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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一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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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沐从床上爬起来。他离学校有一段距离,所以早餐必须自行解决。这些问题并不困难,他已经准备好必要的食材,甚至提前买好熟食。这些东西被装进他的随身空间里,也就是在那个手表上。里面的时间是静止的,放进去时候得温度,和取出来之后的温度不会太大产生变化。

不过他还是自己动手煎了几个鸡蛋。这是他为数不多的拿得出手的手艺,虽然很简单,但只要配上合适的佐料,就能得到令人印象深刻的美味。

吃完饭,该上学了,他不能从禁林的出口走出去,这里有几个问题,首先是那里赶到学校路程过长,还有一点是,从外往里看是没有风和日丽的光景的。在外人眼中,禁林依旧笼罩在可怕的风暴里,一个从那里走出来的学生太过古怪。

当然,苏鹏先生对此已经做好了准备,在楼观园的地下部分有一条通道,直接就可以通向蓬莱学院的凤凰分院,这是一条直线,而且经过特殊设计,通过地道的时间不会太长。幸运的是通道并没有随着楼观园的主要部分被截断在时空乱流当中,可以从容的在凤凰分院的某个拐角走出来,一如那些往来的普通学生一样。

通道使用了一些生疏的技术,这些技术很多和他接触到的知识相关,比如他手上的表。人们复制了,并且取得了部分成果,但是最后可能导致了一场灾难,让蓬莱学院真正的主体部分消失?可惜手表没有告诉他,也许白鹭回来之后,她会知道点什么。

他手上带着一本书,属于当科教材,这仅仅是不让自己显得太过古怪,比如凭空变出一本书之类的技术,在这里可能是没有的。他身上的东西当然都可以放进表里,经过仔细评估之后,还是那点什么显得比较谨慎低调一点。

其实这是因为他想得太多了,对于其他学生来说,李沐并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从他走出拐角之后,就没有一个特意回头看的他的人。蓬莱学院的校服上是有关于年级划分的标志的,一般在胸口处的纹章上,但并不是特别显眼,对于一所大学来说,年级显得并不明显。服装保持了西方风格,就和李沐看见的这些建筑一样,它们看起来很有历史感,但是其实十分年轻,只有分院建筑中央的巨大环形喷泉上,那个凤凰样式的雕塑保持着东方的韵味。

李沐住的地方看起来比这里崭新多了,但他知道其实那里的历史最为悠久。

直到靠近教室,李沐也没有遇见一个同他打招呼的人。作为蓬莱学院三个主要分院之一,通常是轮不上第三批学生在这里上课的,所以他没能遇见一个熟人,何况对于他们来说李沐并不是很熟。另外这里的新生想必都是四人或两人合居一栋漂亮的别墅,交流不可能太深,各自的小群体也还没有形成,遇见一两个不认识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教室所在的位置不高,在二楼,建筑的布置也没有在李沐的想象之外带来什么惊喜,更不用说什么走廊漂浮的鬼魂之类的玩意了。值得一提的就是建筑物做了过多的装饰,有些房间的入口设置在偏僻的拐角的地方,不太容易找到。

他要去的就是这么一间教室,在第一堂课里,那是为了达成某些必要条件而建造特殊房间。李沐来的并不算早,教室几乎已经坐满了人,除了上课的先生之外,整个房间只剩下了两个座位。他推开门,还没来得及往里走上几步,几乎所有的目光都朝着他扫了过来。这几乎要让他吓一跳,瞬间以为自己原来这么拉风呢?

很可惜,那三十几双眼睛盯着的分明是他的身后。李沐能够敏锐的感觉到,视线交错在他背后不远的地方。他本能的回过头,看到一个贵气逼人的女学生。这下真相大白了,想来这姑娘昨天一定是干了什么,成了这些人眼中的主角。

李沐毫无自觉自己已经挡了别人的路。教室并不是推开门就进来的,门离房间还隔了一段不长的通道,他正好站在出口的地方。原本来说,女孩可以侧身从李沐身旁经过,但是通过那姑娘皱起的眉头,他发现人家根本不屑于这么做,所以他终于发现自己挡住了别人的路了。

下面响起叽叽喳喳的声音,人们各式各样的表情映入李沐的脑海里,被解析成一个声音,大概意思就是‘这傻X怎么还不让开’。他不高兴了,好好地一天怎么就成了这样,让着姑娘先走,那是万万不行的。接着李沐若无其事的回过头,就准备找个位置坐下来,可他还是遗漏了重要的一点。

学生们来的这么早,有一点就是因为,这个教室对他们来说并不陌生,早在第一天,他们就到过这里。凤凰分院的教室没有空置的座位,一个地方就对应着一个学生,按理说他这种插班生,很可能遇到某种尴尬的情况,就是没有一个好位置上课。不过苏鹏先生不会在这种小事上为难他,所以今天开始所有的教室已经安排好他的位置。

可是问题来了,他并没有成为最晚到达教室的人,他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坐。最有意思的是,那两个地方挨得挺近。必须说明一点,学院的教室是环形的,学生们的座位也一样,这样减少了桌椅的层级,让学生和讲台更加靠近,互相交错并且不会被挡住视线。当面临选择的时候,李沐终于发现了,这座位有毒!

