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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秉公不徇私 帝有废后心

吴道子运笔如飞,很快一副《钟馗捉鬼图》完成了。玄宗看那幅画,只见钟馗怒目圆睁,威风凛凛,胡须、衣袂飘飘。

玄宗惊叹:“哇,吴道子真是奇才啊,朕感觉就像是旧梦重现。朕要收藏此画。”

玄宗离开时对张说交代:“你留心一下,那些有政治才能的人才可向朝廷推荐任官。”

玄宗说:“宋卿,陪朕到洛阳走一趟。”

宋璟说:“臣领命。”

宋璟指着地里的庄稼,说:“陛下,你看,长得多好啊。”

玄宗很高兴:“是啊,今年风调雨顺,肯定又是一个丰收年。”

路过崤谷(今河南陕县),山渐高,路变窄,难以行走。玄宗的车驾一颠簸,差点掉下来。

玄宗十分恼怒,问宋璟:“这是谁的辖地?朕要治他的罪。”

宋璟劝道:“陛下息怒,这里是河南尹李朝隐管辖。若陛下治他的罪,臣怕继任者为了讨好陛下,必强加赋税,强征民力,百姓遭殃,说不定引起骚乱。臣建议让李朝隐戴罪立功,等农闲时,可召百姓修路,这样都不误。”

玄宗想了想,觉得因为自己一人之怒,牵连万千百姓受苦,这样不好,就说:“宋卿说的是,就这么办。”

玄宗知错能改,真是善莫大焉啊。

官吏选拔,一个叫宋元超的当了“选人”(侯选官)。

宋元超找到主考官,说:“请大人代草民向丞相宋大人问好。”

主考官觉得他话中有话,问:“莫非你认识丞相大人?”

宋元超回答:“不瞒大人,在下是宋大人的叔父。”

主考官已经其知道用意,想利用与丞相的关系,谋得一个好官职。就说:“你且回去等好消息,你的问候我一定会带到的。”

宋元超心花怒放:“谢大人,谢大人。”

主考官想这事自己不能做主,办砸了不好向宋璟交代,就去请示。

主考官说:“宋相国,不知你可认识一个叫宋元超的人?”

宋璟说:“当然认识,他是我的叔父。”

主考官满面春风:“恭喜相国大人,大人的叔父已通过初步考试。下官不知将他任何职,请宋相国示下。”

宋璟冷笑:“我明白了,原来是他想通过我走后门,谋私利。让他滚回老家吧。”

主考官一惊,说:“这……这……这不好吧,他毕竟是大人的叔父,况且他已经通过了考试。”

宋璟双眼一瞪,说:“品德败坏,绝对不能用。当了官,必定贪赃枉法,祸害国家。以后但凡有这种人,不管笔试成绩多好,一律除名。”

宋元超满心的欢喜,无穷的期待,想象“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美好画面,不由笑出声来。

正应了那句话:“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左等右等,谁知等来的却是让他回家的消息。宋元超简直惊呆了。当他知道是宋璟干的“好事”,破口大骂:“有什么了不起,当了丞相就翻脸不认人了。当年你赖在我家吃饭,和我一起玩耍,现在竟然如此对我,忘恩负义的东西!”

歧王府。

岐王得意洋洋,邀请宾客听他的乐队奏乐。宾客众多,其中有一个新面孔,当然岐王是不会去注意的。

家伎们开始演奏音乐,乐声刚起,突然一人站起来说:“这是秦音的慢板。”岐王不由看了此人一眼。

隔了一会儿,刚才那人又站起来说:“现在正演奏楚音的流水板。”懂得音乐的歧王在一旁暗暗称奇:高人啊!

音乐刚一结束,歧王就走过去,向那人施礼:“请教先生大名?”

那人回礼:“在下李龟年。”

为了表示对李龟年的敬重,岐王特地赠以“破红绡、蟾酥纱”这样一些珍贵的丝织品。

李龟年感兴趣的却不是这些,他想得到的也不是这些。

他放下这些东西,径自掀起隔开宾客与乐人的帷幕,把擅长弹奏秦音的乐人沈妍手中的琵琶抢了过来。岐王的下人上前斥责:“你怎可如此无礼?”

