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含含糊糊地说道。
“我有事先走了,一个人行吗?”他淡若似无地扬着嘴角,收拾着地上的垃圾,起身面无表情地转身要离开。
“嗯!”我仍旧蹲着小心瞅他,微乎其微地点点头,有些难以为情地小声和他道别,“再见!”
他别有深意地笑笑便潇洒离去。
我摸着有些撑的肚子,仰靠着门,迷迷糊糊又会了周公。
“昔时?”昕媛轻拍我的脸。
“昕媛……”我悠悠转醒,怔愣了会儿,站起揉揉惺忪睡眼,茫然无措道,“现在几点了?”
“六点!你个死丫头,这几天跑哪去了!手机也忘带着,联系不上你!我们找得都快疯了!”昕媛情绪激动地痛斥我,慢慢平复后,伸手拥抱我,她的脸贴着我的,声音有些嘶哑,“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咕……”忽地我肚子响了声,不好意思地说道:“昕媛,我们先进去吧……”
“你个吃货!到现在还不忘填肚子!没良心……”昕媛用手戳了戳我额头,开始翻找钥匙,“这几天柳源就差将整座城翻过来找了,你还惦记着吃。”
听此言,我不由地心里愧疚:虽说这几日自己住院,可实际没什么大碍且私人医院伙食也还不错。
我低垂着头,内疚着:“我不是有意……”
“小时?!”我不知他在这儿站了多久,只知自己见到他时,那声惊魂未定的呼喊,那双布满血丝、欣喜若狂的眼眸,仿若久陷沙漠的旅人偶遇绿洲时的彷徨不定、不敢相信,使我惭愧又安心。
突然周遭都安静了,我张张嘴想聊表歉意,但思量许久觉得此时任何语言都显苍白无力,且他并不想要我的抱歉。一时间气氛尴尬,而他还在原地,深深望着我。
这时,昕媛打开门,微笑道:“先进去,我去煮面。”
“好!”我不自在地跟着昕媛身后进了屋。
待柳源进来后,她又向门口看了看,眸中闪过一缕失落,轻轻关了门,一言不发地将包包随意扔于沙发进上厨房。
倏地客厅只剩我与柳源,瞬间我便觉得有些不知所措,脑中盘旋着解释与不解释的问题。
在我精神恍惚之时,他忽然抱住我,惊慌地如迷失方向的孩童,我伸手环住他抚慰性地轻轻拍着他的背。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小时,别再离开我……我会受不了……”他内心的惶恐不安我清楚,亦如以往我对楚今非的感觉。
我只是拍着他的背,没给他肯定答复,只因有些事我无法预知,一旦自己给了承诺无法实现伤害会比现在更深。就如有些物或人,自己不曾拥有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可只要得到便不舍得遗失或丢弃,整日患得患失。
我顿时感觉他身体蓦地愣住,随后些微轻颤。一时间我微感不妙,开始挣扎,可还是无济于事,强制镇定后淡淡要求道:“有事先放开我再说吧……”
柳源这次未强求我,缓缓松了手,但他眼中压抑的怒气不可忽视。
我沿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有些凌乱的领口,骤然想起今日楚今非送我来时车上火热的场景,心里刹那明了他此刻的愤恨。我嗫嚅着:“我……我……”我了半天也没个结果,而他已红了眼狠狠捏着我双肩。
“小时,我对你不好吗?!为何这般折磨我!早知如此,我还不如从未得到!”此时他就若恶魔,睁着猩红的双眼,恶狠狠地瞪着我,似是想将我销毁,“我不舍得你受伤,所以每次自己宁愿强忍着也不愿伤你分毫,如今看来,我真是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