那么问题又来了,他要是坐在别人位置上,这些学生不是要让他爆炸。简直难以置信,这些男人和女人的态度是一致,这姑娘到底是何方妖孽…哦不,是何方神圣?

他的尴尬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在他停下脚步的时候,别人已经坐在自己的角落了。因为特殊原因,她坐在靠边的位置上,而李沐的位置非常大众的在人群当中。所谓庸人自扰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一些学生带了三四本书,都和这堂课无关,特点最鲜明的大概要数方才的那个女生,她的书籍达到了四本,还在一只手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这个课程确实非常简单,讲述的是魔力形质和魔力的观察,很多学生早年就一清二楚,所以相比较只带了一本的李沐,他是显得如此的不学无术啊,特别是居然还装作看的津津有味的样子。可惜学生们不知道李沐的表里带着上百本文献。他的确看的十分专注,因为这是他不知道的知识,这种专注可以让人忽略大部分的外界影响。然而在这间教室里,真正认真看书只有两个人而已。

终于一位老奶奶走了进来,居然是个熟人,正是与李沐同行的裘梅先生。她对于李沐的身影并不觉得奇怪,反而其他学生更加陌生一些。第一堂课是最简单的,每年也是裘梅的一个重要工作。

大家都是新生,在昨天见面会的时候已经有过简单交流,加上情况特殊,裘梅没有让李沐做个自我介绍的打算。谁能认识这个插班生还是靠他们各自及缘分吧。但是,对于大部分学生来说,他们并没有见过裘梅先生,她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就进入正题。

“展示魔术需要两个条件,一是媒介,而是亲和。我相信你们昨天已经选购好需要的媒介,或是戒指,或是项链,或是特制的魔杖。你们也一定学习过魔力亲和相关的知识,要运用好某些方面的魔术,就需要拥有某些方面的亲和力,在最亲和的方面,每个人都有机会成为一名大师魔术师。好了,今天我要向各位展现的是,魔力的世界。集中精神,认真上这堂课,你们不会从其他地方得到这种机会,这是我们学院所独有的,值得骄傲的发明。现在,每个人都会得到一瓶药剂。滴两滴在眼睛上,不要太多,不然你一个礼拜都无法恢复正常。然后,展示一个聚集魔力的魔术,最简单的那种,你们昨天,甚至更早的时候已经学会了。你们将会看到魔力的世界,直观的感受自己的亲和力。”

一瓶瓶的药水从讲台上飘了出去,准确的落在每个人的桌子上。李沐注意到,裘梅先生使用的媒介是手上的一枚戒指。几乎所有学员的教室都拥有一枚雕刻着学院纹章的戒指,而裘梅手上雕刻的是一只展翅的凤凰,藏在更大的蓬莱纹章里面。

学生们并不觉得惊讶,像这样东西,他们每个人的家里都会有一些,甚至还带来了几瓶呢。大多数人觉得这个先生是夸大的其词了。不过作为一项有趣的活动,他们还是认真选择了参加。李沐也和其他人一样,往自己的眼睛里滴上两滴药水。

学生们睁开了眼睛,在眼里世界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但是多了一种东西,那是一些蓝色的荧光,它们四下漂浮着,就像夏夜里漫天的萤火虫。他们熟悉的念叨起咒语,或是伸出手掌,或是伸出小木棍样子的魔杖。接着惊呼声响了起来。先前一幕的确和他们想象中的一样,没有什么奇怪的。但是聚集魔力的时候,他们原本以为和往常一样,只能见到被吸引过来的一团蓝色荧光,可是没有想到的一幕出现了,他们各自聚集的魔力展现出完全不同的色彩,或者是绿色的,或者是黄色的,或者是红色的。当然只有在自己的眼中,看到的色彩才是不同的。

“相信你们已经可以看到两种颜色,自己的魔力和其他魔力。你们并非特殊,因为你们只能看见自己亲和的颜色,对于其他人无从知晓。现在翻开你们的课本,你们将知道自己所擅长的。这一切只在这间见识有效,所以做好笔记,认真听讲,这种机会不会有时时都有。”

漫天的荧光勾起了李沐的回忆,记忆里灵气构成的朦胧光影仿佛是昨天刚刚发生的故事。白鹭才离开不久,但他就是忍不住要想起她。

也许是触景生情,李沐无意识的改变了魔力的灵动,让一切不再是简单的光点,它们就像是一条星河,从夜晚的天空中下落到人间,在教室间模拟着灵气的韵味儿流动着。没有惊动什么人,学生们都以为是学院的神奇,更加为自己的选择而庆幸,偶尔几个人的目光扫过这边,竟然看见一个学生在那里发呆,甚至根本没有聚集魔力,让教室偶尔产生了几声嘲笑。

裘梅先生可以看见所有学生的颜色,五颜六色的光彩中只有一个异类,这个空间中的一切魔力都围绕着他而运转,保持着自己的本色。她忍住了自己的惊讶,只能一本正经同那些毫无见识的学生胡说八道起来。

“元魔力亲和?”一个声音悄悄的说,朝这边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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