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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奥虚相通

林夕咬牙切齿,胸中的怒火犹如巨浪翻涌。年少的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贪婪歹毒的家伙,独眼人的不择手段完全超出他的承受范围。落入这三个恶人之手,恐怕他再也没有机会打通奥虚、走出群山了。如果他就这样死了,爷爷一定以为他贪玩迷了路,会进山找他的,可是爷爷进山了,他们的牛怎么办,爷爷会不会走得太急忘记让邻居帮忙喂草料?

乱七八糟的的想法让林夕的求生欲无限扩张,他使出浑身的力气试着挣脱,但力量远远不及独眼人,无论如何也无法从对手的钳制下摆脱,只能任由胸中的情绪化成一声怒啸。

“啊——”

短刀斩下来,钻心的痛使林夕双眼泛红,视线模糊,意识开始向着黑暗陷落。痛苦、绝望和怒火混在一起,化成了他从未有过的浓烈的仇恨。

独眼人正在纳闷儿,削铁如泥的短刀为什么一刀下去只在林夕手臂上砍破了一点儿皮。他提起短刀,准备再来一刀。

马昆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一种前所未见的强劲奥冲正在林夕的手臂里跳动,但被另一股力量抑制着,两股力量激烈交锋,古铜手镯上又增加了两道裂口。

马昆连忙后退,原来刚才为林夕抵挡住铁棍横扫的并非古铜手镯,而是被手镯抑制在林夕体内的那股力量!此时此刻,林夕的仇恨让那股力量疯狂增长,手镯快要束缚不了它了!

独眼人修为较弱,感知不到林夕体内狂涌的力量,同时也没能发觉马昆的异样。就在他手中的短刀要劈下去时,林夕手臂中的剧变猛然停歇,只是刹那的死寂,忽然又增强数十倍,只听三声爆响,古铜手镯连续三次爆裂,碎片四散飞溅。

第一次爆裂,一块碎片深深刺入独眼人惟一的眼睛,溅出一道血箭。第二次爆裂,一块碎片刺穿独眼人的喉咙。第三次,碎片击碎了他的额骨,再贯穿颅骨从后脑飞出,血浆喷溅,当场毙命。

失去束缚,林夕体内的神秘力量顿时冲天而起,化作数十道长约三米的黑色流光。林夕的身体被一股力量托起,流光下坠,在他身后张开来形成一对巨大的光翼。

……

数千米之外,一行二十多只仙鹤正向着北面疾驰。中间的十只仙鹤一字排开,在它们身后,一只囚笼以铁链与它们相连。囚笼之中,一个身着红袍的女子盘膝而坐,闭目养神,显得十分悠闲。其余环绕在周围的仙鹤背上各坐有一名白袍修士,他们神色警惕,与红衣女子形成鲜明对比。

突然,所有的仙鹤都像受到了惊吓,振翅的频率明显改变,一边还发出阵阵低鸣。

修士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他们座下的仙鹤,其中一人蓦地向远处望去,大声喊道:“好邪气的奥冲!”

“会不会是这妖女的同伙埋伏在此?”

正在大家满心猜疑之时,飞在最前面的仙鹤忽然转向,脱离了队伍,端坐于它背上的银发老太太向其他人挥了挥手,以命令的口吻喊道:“你们继续前行,我去看看。”

众人稳住心神,纷纷抱拳,“是,玄尊大人!”

林夕神色木然,泛着淡淡红光的双眼盯着马昆,盯得马昆浑身发颤,冷汗淋漓,他还是第一次尝到恐惧的味道。

林夕眨了眨眼,黑色的光翼猛地一振,如闪电般卷向马昆,马昆当即使出防御奥术,全身皮肤顿时覆盖上了厚厚的鳞片,但刹那之间一道流光就穿透了他的胸口,轻松得就像穿过一张纸。流光将马昆扬上半空,接着其余流光一拥而上,他的身躯眨眼间就被撕成碎片,形成一片血雨簌簌降落,还未落地就燃烧起来,短短几秒时间便在近乎黑色的火焰中烧得连灰也没有剩下。

林夕身后,一脸烂疮的家伙这时候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丢下铁棍便跳向陡坡,但他刚落在雪坡上,全身就燃烧起来,灼热的温度在积雪上留下一个空洞,但很快就被滑坡的白雪盖住,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消除了所有的威胁,光翼才渐渐消散,托着林夕的那股力量也消失了,他软软地坐在地上,眼睛中的红光也消失了,双眼依然睁着,但瞳孔像泥潭一样浑浊,没有神采。他静静地坐着,早已不省人事。

……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林夕的意识在黑暗里飘荡,他不知道身边发生了什么,只是偶尔有一些破碎画面从黑暗里迅速划过,但他只是从这些画面里看到血色,却看不清具体的内容。

后来,黑暗中突然浮出一道明亮的冰蓝色光带,林夕正感到惊讶,紧接着又有一条光带从他身边划过,然后第三条、第四条……越来越多,出现的频率也越来越快,直到占据大部分空间。它们错综复杂地排列,却又以同样的规律向黑暗深处延伸,直到延伸至林夕的意识视界的尽头,才出现两个紧贴在一起的空洞。

沙漏,交织的光带……等等,难道这不是亡者世界?光带的排列方式跟他在一本书上看到的经脉图及其相似,那么两个空洞,就是传说中的奥虚吗?

林夕不知道自己的意识里为什么会出现这幅画面,但这不重要了,因为更让他惊奇的是,一个狭窄的通道正在奥虚的上下两层空间之间形成,将奥虚连接起来,仿若一个沙漏。奥虚相通,积存在其中的无形力量激烈碰撞,逐渐化出一滴冰蓝色的沙子。奥虚恢复了平静,沙子浮向上层空间,盘旋出一团螺旋,接着再缓缓向下滴落。

这是奥髓!

奥虚相通,便能生出第一滴奥髓。如果说奥虚是修士力量的载体,那么奥髓就是核心。每当奥髓像沙子一样在奥虚的沙漏之中上下流淌,便能生出奥冲流向经脉,化作修士的力量。奥髓累积得越多,律动就越快,奥冲的力量也越强。据爷爷说,大陆上的最强者,甚至能以拳开山,以掌劈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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