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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赤红果子

巧妙躲过一波攻击的雷仁惶惶凄凄地开始了逃亡之路。刚才两道火焰差点要了他的小命,雷仁太低估那两个傻鸟的飞行速度和攻击速度了。要不是有着人类的灵魂,换成其他鸟儿早化灰灰了,没见地上两个几尺深的洞穴还在冒着热气。

雷仁闪身到一个大树后面,躲开火鸟的攻击,飞一会儿,再找另一棵大树做掩体,避开火鸟的视线。一路绕来绕去,本来五分钟可以飞完的路程,雷仁足足花上十分钟才飞完。后面,两只傻鸟不依不饶地猛追,吐出的火焰把乌黑的树干熏得更黑了。

还好,雷仁现在的身子娇小,在树林狭小的空间里腾挪起来比较得心应手,不像后面追击的傻鸟横冲直撞,偶尔还一翅膀撞在树干上。

又逃了一会儿,雷仁郁闷地改道了,想东边飞去。前面是那一片空地,对于飞行速度不如两只火鸟的雷仁来说十分不利。

也不知是被撞开窍了还是怎么地,两个傻鸟居然降低高度,在树枝稀少的树干间不紧不慢地追了起来。这样一来,两只火鸟的速度不减反加,好在喷火的频率没初始那么高了,偶尔喷吐的火焰也没初始那样凶猛。

侥幸躲过两个火球,雷仁穿过一片低矮的荆棘林,稍稍拉开了一些距离,进入到一片幽深的树林。可能是天色比较暗的缘故,这片树林显得幽暗无比,阵阵冷风吹拂,宁静得有些压抑。林中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粪便的臭味,闻到后让雷仁有种转身飞走的冲动。强忍住这种冲动,雷仁飞了两圈才发现后面的傻鸟貌似并没有追上来。

看着不远处徘徊不前叫唤不停的两只火鸟,雷仁心中一动:“该不会是进入其他动物的领地了吧?看它们的样子,只怕更凶猛!还是想个办法,先摆脱这两只傻鸟。”

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四周,雷仁看到两只傻鸟前方的地上有些动物的粪便,而林子里却没有。不用问,这肯定是领地界限。

眼珠子一转,雷仁心生一计。他反身飞回去,在两只傻鸟攻击范围之外蹦来蹦去的,嘴里的火红果子随着脑袋摇来摇去。

这樱桃大小的果子也不像想象中那样容易烂掉,轻轻散发的香味诱人无比。雷仁强忍住吞吃的欲望,嚣张地逗引着两只火鸟,时而回头期待着什么。

终于,两只火鸟禁不住挑衅,冲了进来,猛地一口火焰。雷仁见势不妙,立马后撤,躲进一旁的枝桠里,继续乱窜。嘶鸣一声,两只火鸟都忘了周围的环境,穷追猛打起来。

忽然,树林深处传来一声兽吼。空气猛地一震,两只火鸟身形一滞,停了下来。

眼看两只傻鸟失去了追击的欲望,雷仁立马飞到远处继续挑衅。看到雷仁将果子抛到空中,又接住,回过神来的两只傻鸟不淡定了,尖嘶一声,飞了过来。雷仁见挑衅成功,继续左弯右拐地往树林深处飞去。险险地避过一次又一次攻击,雷仁眼睛终于闪过一道黑影。

这道黑影闪的得很快,一眨眼就出现在眼前。没等雷仁看清他的模样,一口淡青色的气团就旋转着擦身而过,那速度快到雷仁做不出任何反应。只听得身后一声哀鸣,雷仁吓得立马扑腾着翅膀躲进茂密的树枝里。

显然,刚才攻击的目标不是雷仁。雷仁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受到攻击的火鸟已经落在了地上,一只翅膀像被刀削了一样少了一截,火红的羽毛和着火红的血液散落一地。扑扇着翅膀,它想要飞起来,可每次都歪倒在地上。另一只火鸟则慌不择路狼狈地四处逃窜,躲避着淡青色气旋的攻击。

“你也有今天!叫你追啊!”雷仁恨恨地道。

这时,那只神秘生物出现在了雷仁眼里,这是一头青蓝色皮毛的野狼,两眼幽亮,四爪散发着金属般的光泽。只见它追击着那只火鸟,扬着头,像是瞄准似的,隔几秒就吐出一团气旋。气旋飞轮一样地旋转着,闪电般飞向火鸟。每次攻击,火鸟至少就会被割掉几根羽毛。渐渐地,那只火鸟越飞越慢,越飞越低,火红色的血液也开始往外渗。

突然,那头青狼大吼一声,猛地一跃而起,直扑火鸟,被吓楞的火鸟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青狼扑倒在地一口咬断了脖子。扔掉死去的火鸟,青狼没有停顿,立马闪电般地追向另一只靠着双腿逃命的火鸟。

