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吴桐当面陌茶籽的面莫可奈何地轻叹一声,像神经质一样,忍不住又嗤笑了,她还是那么较真,那么固执。如果他不先开口说话,他都怀疑她就打算这样俩俩相望,无语的耗下去了,甚至直至陌玟玟把药捣鼓好了,她就一声不吭地拿起药盒直接走人了。
陌茶籽不知道想着什么,陷入沉思中,依旧沉默不语,吴桐往低着头的她走近了几步,追问她,“你打算就这样一直不理我,不和我说话?”
她就像拥有别人看不到的魔力,谁见谁都想把她粘得紧。
吴桐的主动靠近,逼得陌茶籽突地心跳加速,就差懦弱地向后退去了,她咬紧下唇,把手机握得更紧,手指掐痛了她手掌的肉,从神情上看得出她纠结很深。
难道纠结的是要不要和他说话?纠结就算是要挑起话题,得从哪下手?
出人意料的,吴桐才一开口说话,没有引起陌茶籽的即刻攀谈,却引起黄黄的注意,它对他表现出了莫名的兴奋,摇头乞尾,好像他们本来就是认识已久的老熟人。
陌茶籽很讶异,她睁大水汪汪的大眼,扑闪娇俏的睫毛,眼底尽是惊奇,她分不清目前真实的状况。
只见黄黄很老道地绕着吴桐顺时针绕了三圈,又再次很老道地绕着吴桐逆时针绕了三圈,表情认真,好像在吴桐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正在研究。
黄黄的性格原本孤傲刁蛮,现在居然亲昵地用头蹭了蹭吴桐的小腿,然后延着他的小腿,在他脚边蹲了下来,同时伸出它湿滑的舌头在他露出凉鞋外的大脚趾头甜蜜蜜的舔了一舔,表情很满足。
陌茶籽从心里乃至全身打了个冷颤,就差全身起鸡皮了。心里想:到底是黄黄不嫌弃吴桐脏?但是吴桐会不会嫌弃黄黄脏呢?
黄黄平时偶尔会有病发性的洁癖,不管长得多漂亮的狗狗美眉,只要它不喜欢的,碰都不给它们碰。
吴桐弯下腰蹲下身子,与它平视,笑着摸了摸它的头,说:“黄黄,乖,你回来了?”他的行为出乎她的意料。
看来他的洁癖可能因为某个人而治好了,连装着铁树的盆都能自己抱进来了。以前总笑话他这是一种病,得治,没想到帮他治好的人,不是她……
心底泛起一阵酸意,令人烦闷,反而缓解了她胃里的痉挛。
他什么时候开始收藏铁树了呢?以前他可没这个癖好。
因为吴桐忙着和黄黄打招呼,借着他蹲下的时间,她稍微抬起头,环顾医馆的四周,光外室就已经有四盆铁树了,这对普通人来说,已经是一种特殊的收藏嗜好。
她记得以前,赖玟玟也有这种爱好,病态的喜欢它们,放学后,走在路边,一看见花店里有卖,都会驻足欣赏。
陌茶籽常常嘲弄她,但每次在她嘲弄时,她仍然能淡定地说:“铁树是会开花的,我想看铁树开花。”
“果真是爱乌及屋。”想到这,心由酸转为痛了,这种痛传遍了她的指尖,令她不由轻颤。
吴桐站了起来,柔柔地说:“你还好吗?”
紧张的陌茶籽心想他已经问了多次,不回答也不是最好的办法,只好开口,轻声说:“挺好。”
只是有时会想你。
她忧伤地想:不曾让你知道。