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打开离开飞檐客栈前特意带上的包袱,从中取出一件布料较厚的白袍,折叠整齐了放在寒冷的冰洞地面,然后让陆寒烟盘膝坐在衣服上。接着他在她的身后席地而坐,从腰包里分别拿出为吸出毒囊预备的三件东西——强心丹、蚀骨花花粉和装着碧落毒蝎的小铁笼。
再次回忆了一遍早已在他的脑海中回旋了数百次的吸出毒囊的方法,接着一口吞下强心丹,等到药效开始释放,他便要开始了。
“我会先用碧落毒蝎的毒素麻痹毒囊。”林夕说着拉起陆寒烟的手,让碧落毒蝎的蝎针扎在她的指尖,将毒素尽数灌入她的血脉。
不等毒素散开,林夕当即将一股奥冲推入陆寒烟体内,然后闭上双眼,一边仔细去感知毒素在她体内的扩散轨迹,一边将自己的奥冲压了上去。
很快,毒素就落入林夕的掌控之中。
“现在,服下一部分花粉。”
陆寒烟想也没想,拿起装有蚀骨花花粉的小瓶子,将一部分花粉倒在掌心,接着仰起头将其一口吞下。
蚀骨花是一种毒花,不过它的剧毒主要藏在花蕊和花瓣之中,花粉里的毒素相比要弱得多,这种毒素能生出一种异香,会吸引毒虫,少量服可能会使人短暂昏迷,但不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蚀骨花的花粉在陆寒烟的奥冲催动之下迅速扩散,随着毒素融入血脉,她的体温渐渐上升,汗水打湿了头发。
“三小姐,坚持住。”林夕说道,重新闭上双眼,一时间仿佛忘却了所有,全部的意识都投入到感知之中,生怕错过一丝异动。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冰洞中静得出奇,可是林夕期望中的来自毒囊的异动始终没有出现。
“小东西,快出来,快出来吧……”
林夕一边默念,意识一边在陆寒烟的血脉组成的画面之中游荡。
时间还在流走,蚀骨花的花粉已经被陆寒烟的血液吞噬了九成。
陆寒烟只好再服下剩下的一部分蚀骨花花粉,可是过了一会儿,毒囊仍然没有出现在花粉的牵引之下。
“该死,快出来吧。”林夕的头上流下了大滴大滴的汗水,身体也逐渐紧绷起来。蚀骨花的花粉他还预留了一瓶,但陆寒烟所服用的量已经达到人体能够承受的临界点,要是继续服用将会对她造成内伤。
花粉渐渐消耗,时间也越来越紧迫,就在林夕以为这一次尝试要以失败告终的时候,血脉深处的某个位置忽然颤了颤,比血液流淌的动静还要轻微得多。
“抓住你了!”
这个微弱得难以被人发觉的颤动却没有逃过林夕的感知,他连忙推动正在陆寒烟体内游弋的奥冲和碧落毒蝎的毒素,以闪电般的速度向毒囊的位置发起突袭。
毒囊又是一颤,似乎发觉了临近的威胁,正要重新隐匿起来,却忽然被碧落毒蝎的毒素命中,毒素灌入毒囊,使其很快就遭到麻痹,失去了反抗之力。
林夕眉头一动,首战告捷!
麻痹了毒囊,事情就好办多了。林夕用奥冲包裹住毒囊,引导着它缓缓在陆寒烟的血脉中游动,一直游到背心处,他再将手掌覆了上去,凝出一股新的奥冲,在他的掌心与陆寒烟的皮肤之间构建出一座桥梁,使毒囊缓缓从她体内抽离。
毒囊快要离开载体时,顿时变得狂躁起来,毒素的麻痹作用迅速消退。
林夕一咬牙,向着毒囊送出一股更加浓郁的奥冲,强行将其从陆寒烟的身体完全抽离。
当毒囊与陆寒烟分离的时候,毒素的麻痹作用彻底被它的狂躁冲散,细如针尖的毒囊剧烈一颤,当即灌入林夕的血脉,同时毒囊中汇聚了一个多月的火毒也疯狂地释放出来,在他的身体里肆意冲击。
“啊——”
一阵剧痛同时在身体各处出现,林夕只觉得自己就像要被数十股力量撕裂了一样,痛不欲生,即使他忍受疼痛的能力很强,也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嘶吼。
失去林夕的手掌支撑,陆寒烟软软地倒在地上。蚀骨花花粉的毒素使她昏睡了过去,丝毫也不知道林夕为了她而遭受的折磨。
林夕趴在地上,巨大的痛苦使他汗毛倒竖,神色狰狞,十根手指扣进了地面,留下十道血痕。
炼制火毒的修士必须是火相属性,那么将毒囊从载体中吸出的也应该是火相,虽然林夕找到吸取毒囊的方法的那本古书里没有提到这一点,但他早就想到了,并且料到若是毒囊吸入水相属性的自己体内,势必会引起异变,甚至带来极大的危险。但这是惟一的办法,他不能后退,也没有告诉陆寒烟,只要能让她不再被毒囊侵蚀,哪怕让他来承受十倍百倍的痛苦,他也愿意!
“疯了!疯了!”小怪一边卖力吞噬林夕体内的火毒,一边不停嘀咕着。它是越来越不懂人类了,或者说,越来越不懂林夕了,以它的小脑瓜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如此疯狂地对待自己。
剧痛折磨了林夕整整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对他来说却比十年还要长。
当小怪终于将毒囊释放的最后一滴火毒吞掉时,林夕的双眼已经变得血红,意识里浑浑噩噩,几乎忘了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时,林夕看到了侧躺在地上的陆寒烟,她的头发和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本来就较为紧身的劲装紧贴在她的身体上,穿在里面的底衣也若隐若现,将她那完美的胸部曲线勾勒得更是迷人。
林夕的目光从她漂亮的脸蛋缓缓移到胸口,小腹之下忽然生出一股邪火,一直冲上头顶。
年仅十五岁的林夕,正值从少年迈向成熟之时,在这股邪火的怂恿之下,他的意识变得更为浑浊。
他情不自禁地咧嘴一笑,接着一步步走向陆寒烟,靠着她的身体慢慢坐下,手掌伸向她那无限娇美的身躯,轻轻地摩挲过她的脸庞、耳根,滑向肩膀的时候,手指轻轻挑开她的领口,露出一截无暇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