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县长,是孟浩用1000大洋买来的。却说抗战那些年,孟浩虽是帮日本人贩卖鸦片军火,暗地里却和一些军阀官僚也有来往。不管什么时候,“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总是有道理的,仗着孟家财力雄厚,孟浩周旋在日本人和一些军阀旧部之间,见风使舵,游刃有余,竟发了笔不小战争财。
抗战结束,孟浩摆脱了日本人的束缚,很快便投入到国民党的怀抱,一洗汉奸的嫌疑,仕途蒸蒸日上。他放弃了大好前途,来这三桥做小小的县官,说是要为家乡人民做一番事业。
此时,他一声令下,不由分说,闯进来一群爪牙,个个面目可憎,一付蓄势待发的样子。
婉瑶抱着琴音上前一步,怒道:“孟浩,你不要欺人太甚!”
孟浩冷笑一声,道:“来人!这一干人等,藐视政府,全都抓起来!”
于是摔的摔,拿的拿,与强盗无异。一时间,同德堂狼藉一片,夹杂着孩子哇哇的哭声。围观的人都敢怒不敢言,眼睁睁看着孟澈几人被推搡着出来……
同德堂被贴上了官府的封印……孟澈几人则锒铛入狱……成为当地有名的一起冤案。一时间民怨滔天,孟浩却视若未见一意孤行。
不过,没过几日,又把婉莹婉瑶和春羽琴音接到了他的府邸,说孟澈和婉莹是重婚,婉莹是他的妻,春羽是他女儿,而婉瑶则是贵客,要在府上好好招待。
县长府邸在三桥的南边,里里外外三重院落,虽不及当年的孟府,却也宽敞,房间一个个甚多。由孟浩接收了之后,又重新修缮了一番,把大娘也接了来。今日,婉莹婉瑶也在府中,孟浩自我感觉热闹了许多,便吩咐下人准备晚宴,说要庆祝一番。
很快到了晚饭时间,大家围坐在大圆桌旁,各有心思。大娘见到春羽,眼睛一眨不眨直瞪瞪地看着她,看得春羽直往婉莹怀里躲。
孟浩看起来心情极好,见大家都坐好了,忙吩咐下人上菜,笑呵呵地说道:“来来来,大家吃菜!”
婉瑶抱着琴音,低声说道:“大哥,你放我们回去吧!”
孟浩开了瓶不知从哪买来的洋酒,举起酒杯,嘴角带着微笑道:“婉瑶,你可是我府上的贵客!我已经禀告舒司令,他这几日就会来接你的。今日我家大团圆!来,我们喝点酒助助兴!”
婉莹和婉瑶都不举杯,定定看了他良久,婉瑶淡淡说道:“大哥,我现在是孟濂的妻子!是你的弟媳妇!你叫文轩来做什么?”
孟浩不以为然道:“婉瑶,孟濂的事我也已略知一二,现下绝不可能活着回来!我这两日刚知道,若不是舒少替你都打点好了,同德堂早被封了!”
婉瑶心中猛地一震,嘴上却依旧执拗地说道:“不会的!孟濂一定会回来的!”
孟浩轻笑一声,眯着眼道:“婉瑶,舒少到了这样的年纪,却是拒绝了总司令为他安排的婚事,这才去上海做个剿匪司令,谁都知道他是为了你啊!你却对他一点情义也没有。我真是替舒少觉得不值!”
婉瑶肩头微颤,怒道:“你胡说!”
孟浩也不和她计较,顾自喝了一口酒:“婉瑶,我有没有胡说你最清楚了!”
他转眼看向婉莹和春羽,给春羽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柔声道:“春羽,,乖!多吃一点!莹儿,你也多吃一点!这么瘦……”
婉莹一直淡淡地看着他,这会儿才开口道:“孟浩,我现在是孟澈的妻子!”
孟浩却是面上一寒,吩咐下人取火盆上来。待到火盆取来,却并不是燃着的,只余一堆黑灰。大家不解其意,疑惑地看着他。
孟浩冰着脸说道:“看到了吧,你们的结婚证书我都已找来烧成灰了!从现在开始,婉莹是我县长夫人,婉瑶就是舒少的夫人!”
婉莹和婉瑶不由自主倏地站了起来,同时惊道:“你混蛋!”
孟浩视若无睹,掸掸衣袖说:“我就是混蛋,你们又能如何?”又喝令手下进来,道:“孟澈强占我妻,给我去用刑!”
婉莹大惊失色,喊道:“等等!”
婉瑶亦惊呼:“孟浩,你颠倒黑白,滥用私刑,我会告诉文轩的!”
孟浩一怔,挥挥手,让手下爪牙出去,却依旧寒着脸不置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