看着被咬断脖子鲜血直流的火鸟,远远跟着往回飞的雷仁打了个寒噤,不打算去看另一只火鸟怎么死了。他猛地一挥翅膀,火烧火燎地往回飞,生怕解决了另一只火鸟的青狼追来。跟小松鼠追击了几个月锻炼出来的效果很快就显现出来,每次雷仁都能一口气飞上老远,偶尔躲到安全的地方歇一下,也能很快继续赶路。

停停走走,天快黑的时候,雷仁终于飞到了散发着焦味的空地。回头望了望身后,什么青狼火鸟的,都已不见身影。本想再到那个山包子上看看,但飞了一天实在是太累了,肚子也饿了。雷仁扫了扫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食物,于是决定回去了,毕竟外面安全很多:“也不知道小东西怎么样了?要是它在的话,还可以抢点食物吃!”

有时候,当你以为风平浪静的时候,暴风雨却来了。

暴风雨来没来,雷仁无暇去管,但是他的危机还没有过去。本来以为可以顺溜儿的回去,结果怀璧其罪,雷仁那个郁闷啊。虽然知道这颗火红果子是好东西,但是雷仁还是没胆子随便就吃了,特别是在这不安全的地方。万一吃了之后出现不良状况,雷仁就欲哭无泪了。

回去的树林里依旧没有鸟的身影,但是不像火鸟青狼的专属领地,树上的动物却不少。可能是这果子的香味太浓烈还是怎么的,凡是碰到的动物都来抢夺一番,而且抢夺的队伍越来越大。雷仁越飞越力不从心,个小的优势也没有了,只能在树缝间来往闪避,躲过那些动物的飞扑。

“妈了个巴子的!老自吞了这颗果子,看你们怎么着?”躲过一条毒蛇的猛扑,雷仁发现前面的动物也开始围了上来,心中一发狠,把果子吞了下去。

一个俯冲,雷仁惊险地冲出了包围圈。绕了两圈,雷仁发现前面拦路的动物少了很多,后面追击的也开始渐渐减少,大概是察觉不到果子的气味了吧。在心里抹了把冷汗的雷仁打量了下四周,认准方向往回直飞。可能是靠近外围的缘故,这里并没有什么动物,雷仁也没像之前那样七拐八拐。不一会儿,雷仁就飞出了那片密林。

正在雷仁感觉自己仿佛度过了一个世纪的同时,雷仁头开始发起晕来,不知道是毒蛇喷吐的毒液毒雾导致的,还是吃了果子的后遗症。雷仁感觉自己像是喝了酒一般,身体微微发热。又飞了一会儿,雷仁觉得肚子也没那么饿了,力气还恢复了很多。

“这不是幻觉吧!”飞出树林,雷仁隐约听到了小松鼠吱吱的叫声,渐渐地,远远就看到了小松鼠在周围的树枝上蹦来蹦去的身影。

在经历了一天的惊险后,看到这小家伙,雷仁顿时感动了,心里泛起一层酸浪。

“好高兴啊!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还有这么个小家伙挂念着我,我不是孤独的!”雷仁冲着小松鼠瞎叫一通,接着往回赶。

轻车熟路地往回赶,后面跟这个小松鼠,雷仁感觉自己醉醺醺的,身体越来越热,眼睛也开始模糊起来。好不容易赶回雷仁的鸟窝,羽毛都开始冒烟的雷仁,就像一杆漂亮的高尔夫球,在天空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啪”的一声进了洞,嗯,是鸟窝。

赶回来的小松鼠焦急地爬上树枝,只感到一阵热浪袭来,周围的树叶都有了枯萎的迹象,雷仁浑身泛着淡淡的红光,一动不动地趴在窝里睡着了。

第二天,小松鼠像往常一样跑过来时,发现雷仁依然躺在那没动静,像是被扔进火里烧过一样,羽毛稀疏卷曲,散发着阵阵焦味。鸟窝周围温度太高,小松鼠没敢过去。摇了摇尾巴,小松鼠一小块果渣扔了过去,被砸中的雷仁像死了一样毫无动静。小松鼠不信邪地又扔了一块,还是没动静,只好垂头丧气地远远看着。

就这样,连续一个多月,小松鼠每天跑过了扔几块果渣,然后呆呆地看着鸟窝。鸟窝里,果渣已经被烤成了灰,雷仁的羽毛也烧光了,光秃秃的身体上布满了尘泥,像是烤好的叫花鸡,当然,不够人塞牙缝。

又过了一个月,小松鼠依旧无精打采地守在不远处的树枝上,周围的温度依然很高。雷仁虽然还没有醒来,但是灰扑扑的身体已经被降下的雨水冲刷干净了。

这时,雷仁原来光秃秃的身上泛起一层红光,渐渐长出了一层赤红的羽毛,微风拂过,毛茸茸的,像是跳跃的火苗。随着羽毛的长出,雷仁的身体也不甘示弱吹气球般膨胀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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