岐王挥手让下人退下。

李龟年置若罔闻,尽情地拨弄起来,如行云流水一般。岐王的乐师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他。

骨子里的这份骄傲,抱歉我丢不掉。这就是李龟年的自信,这自信来自于强大的实力。

李龟年不仅琵琶弹得好,而且精通咸篥、羯鼓等多种乐器。更重要的是,他还擅长唱歌。

就这样,李龟年凭借惊艳的表演,征服了岐王,岐王当即聘请李龟年为府上首席乐师。

岐王是个乐于分享的人,过了一段时间,他还把李龟年介绍给同样喜欢音乐的哥哥玄宗。

李龟年豪情万丈,他已经站在大唐王朝音乐领域的最高峰。

武惠妃看胡旋舞,觉得胡服很好看,就弄了一套穿在身上,在园中炫耀。不想被王皇后看见,遭到训斥。武惠妃急忙道歉。

待王皇后走后,武惠妃暗暗骂道:“你一个老女人,年老色衰,又没有孩子,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哼,总有一天,我要成为后宫之主。”

玄宗看着歌舞,说:“李龟年的弟子已经有几百人,应该成立一个专门的机构,这机构叫什么名字好呢?”

武惠妃把削好的梨递给玄宗。

武惠妃抿嘴一笑,说:“陛下喜欢吃梨,叫梨园如何?”

玄宗浮想联翩:“梨园?。朕想想,到了春天,天上白云飘飘,空中梨花飞舞,地上舞袖翩翩,这场景,你说美不美啊?”

武惠妃嫣然一笑:“太美了,臣妾好期待啊。”

玄宗赞道:“你不仅长得美,而且有才,真是才貌双绝啊。”

武惠妃盈盈一拜:“谢陛下夸奖。”

姜皎陪玄宗喝酒。

几杯下肚,玄宗有些轻飘飘的。

玄宗眯着眼问姜皎:“姜七,你说说,武惠妃为后如何啊?”

姜皎有些惊慌,一不小心弄倒了杯子,酒洒在桌上。

姜皎说:“此等大事,臣不敢妄言。”

玄宗意识到自己失言,怎么把心中的秘密说了出来?玄宗睁开眼,故作轻松地说:“刚才乃朕一时戏言,你不可对别人说。”

姜皎说:“臣知道。”

姜皎最早与玄宗相识于潞州。

姜皎还没有大富大贵的时候,喜欢狩猎。一次打猎归来,正要进家门,见到一位老和尚。

姜皎说:“和尚,你饿了吧?”

和尚说:“请施主布施贫僧一些吃的。”

姜皎拿出一些素食。

和尚摇摇头,大声说:“我要吃肉。”

姜皎想:和尚不是吃素的吗?但看这位老和尚面黄肌瘦,衣衫破烂,于心不忍,就拿出好酒好菜招待他。

和尚打着饱嗝,满意的猛一拍手,说:“施主,你将要大富大贵。”

姜皎来了兴趣,问:“怎么样才能得到富贵?请大师赐教。”

和尚说:“很简单,只要见到真人就能富贵了。”

姜皎问道:“什么时候能见到真人呢?”

和尚抬眼看了看姜皎说:“今天就能见到真人。看你如此盛情款待,请随我来吧。”

姜皎手臂上架着一只鹞鹰,值二十千钱。他骑马跟随和尚出城去了,正好遇上了唐玄宗也在狩猎。这时的唐玄宗还是临淄王,他看见姜皎臂上架着的鹞鹰,很在行地问:“这是你的鹞鹰吗?宝贝啊!”

姜皎说:“是好东西,如不介意,一起打猎如何?”于是姜皎跟随临淄王一同打猎,分别时还把鹞鹰赠与李隆基。

后来,有一天,有个女巫来到姜皎的家,姜皎问:“你说说看,今天有什么人来?”

女巫说:“今天有天子来。”

姜皎笑了,说:“你怎么说瞎话呢?天子在皇宫里坐着,怎么会来看我一个普通人呢?”

