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英!我这就回去把恩谦打个半死,一直打到你消气为止!你看怎么样?这样会不会好过一点儿?我这就回去!
嗯……尚熙……
怎么了?你说话啊!不管怎么样,你倒是说句话啊!
如果有拳头打在恩谦身上,我会比他更疼的……
宰英……
如果恩谦流泪,我只会哭得更厉害。
尹宰英!真拿你没办法!
也许是因为之前太幸福了,所以现在才会这么伤心吧。说不定所有的幸福背后都隐藏着更深的痛苦,也许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别笑了!不许笑!
我没事,尚熙,我不会有事的,真的。你看,我这不是还在笑吗?怎么搞的!我真的没有在哭,是因为笑得太厉害才会有眼泪的。
本想努力摆个笑脸出来,可泪水却夺眶而出。为什么会流泪呢?真丢脸,为什么总是这么不争气!我慌忙擦去了泪水。大概是因为替我觉得难过,尚熙忍不住又骂了两句:
你怎么搞的,怎么会那么喜欢他?就喜欢到这种程度了?干吗非把自己弄成这副惨相?到头来谁会可怜你?
不……我爱他……不是喜欢。我……爱他,而且爱得很深。
傻丫头!
如果只是喜欢的话,早晚会再喜欢上别人,可是爱不一样。爱是从一开始就根深蒂固,没办法轻易转变的。金恩谦这个人已经在我心里深深地扎了根,要想放弃过去就必须把根拔出去,而每拔一次,我的心都会疼痛、流血。真的很痛!
傻瓜!什么也别说了,你就是个傻瓜!
没错,我就是个地道的傻瓜。连我自己也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会爱他爱得这么深。明明已经到了不能不分手的时候,可一想到分手两字我还是受不了。也许我真的疯了吧。
太阳已经落山,房间里漆黑一片。尚熙吵着要喝酒,一个人去了客厅,而我却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她的床上。我根本没试图要支撑着起来,因为我很清楚,自己起来之后一定会马上又瘫软下去。于是我干脆放弃了起来的念头,像死人一样安静地躺在原处。
之前的我总是希望尽快找到自己的爱人,每天都憧憬着能和其他人一样陪在自己心爱的男朋友身边。可是现在,我觉得自己已经无力再去爱,也没有了等待其他人的念头。
爱神在不知不觉中降临到我的身边,可转眼间又残酷地要弃我而去。沉重的悲伤像巨石般压在我的心头,没想过结局会是如此的痛苦和疲惫。今后的我再也不会去企盼什么爱情,如此痛苦的爱情悲剧我再也不想跟其他人重演了。像死人一样躺在房间里的我不觉开始自问:
可是,从明天开始我该去找谁呢?生病的时候该给谁打电话去撒娇,跟宰媛吵架的时候该向谁去诉苦,心痛想哭的时候又有谁的肩膀可以靠呢?
想着想着,我就不自觉地呼唤起了恩谦的名字。
恩谦!
恩谦!
金恩谦!
不行,我这是在干吗?以后不能再喊这个名字,再也不可以了!我不可以再思念他,从现在开始,我必须绝口不提金恩谦这个名字。我必须从心底抛弃它,忘掉它,再也不可以去想它了。
再见了,再见了!从现在开始,也许我们真的要说再见了。
55
大姐!大姐!老妈叫你马上出来!那个叫民永的又来了!
宰植一大清早又开始大吵大嚷。现在是假期耶,难道还要逼我像平时一样早起吗?还让不让人活了?
等等!宰植,你刚才说谁来了?
就在我叫住抽风一样的宰植询问的刹那,我那可怜的房门突然被踢开,迎接我的是从门**过来的老妈那冰冷的目光。好恐怖!总觉得老妈那对骇人的瞳孔里随时会射出两道冷箭。
快去洗漱!
干吗?
民永来了,说要跟你去兜兜风。真是的,像民永这么善良的孩子到哪儿去找?不懂事的死丫头!
老妈边说边颇为不满地瞪了我一眼。就在几天前,我曾经在老妈面前笃定地作过一次爱情宣言:
我不会再跟任何人交往的!
在我壮烈宣言的瞬间,老妈立刻气血上涌,马上抓起旁边的枕头朝我丢了过来。如果不是老爸出手阻拦,她老人家说不定还会把房间里宰德和宰植的那堆玩具也都扔出来。我差点没到119的救护车里体验一次生活!
你这种不开窍的人也配吃饭?快洗完赶紧出去!人家民永在等你呢!
没办法,我只好开始洗漱,作出门的准备。要是再抗议说不去,已经要冒火了的老妈不知还会干出什么来。对付这种性格如火的恐怖分子还是躲为上策,**上身就只有含冤而死的份--这就是我在老妈身边领悟到的最大的人生智慧。准备好以后,我便飞一般闪出了家门。
宰英!
民永哥在向我招手。已经一个星期了,一个星期以来民永哥每天都来家里找我。见我过来,他甚至还亲切地为我打开了副驾驶席的车门。这是我第二次坐民永哥的车。
你没有要忙的事吗?每天都过来,工作怎么办?
还可以,最近不怎么忙。总觉得你心情不太好。
还好啊……
跟恩谦分手已经两周了。上个星期我一直像废人一样呆呆傻傻,现在总算恢复了一点儿人样。
咱们去哪儿?
随便,别太远就行。
要不去白云湖看看?
那是什么地方?
就在宜往附近。像阳平一样也有江,周围的建筑也很漂亮,应该还会有咖啡馆和现场表演。
行,就去那儿吧。
白云湖比我想象的近得多,似乎还不到三十分钟车程。就像民永哥说的,那里有漂亮的建筑、咖啡厅和现场表演。
还不错吧?
嗯。
怎么搞的?宰英,你好像不是一般的难过啊!
没有啊!我没事啊!
我很努力地想笑一笑,可是根本不成功。我的表情有那么僵?这怎么行!我偷偷对着副驾驶席的镜子练习着微笑。民永哥带我进了一座白色二层楼的咖啡厅,也许是因为里面的环境整洁又舒适,进去以后我的心情多少放松了一些。
喝点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