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高力士突然找到李白,嘻皮笑脸地求李白写一幅字画。
李白知道,高力士胸无点墨,不过因为陛下喜欢他的诗词,高力士才来凑个热闹而已,但为了借机戏弄一下这个攀龙附凤的权宦,李白就答应了。只见他提起笔,如行云流水,眼睛一眨,一幅中堂画字便写了出来。
高力士凑上前年,只见上边写道:“高是低来低是高,功名出头须颠倒。莫笑老公无胡子,乾坤之间乐逍遥。”
高力士一看糊涂了,问:“这是何意啊?”
李白解释道:“我这诗是诗中藏谜,头两句把公公姓名嵌了进去,‘高是低来低是高’,是说公公常在皇上身边,看来低人一等,实则高人一头。第二句的‘功’是公公大名‘力士’二字凑成,不过将工和力两字前后转换一下,再把工字出头为‘士’字,所以叫‘功名出头须颠倒’。第三、四句写公公一生,公公虽有一大把年纪,但无衰颓之相,可以常乐于富贵荣华之中。”
一番话说得高力士眉飞色舞,高力士说:“好诗,好诗,我要把他裱起来,挂在大厅里。”
张垍到高力士家中做客,一眼就看到李白写的诗:高是低来低是高,功名出头须颠倒,莫笑老公无胡子,乾坤之间乐逍遥。
张垍眉头一皱,问:“高将军,这是何人所作啊?”
高力士说:“这可是李白的真迹,有什么问题吗?”
张垍说:“李白是在侮辱你,你怎么还把他挂起来呢?”
高力士很惊讶,说:“驸马,他怎么侮辱我,你说说看。”
张垍说:“我说不出口。”
高力士说:“驸马,你就大胆说,我不会怪你的。”
张垍解释道:“‘高是低来低是高’是说高将军谄媚朝廷,虽弄权宫中,高高在上,实则一副奴才嘴脸。‘功名出头须颠倒’是说朝纲黑暗,奸臣当道,是非颠倒。‘莫笑老公无胡子’,一眼便知讽刺公公,至于最后一句‘乾坤’乃指‘阴阳’、‘男女’,是嘲笑公公……”
高力士大怒:“不要说了!”取下字画,撕得粉碎。
“李白,你这个狂妄的小儿,我与你势不两立!”
高力士、杨国忠、张垍在一起密谈。
高力士道:“驸马,陛下很久没诏你了吧?”
张垍说:“是啊,有好一段时间了。”
高力士说:“这还不是因为那蛮夷人李白来了吗?从前,陛下不是每一次都叫你陪在身边吗,还夸你机灵,应酬诗写得好。这李白一来就抢了你的风头,我看你这个翰林院总管再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他取而代之,你就不担心吗?”
张垍说:“怎能不担心呢,可有什么办法?”
杨国忠答话:“这小子越来越目中无人,他竟敢叫公公给他脱鞋,还叫我给他磨墨,对大臣也不尊敬。不治治他,他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这长安城是谁的地盘。”
张垍问:“国舅大人,如何治法?”
杨国忠咬牙切齿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这样—”杨国忠一抹脖子。
高力士一挥手:“不可,不可,现在陛下随时需要他。这样一个大活人不见了,肯定会引起怀疑的。万一事情败露,你我都脱不了干系。最好是抓着什么把柄,激怒陛下,让陛下疏远他。”
杨国忠说:“他小子不是一天到晚舞文弄墨吗,驸马,你也是此中高手,查一查他有没有写什么‘反诗’?”
高力士说:“驸马,这个任务就交给你。有什么发现,马上报告我。”
张垍道:“好,我立刻去办。”
张垍搜集李白的诗歌,昼夜研读,还真的让他发现了“反诗”。
杨贵妃正在宫里唱: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高力士在一旁拭泪。
杨贵妃问:“高将军,你怎么哭了?”
高力士说:“老奴没有哭,是风沙进了眼睛。”
杨贵妃看着关好的门窗:“哪儿来的风沙?肯定你有事,说吧,谁敢欺负高大将军?”
高力士说:“老奴不是为自己流泪,而是为娘娘伤心。”
杨贵妃很奇怪:“为我伤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高力士说:“就在娘娘最喜欢的《清平调》里,李白拐着弯骂娘娘。”
杨贵妃说:“怎么会呢?我看那三首诗都写得好,陛下也喜欢。”
高力士说:“娘娘,是不是有这么两句: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杨贵妃说:“对啊。”
高力士说:“她把娘娘比作赵飞燕。”
杨贵妃说:“没有什么不妥,赵飞燕不是汉朝的大美女吗?”
高力士说:“娘娘只知其一。赵飞燕长得瘦,李白笑娘娘肥胖。”
杨贵妃变了脸色:“李白如此无礼。”
高力士又说了一句话,让杨贵妃大怒。
高力士说了什么,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