巫师看了姜皎一眼,不再说话,走了。

不一会儿有人叩门,下人报告:“三郎来了!”姜皎出去一看,原来是那天在一块儿打猎的临淄王。

如果说姜皎对老和尚的话将信将疑,那么此时再想起巫师的话,姜皎完全信服了。从此以后,姜皎对临淄王倍加恭敬有礼,金钱、马匹,凡是临淄王需要,姜皎都慷慨地奉送,从不吝惜。这就是投资,这是长线,等收获时,利润是成千上万倍。

历史上最有投资眼光的商人是吕不韦。当年子楚作为秦国的人质被派到赵国,然而秦国一点也不老实,多次派兵攻打赵国,这不是把子楚架在火上烤吗?这位秦国公子的处境当然可想而知,多次受凌辱,就是出门,也有人监视。到后来,连饭也吃不饱了。当然他的那些朋友像避瘟神一样避着他。

这时,吕不韦上场了。他带着一车礼物拜访子楚,说:“公子,我以后要仰仗你光大我家门庭。”

子楚苦笑:“先生说笑了,现在我就是一个囚犯,生死难测,如何光大你家门庭?”

吕不韦却是一本正经:“公子应该听过孟子说的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公子不可悲观,我有办法助你成为太子,你怎么谢我?”

子楚叩头拜谢道:“如果事情能成,我愿意分秦国的土地和您共享。”

子楚的母亲叫夏姬,不受安国君宠爱。安国君宠爱的妃子是华阳夫人,可惜她没有儿子。

吕不韦先拿出五百金送给子楚,作为日常生活和交结宾客之用;又拿出五百金买珍奇玩物,自己带着东西去秦国游说,先拜见华阳夫人的弟弟阳泉君和姐姐,把带来的东西统统献给华阳夫人。

华阳夫人接见吕不韦。吕不韦开始煽情演讲:子楚如何如何聪明贤能,所结交的诸侯宾客如何如何遍及天下,最后说子楚把夫人看成亲母一般,日夜哭泣,思念着夫人。

华阳夫人感动得一塌糊涂,吕不韦暗自得意:我真是一个奇才,我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但是要要成功,还得加上亲情攻势。

吕不韦乘机又让华阳夫人姐姐劝说华阳夫人道:“我听说用美色来侍奉别人的,一旦色衰,宠爱也就随之减少。现在夫人您侍奉安国君,被宠爱,却没有儿子,不趁这时早一点在安国君的儿子中结交一个有才能而孝顺的人,立他为继承人而又像亲生儿子一样对待他,那么,丈夫在世时受到尊重,丈夫死后,自己立的儿子继位为王,最终也不会失势,这就是人们所说的一句话能得到万世的好处啊。不在容貌美丽之时树立根本,假使等到容貌衰竭,宠爱失去后,虽然想和安国君说上一句话,还有可能吗?现在子楚贤能,而自己也知道排行居中,按次序是不能被立为继承人的,而他的生母又不受宠爱,自己就会主动依附于夫人,夫人若真能在此时提拔他为继承人,那么夫人您一生在秦国都要受到尊宠啦。”

后来子楚果然继位,他就是秦庄襄王。而吕不韦被任命为丞相,封为文信侯,河南洛阳十万户作为他的食邑。吕不韦门下有食客3000人,家僮万人。吕不韦大富大贵,赚多了。

后来,李隆基离开潞州,亲朋故友都来送行,唯独不见姜皎,李隆基有些不高兴。待到李隆基走到渭水北边,只见姜皎在道边陈设帷帐,为他举行隆重送行仪式。李隆基很高兴。

姜皎果然聪明,他制造的一个惊喜打动了李隆基,让李隆基牢牢记住他的名字。

后来李隆基当了皇帝,果然没有忘记姜皎,召之入朝,又因参与谋划诛灭太平集团有功,以功拜殿中监,封楚国公,实封四百户。姜皎也赚了,虽然没有吕不韦赚得多,但是已经进入最高层,羡煞大臣。

姜皎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常陪伴玄宗左右。一天在御花园游玩,姜皎说:“陛下,你看此树俊美,臣生平未见。”

玄宗笑着说:“既是姜七喜欢,朕就赐予你。”即命人将此树移栽至姜皎院中。

姜皎忍了几天,憋不住,就对王守一说:“驸马,大事不妙啊,你的妹妹将废,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喝酒?”

这王守一是王皇后的亲哥哥,听到这个消息,大惊:“姜大人何出此言?你可别吓唬我。”

姜皎小声地说:“我亲耳听陛下说的,那还有假?趁早做准备吧。记住千万别对他人说。”

王守一立刻进宫见妹妹,对妹妹说:“陛下要废你,你快想个办法。不然,全家都会遭殃。”

王皇后说:“别慌,让我想想。”

王皇后眉头紧锁,过了一会儿,眉头舒展了:“哥哥,我有办法了,你且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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