答应帮你找,不过,还有一件事,我想,让你帮我办——”
“什么事?”
“泰素妙广真君,高倩遇到麻烦,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帮助她一把。”
“泰素妙广真君?高倩?她遇到什么麻烦了?”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有人盯上了她镇守的‘亡万天铅’。”
“什么?亡万天铅”白芷一怔,说:“没听说,有什么用啊!”
“是啊,可是,却偏偏让人盯上了。”
“是吗——”白芷沉思一下,说:“这还是奇怪呢,况且——”一抬明眸,目光直射投向张启。“你干嘛要帮高倩,而且还有拉上我?”
张启一笑,说:“你是聪明人,我也不瞒你,除去‘亡万天铅’,她还镇守着‘龙女血’,一直是我想要的。”
“可是,凭你,一个人,难道还帮不了高倩吗?”
张启一摇头,说:“凭我,一个人,还真是没把握能够帮得了高倩。”
“可是,我让你帮我找‘朱雀石’,已经给了你‘天地之元精’,再跑去帮你帮高倩——”
张启一笑,忙说:“听说,你想要得到乔苒若的‘须弥山’,不知道,得到‘玄水’,是不是会对你有所帮助呢?”
“什么‘玄水’?”
“是的,‘玄水’,也由高倩镇守着。”
“可是,凭她,怎么会有这?”
“是啊——”张启吁了一口气,说:“我也很想知道呢!”
临走张启送给白芷一瓶巴布莱尔75年,到家,白芷啪的一下打开,到处两杯,伸手拿起一杯递给黄径行,黄径行接过,一嗅——雪莉桶陈年的,花香浓重,不过跟其他年份的没什么不一样,不过,喝下一口——酒香留在口中,一两个小时都不会消失,一笑,说:“不愧是在酒桶中躺了40多年的——”
“而且——”白芷伸手,拿起一杯,说:“全世界,也只装了305瓶。”
“可是,他干嘛送你这酒?不是吃亏吗?”
“是啊——”白芷勾起唇角一笑,说:“也许,算作情义吧!”
“可是,他到底是谁?厉害吗?”
白芷一点头,说:“是玄通悟道真君,总之不是善茬吧。”
***地势低平,往年,杏花开得比别处的都要早,可是,今年,清明过去三个多月竟然还没开,停车,白芷目光透过车窗投向一片杏树,说:“玄都玉京山的入口在这?”
张启一点头,说:“是的——”
“是杏树?”
“是啊!”
白芷吁了一口气,说:“看来,还真是奇怪——”一推车门,白芷下车。
“不过——”张启胳膊肘压在车门上,说:“你最好在车上等。”
白芷一怔,说:“等?等什么?”
张启说:“等找她麻烦的人来呗!”
“可是,为什么不进去?”
张启一笑,说:“危急时刻出手,咱们帮忙不是才能显出价值吗?”
杏树发芽,花绽放,黄径行抬眼,一瞥,不由的一惊。“怎么刚才还——”
白芷一推车门,下车,可是,一阵大风袭来,裹挟着浮尘,却又让她不由的往后退。
“小心——”张启盯住杏树,说:“一直不开,可却一下子开了,实在奇怪——”
“还有这风,怎么回事?”
张启抬眼一望,说:“是积阴之寒气。”
“积阴之寒气?”白芷一惊,说:“是谁?谁来了?”
砰的一声响,一棵杏树爆裂,刚刚绽放的杏花,连同枝叶、渣滓乱飞,高倩狼狈,一下子突出,白芷往前一纵,伸手连忙的接住高倩,说:“怎么回事?”
高倩伸手一把搂住白芷,连忙的一转,说:“是真皇洞神天尊——”一道精光紧贴香肩擦过,白芷一惊,连忙的往后一退,说:“什么真皇洞神天尊?朱阳?”
“是的——”高倩一咬嘴唇,明眸湿润,说:“是朱阳,他要夺走我的‘亡万天铅’——”
啪的一下落地,白芷仰头,朱阳踱步,走出一片虚空,俯视,说:“怎么?中斗总录君也来了?”
白芷冷脸,说:“真皇洞神天尊,你为什么要夺走泰素妙广真君镇守的‘亡万天铅’?”
朱阳冷眼,目光一转,却不理白芷,径直射向高倩,说:“把‘亡万天铅’交给我,不然,我杀掉你。”
“什么?”白芷一咬嘴唇,愤恨,说:“你要杀掉她,只为夺走‘亡万天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