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桐看着眼前独好的风景,嘴角下意识扬起爽朗的弧度,帅得一塌糊涂,让人忍俊不禁。
陌茶籽望了一会站在岩石上眺望远方的吴桐,觉得他笑得莫名其妙,继而对他扬了扬手,示意他过去,但并不说要干什么。
“干吗?有什么指示?”吴桐张开双手,迎着风,享受眼前的惬意,不忘回问她。
“你下来,我告诉你一个新的梦想。”陌茶籽也是兴奋的双手一张,好像只等待他冲到怀里来。
“你每天都有不同的梦想,我都不知道哪个到底是你最想要的。昨天吃到九节虾,你说你以后要死在九节虾堆里,怎么都不想起来,现在我还在烦恼去哪找那么多死了的九节虾来给你做伴呢。”吴桐好笑的望着等不及他、转而弯腰调皮戏水的陌茶籽,对她昨天的行径揶揄得没有丁点价值。
“你才要死在九节虾堆里,整个小区都死在九节虾堆里。现在这个是真的梦想。不过,我也在烦恼,能不能实现呢?太大了,不敢讲给其他人听,现在你我刚好共同处于这个伟大梦想的诞生地,那么就让你荣幸的先知道吧。”
陌茶籽朝他挤眉弄眼,口气夸得很大,好像她这个秘密天大得多么无法无天,令人期待。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把话说得那么好听,肯定是想哄他下去,让他靠近点,不至于讲得太大声,让其它玩客们听了去,笑话她。
看到她似乎已经对这个伟大的梦想满意之极了,吴桐不忍扫兴,轻盈往下一跳,蹦到海里,海水浸湿了他的裤角,湿湿嗒嗒。
陌茶籽任何无厘头的叫唤,他都习惯随传随到。
哪会让她失望?
既然她想要慷慨告之,他哪有拒听之理?
“你说说看,好好讲,看到时能不能出上一份力。”吴桐走到她身边,把头靠近一些,甚至体贴地把耳朵也奉上。
“哈哈……”陌茶籽未语先笑,提起他的耳朵,小声地嚷开了,“再长大一些后,我要努力赚钱,把钱放进储钱罐里,慢慢积累财富,然后在海边买套别墅,过上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舒服日子。”
陌茶籽已经把声音压低了很多,但吴桐仍然觉得她说得震耳欲聋,以至于震得他把头保护性一歪,甩开了她的提拉。
顺利躲开陌茶籽的小手后,吴桐赶紧弯下腰,低下头,双手捧起海水,洗刷刚刚被她提拉过的耳朵,好像上面沾有让人无法忍受的脏东西。
“吴桐,你这个洁癖太严重,这是一种病,得治。”陌茶籽好心的提醒,明知道他有这个坏毛病,仍然引他下来,对他上下其手,不用讲,当然是故意的。
陌茶籽心情大好或者大坏的时候,都喜欢拿他开刀,而他往往都会没有提防的中刀。
谁让他经常会被她忽悠得离她太近而不自觉呢?
“陌茶籽,你这愿望能实现。”吴桐把耳朵洗干净后,抬起头来,微眯着眼,想了想后,胸有成竹地告诉她。
“你还嫌我脏,不跟你说了。”陌茶籽绷起表情,一副有待撒气的样子,把泡在海水里的裤角卷好,嘟起嘴,扭过头,不理他。
她原本上一秒还贱贱地伸出手,想帮吴桐卷起湿了的裤角。
后来,手伸到一半,在半路被她硬生生缩了回来,果断放弃,甚至还鄙视自己的多事。
想了想,陌茶籽又忍不住开口问吴桐:“你说,我如果帮你卷了裤角,你会不会当场把裤子脱下来,光着屁股回去?”脑中一跑起这美好得让人不忍直视的画面,陌茶籽就先乐了。
她小巧可爱的脸在太阳光底下,笼了一层一层的光圈,在他的眼底焕发出独特的光芒,让人流连。
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这么吸引他而不自知。
不过,吴桐不敢让她碰到,他真的是有洁癖,而且还是严重型。
正如她所说,这是一种病。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对他来说,这也是一种痛,埋得深深的让她无法发现的痛。
“你觉得呢?”
“会不会我还没卷完,你就吓得掉到海里了?爬不起来,被浪冲走了?”陌茶籽歪头冥想片刻后,才好奇的问道。
“刚刚好,可以飘到太平洋里,免费遨游全世界,顺便拉上你。”吴桐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轻语。
陌茶籽以为他是开玩笑的,抬头望他,却发现他眼底让人不易觉察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